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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暖冬

第五章 陳煜

燭火暖冬 斷腸的蝸牛 3567 2019-05-30 18:55:05

  杞縣的南山下,童樂望著矗立在前的高山,森林茂密,陽關(guān)稀疏的灑落在林間,透著一股子涼意

  童樂抹了一下汗,咬咬牙堅定的往山上走去

  五年前,童樂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世上現(xiàn)有的醫(yī)書很多都不完全,有很多的草藥,藥性,樣子,治病的配方都不完全,所以她向胡大夫辭行,想要游歷大川南北,記錄一本百草集。這五年里她游歷了齊國大江南北,現(xiàn)在她又到了鄰國-陳國杞縣南山鎮(zhèn)

  山間雜草叢生,不時有奇怪的蟲蟻亂飛,童樂進山后就仔細查探,遇見疑似藥草就拿起仔細聞一下,再咬一下,隨后再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快速的畫下形狀,記錄其藥性

  這種采摘的方式有一大弊端,就是常常會使自己中毒,比如這次,她就簡單的舔了一下一顆五寸草,就全身發(fā)麻,僵硬到底不能動彈

  她慶幸自己有隨身攜帶雄黃的習(xí)慣,哪怕躺在野外至少也不會有蟲蟻近身,嘗的少藥效應(yīng)該很快就會過,所以她也不擔(dān)心

  淡定的望著樹隙間的天空,白云以各種形狀飄過,像狗,像牛,像人......

  一陣談話聲傳來

  一個女聲:“主上,飛雀傳來消息,前天刺殺的人是蘭閣的人,蘭閣是江湖上著名的殺手閣,傳說蘭閣從不參與各國朝廷紛爭,不知這次為何破例”

  “蘭閣,傳令給飛雀,查清蘭閣的底細”一個冰冷而清脆的聲音回答道,就像冬天的溪水摻了冰

  “是”

  “鬼軍,你的傷怎么樣了”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只是這次冰化了

  “沒事兒,還能堅持!”一個嘶啞的男聲回道

  就在這時,童樂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恢復(fù)知覺了,剛想要起身,一把鋒利的長劍就放在頸間

  “你是誰?”冰冷的女聲詢問

  童樂立馬舉起雙手,平靜的說:“我是大夫,我可以救你的同伴”

  清冷的男聲傳來:“帶過來”

  “過去”飛雀用劍拍拍童樂

  童樂立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無視身后的利劍,淡定的拿起自己的背簍,書袋,轉(zhuǎn)身,愣住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重新見到韓希會是什么樣的場景,十年過去,甚至于韓希的模樣都已經(jīng)在腦海里模糊了,但是現(xiàn)在,她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他,無聲的,下意識的叫了一聲韓希

  眉毛、眼睛和嘴巴依舊是以前的樣子,依舊穿著白色綢緞,領(lǐng)袖處用藏青色繡著祥云點綴,披著藏青色的披風(fēng),人長高了,也變得陌生了

  他的眼神冷漠而陌生,看著自己的時候,就像在打量一個陌生人,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那個韓希,而且他不記得她了......

  陳煜輕微不耐煩的皺眉

  飛雀狠推了童樂一把,“趕緊的”

  童樂一個趔趄,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想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早就忘了自己,不由怒火中燒

  現(xiàn)在的形勢對自己又很不利,她只能暗自咬牙切齒

  憤憤不平的走到受傷的男子面前,胸前中了倒鉤箭,腹中受了一刀,雖然只有兩處傷口,但是傷口發(fā)黑,顯然是有毒,所以哪怕已經(jīng)做了簡單處理,還是血流不止

  童樂蹲下細細打量后,拿起男子的左手細細的把脈,不由感嘆,幸好該男子內(nèi)力深厚,換做一般人早就死翹翹了

  她迅速從自己的背簍拿出一個木盒,木盒打開,里面放著各種刀具,她先拿出一把剪刀,面不改色的剪開男子的上衣,再拿出剛剛采摘的五寸草給男子,冷冷的說:“吃了它”

  男子猶豫道:“這是什么”

  “五寸草,可以讓你暫時失去知覺,不至于等會兒痛死,你也可以選擇不吃”童樂不耐煩的回道

  男子看了一眼韓希,韓希微微頷首,得到指令后果斷就吃了

  童樂白了一眼,好心沒好報,不等他咽下去,拿起木盒中的小刀,手起刀落,就開始剔除腹部傷口上的腐肉

  剛開始的時候痛的男子冷汗直冒,待藥效發(fā)作后徹底暈了過去

  童樂還是有些佩服他的,在這么痛的情況下都能一聲不吭,絕非等閑之輩。她利落的清理干凈腐肉后,從懷里取出自治的金創(chuàng)粉灑在上面,可是毒性太強,金創(chuàng)粉剛?cè)錾先ゾ捅谎獩_走了

  她見狀,站起身在草叢里左找右找,終于找到一種紅色的果實,再在自己背簍里翻出一株齒草,兩者放進自己的臼里,再用木杵搗碎,敷在傷口上,敷上去后血流明顯減少了,童樂暗自欣喜,這是再倒上一層金創(chuàng)粉,然后從木盒里拿出一卷干凈的布,將傷口包裹起來

  弄好一個傷口后,童樂轉(zhuǎn)頭正碰上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陳煜,四目相對,童樂率先移開眼,對著陳煜說:“我需要用你的披風(fēng)”

  “放肆!”飛雀怒道

  “無妨”陳煜干脆的脫掉披風(fēng),遞給她

  飛雀驚訝的看了陳煜一眼,再仔細的打量童樂

  童樂接過披風(fēng),不客氣的鋪到草地上,然后對著飛雀說:“過來搭把手”

  “......”

  陳煜瞥了飛雀一眼

  飛雀立馬走上前幫童樂把男子挪到披風(fēng)上趴著

  童樂仔細檢查了一下,箭上有毒,毒性還和腹部的不同,刻不容緩,童樂立馬在箭傷上依照倒刺的方向劃了個十字傷口,迅速的將劍拔出,黑血順勢噴出,濺了她一臉,她用手一抹,淡定的從木盒中取出一根針,穿針引線一氣呵成,然后便將背上的傷口縫合起來,撒上金創(chuàng)粉,包扎完畢

  整個流程下來,童樂沒有一絲慌亂無措,井然有序,陳煜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童樂轉(zhuǎn)身看著陳煜的衣領(lǐng)說:“他外傷已經(jīng)無礙,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中劇毒,我需要功力深厚的人將他體內(nèi)的毒引導(dǎo)左手,然后我再幫他導(dǎo)出”

  陳煜愣愣的看著滿臉血跡的童樂沒有說話

  “主上,讓我來”

  陳煜回神說道:“我來吧”

  “可是......”飛雀心有不甘

  陳煜淡淡的看她一眼,飛雀就閉嘴站到一邊

  童樂暗嘆,果然變了,變了

  陳煜扶起男子,坐在他身后,閉目,雙掌運功幫助男子排毒

  童樂也拿起男子左手,在手掌處劃了一道口,黑血慢慢從傷口中流出

  等待的過程中,童樂一直呆呆的望著韓希,閉上眼睛的他整個人都沒有那么冷漠了,他好像也變得俊朗許多,以前的他還有幾分柔弱的書生氣,現(xiàn)在的他多了幾分陽剛之氣,少了幾分陰柔

  不知道這幾年,他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想著想著童樂看著陳煜就有一些出神

  陳煜突然睜開眼,神色不明的看著童樂

  四目相對,嚇的童樂一激靈,馬上低頭查看,原來是男子的黑血流完了,她趕緊上藥包扎

  等全部弄好后,她摸了摸剛剛被驚到的小心臟,對著飛雀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他現(xiàn)在五寸草的藥效未過還不能動,等藥效過了再吃點好吃的補補就好了,所有的草藥+工具+衣服總共費用是二兩銀子,謝謝”

  她朝著飛雀伸手要錢,飛雀一臉錯愕的看著她

  陳煜將鬼軍安置好,站起懶懶的開口:“鬼軍未醒,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好吧,那就等他醒來吧”童樂轉(zhuǎn)身找了棵大樹,背靠著坐下閉目休息,剛剛治療過程精神過于緊繃,現(xiàn)在放松下來竟有些疲憊

  不知道是因為遇見韓希了,還是因為太過于疲憊,童樂竟然熟睡過去

  陳煜看著熟睡的童樂若有所思

  飛雀看著發(fā)呆的陳煜若有所思

  童樂是被餓醒的,睜開眼,天已黑盡,她剛醒,迷糊的眨巴眼睛,神識慢慢回來,轉(zhuǎn)頭,陳煜正靠在她右前方的一顆樹下,面朝著她閉目休息

  她愣愣的看著韓希,仿佛回到那年春天的錯覺,她仔細的看著,想要把他的模樣刻進自己腦海里

  陳煜突然睜開眼看著她,神情變得深邃

  童樂做賊心虛般快速移開眼,慌忙站起身,左扭扭右扭扭,一個姿勢睡太久了,有些酸痛

  陳煜緩緩站起身,白衣沾著各種草屑

  飛雀從叢林深處走出,用衣服兜著各種青色的果子走向陳煜,他隨手拿起一個扔給她

  童樂慌忙接住后,在衣服上擦擦干脆的吃起來,微澀

  這時,鬼軍痛苦的呻吟一聲

  童樂趕緊上前查看,他雙頰發(fā)紅,身體在輕微發(fā)抖,童樂用手附在他的額頭上,很燙

  她轉(zhuǎn)身嚴(yán)肅的對著陳煜說:“他發(fā)燒了,必須去鎮(zhèn)上醫(yī)館”

  陳煜走過來蹲在她身邊,熟悉的味道,炙熱的氣息包圍著她,她立刻屏住呼吸,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的馬上站起來

  無措的說:“我收拾一下,馬上帶你們?nèi)ァ?p>  陳煜奇怪的看她一眼,將鬼軍背在背上,鬼軍虛弱的睜開眼,有氣無力的說:“主上,萬萬不可,屬下怎么能.....”

  陳煜并不理會他的反抗,背上他跟在童樂身后

  飛雀從身上撤下一塊黑布,幫助陳煜蒙上半邊臉

  童樂只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并沒有多想

  她帶他們回到自己在杞縣租住的小院里,因為南山很大,奇珍異草有很多一時半會兒游歷不完,而自己的資金又有限,就租了一個小院子,方便自己曬草藥和吃飯

  她將鬼軍安排在書房后,馬上跑到院子里挑選藥材,然后熬制湯藥

  在童樂忙里忙外的時候,陳煜取下蒙面布,仔細打量這個院子,一間臥室一間書房一個客廳加廚房,院子中間有一顆桂花樹,這種布置也是有趣的很,看著童樂認(rèn)真熬藥的樣子,陳煜內(nèi)心竟有種放松的感覺,一切都是那么平凡而又不平凡

  等童樂伺候鬼軍喝完藥已經(jīng)半夜,她捶著自己酸痛的肩膀走出房門

  陳煜獨自一人站在院子里,仰望著天空,飛雀也不知去哪了

  童樂跟著朝天上一看,不由感嘆:“真美”

  一輪圓月當(dāng)空,片片繁星相隨

  陳煜轉(zhuǎn)頭看著站在屋門口的童樂,談?wù)劦恼f:“姑娘認(rèn)識在下”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童樂看著陳煜的眼睛,認(rèn)真的回答道:“我是童樂”

  我是童樂呀,韓希......

  陳煜微皺了一下眉頭,好似在思索自己是否聽過這個名字

  她鼻子一酸,轉(zhuǎn)身忍住濕熱的眼眶,佯裝平靜的說:“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今晚她需要時刻關(guān)注鬼軍的傷情,所以就把臥室給了陳煜

  她不斷的給韓軍冷敷,熬藥,稍作休息便拿出自己的本子,記錄今天用藥的情況,以及五寸草的藥效,反正就是讓自己一直忙著,不得空,就不會胡思亂想

  天亮之前,鬼軍終于退燒降溫,脈象也平和起來

  童樂呼出一口氣,走到廚房,想著天快亮了不如做個早飯,想著打開米桶才發(fā)現(xiàn),米已經(jīng)所剩無幾,她猛地一拍腦袋,拿起籃子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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