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十六還是決定安慰一下北岸。
“四師兄，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這就是個形式，而且四師兄的畫像整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p> 北岸還不屎心，他想最后再拯救一下。
于是說道。
“‘無極鏢局’的兄弟還能回來嗎？”
“現(xiàn)在只怕都已經(jīng)出了洛陽了，我們‘無極鏢局’的兄弟對于派件這份工作都是撒來了跑，追不上的……”
葉十六攤攤手。
“另外，四師兄，我真的覺得還好了……”
葉十六的語氣不是太確定。
“十六大哥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個畫像至少有鼻子有眼的？”
看久了自己的畫像后，北岸覺得脖子更疼了。
“……”
葉十六覺得自己的四師兄有時候?qū)τ谌诵目吹倪€是非常清楚的，他確實就是這樣的意思。
“十六大哥，你覺得我的嘴巴怎么樣？”
北岸扶著脖子，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對葉十六問道。
“不厚不薄，單看很好看?！?p> 葉十六不清楚四師兄為什么突然問這種問題，但還是老實的回答著。
“那你覺得我的鼻子怎么樣？”
北岸又問。
“很挺的，而且不是鷹鉤鼻，棒棒的…”
葉十六又答。
“……十六大哥，你難道不能用某些詞語形容一下嗎？這樣直白的表述雖然準(zhǔn)確，但太簡單了一點?！?p> 北岸認為葉十六是在敷衍他，于是出口以四師兄的身份敲打了一下。
“那個，四師兄，我就是一個造身份牌的，沒文化啊?！?p> 葉十六苦笑道。
“對不起，錯怪你了。十六大哥。”
北岸趕緊認錯。
“那，四師兄我們繼續(xù)？”
葉十六擺擺手，示意北岸不要在意，然后提醒北岸繼續(xù)發(fā)問。
“好的，十六大哥，那你覺得我的眼睛怎么樣？”
北岸問完后，眼神不由得飄到畫像上面，脖子又一陣鉆心的疼痛。
“……”葉十六終于反應(yīng)過來，北岸的點原來在這里。
“那個，四師兄，不要太糾結(jié)了，木已成舟，認了吧！”
葉十六能說出一個成語來，實在不容易。
“……”
認了個鬼啊……我真的不想認啊。北岸心里很苦。
葉十六看北岸一臉便秘的表情，決定說點什么，但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么的扎心。
“四師兄，你看你畫像上的眼睛，雖然在眼睛周圍有一圈濃墨，而且眼睛也只留了一條縫，但這些都遮掩不了你原本的樣子。還是能夠認得出來的……多看幾眼的話…”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啊？……那位…嗯…師弟的繪畫技藝的確值得豎大拇指，但也不要完全寫實啊，可以把我平時的樣子畫出來嘛?！?p> 北岸很無奈。
“但是，四師兄，那位師弟可能先前真的沒有見過你，他是今天早上才回門派的，所以……”
葉十六解釋道。
“看來還是我不夠出名啊。…可不可以讓他重新來畫一次？”
北岸想出一個解決辦法。
“當(dāng)然可以?！?p> 葉十六點點頭。
“那太好了，就讓他回來重新畫一次吧，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睡過去了，而且現(xiàn)在的黑眼圈也好了許多。”
北岸歪著頭，偷過桌角的一小塊玻璃看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明顯好了很多。
“既然四師兄要求，那我等下就去讓他回來再給你畫一次。我們現(xiàn)在抓緊時間把身份牌做好吧?！?p> 葉十六說完，走向了他放置烙鐵棒的地方，旁邊有一爐燒的正旺的炭火。
“不！十六大哥，我們應(yīng)該先重新畫像，然后抓緊時間把新的畫像再送一次?！?p> 看葉十六沒有理會到自己的想法，北岸有些急了。
“原來四師兄還是沒有放棄啊。如果這樣的話，那就沒有必要重新畫了，因為不可能再送一次的?！?p> 葉十六拒絕北岸的想法。接著說道。
“因為我們‘無極門’作為有面子的門派，干得就是有面子的事，而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送兩次畫像，這種明顯表示我們在工作時有失誤餓得事情，是很丟面子的。所以，對不起，四師兄，我拒絕?！?p> 在葉十六的心中，門派的面子大于一切。
“……”
這次北岸是真的體會到了絕望的滋味，他已經(jīng)能夠幻想到下面的畫面。
…
這日，北岸為了與白雪的婚事，拜訪‘圣人閣’。
在大門口，北岸遞上了自己的身份牌，任由‘圣人閣’弟子檢驗。
“……”
那位弟子在無數(shù)次比對畫像上的人和眼前的人后，還是沒有辦法確實。
北岸見狀，從懷中摸出一盒墨水。
用兩根手指沾了點后，抹在了自己的眼睛周圍，然后瞇上了眼。
“原來真的是‘無極門’的四弟子，有失遠迎！”
那位弟子眼睛一亮，對上了號。
…
北岸搖搖頭，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落枕的毛病。
“咔嚓”一聲，這次北岸的頭是真得歪著了。不過好在因禍得福的，感覺不到脖子的疼痛。
“四師兄，你沒事吧？”
突然的聲響，嚇了葉十六一跳，他還以為北岸因為畫像的事想不開，要自我了斷呢。
“沒事，沒事，扭到脖子了?！?p> 北岸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嘗試著放開了扶著脖子的手，發(fā)現(xiàn)脖子真的不疼了。
“走，我們?nèi)ブ谱魃矸菖??！?p> 他對葉十六說。
“四師兄，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北岸的姿態(tài)在葉十六看來并不屬于正常的狀態(tài)。
“沒問題的，不過就是頭暫時正不過來了而已，不影響?！?p> 北岸擺擺手，無所謂的說道。既然都已經(jīng)接受了畫像不能換的事實，那其他的也就都能接受了。
“好吧，四師兄，你到這邊來，只用觀看就好?！?p> 見自己勸不了北岸，葉十六也只能開始制作身份牌的最后步驟。
葉十六用右手拿起烙鐵棒，將烙鐵部分插入到炭火中。
“四師兄繪制的圖案，我已經(jīng)一毫不差的附到了烙鐵之上。我們先將烙鐵燒紅，方便等下將圖案烙上去?！?p> 葉十六為北岸解釋制作的步驟。
待烙鐵變紅后，葉十六拿起烙鐵棒，伸向了北岸，炙熱的溫度刺激著北岸的眼睛，讓他不得不閉上了眼。
“喂喂，十六大哥，你干什么？我們的身份牌圖案不會是直接烙在身上吧？”
北岸閉著眼尖叫道，他擔(dān)心葉十六會二話不說的，就給他一烙鐵。
他仿佛都已經(jīng)聽見了‘滋滋’的烙肉聲。
“咦？一點都不痛呢?！?p> 北岸睜開了眼，同時向后退了一步。
正好看見葉十六一臉古怪的表情。
‘四師兄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點?！?p> “那個，四師兄，我不會烙你的，你不用離我那么遠?！?p> 葉十六左手向北岸招招手，右手握住的烙鐵棒正穩(wěn)穩(wěn)的印在那塊秘制豬皮上。
‘滋滋’的烤肉聲，正是那塊豬皮發(fā)出的聲音。
“這是什么？豬皮？”
北岸一臉疑惑。
“這是‘無極門’通過秘制手段煉制過的豬皮，在通過這次烙鐵過后，就擁有近乎‘水火不侵’的屬性，是不二的身份牌材料?！?p> 葉十六說完，正好也從豬皮上拿走了烙鐵棒，一個完美的圓形圖案標(biāo)志出現(xiàn)在豬皮上。
“那個，為什么要用豬皮？”
北岸還是覺得白雪她們門派用的鐵塊身份牌比較高大上。
“因為夠輕，夠環(huán)保，而且夠香…對不起，不是夠香，我剛才想起了這只豬皮的主人，肉厚汁多，很香?！?p> 葉十六說的自己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這種豬皮身份牌比金屬牌更好的地方就是，方便制作…四師兄，你看‘制監(jiān)所’就我一個人，這為師門節(jié)約了多大的人工成本?！?p> 不得不說，北岸被葉十六的忠心給深深的打動了。
“所以，這就是我的身份牌了？”
北岸指著豬皮。
“是的，四師兄，以后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p> 葉十六點點頭，他又一次見證了有身份的人的誕生。
接過葉十六遞過來的豬皮身份牌，北岸咽了咽口水。
剛經(jīng)歷過烤制的豬皮，發(fā)出了不俗的肉香味。
沒吃早飯的北岸已經(jīng)餓得不行了。
于是二人匆匆道別后，北岸奔向了食堂，中午飯應(yīng)該還來得及趕上末班車。
……
在食堂中狼吞虎咽的北岸，被旁桌的幾個弟子的談話吸引了。
“后天就要開始門內(nèi)大比拼了，聽說那些師兄師姐們都做好了充分的準(zhǔn)備，這一次我們又有福氣了。”
弟子一說道。
“是啊，是啊，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我們的福利時間呢。”
弟子二說道。
“你們就好了，正好在放假期間，我那兩天正好要工作，沒有辦法觀看比賽了?！?p> 弟子三說道。
“唉，沒有辦法，工作第一嘛，再說了，師傅到時也會給沒有時間觀賽的弟子補償?shù)??！?p> 弟子二安慰道。
“這倒也是。好了，吃完了，我們走吧?！?p> 弟子三點點頭說道。
三人路過北岸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北岸也在，急忙立正站好，齊聲喊道。
“四師兄好！”
北岸嘴中包著飯，沒辦法應(yīng)答，只能歪著點點頭。
待三人走后，北岸也差不多吃飽，他準(zhǔn)備去問一下莫大俠，剛才三位弟子說的比賽到底是什么。
……
食堂外，剛剛的三位弟子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談話。
弟子一：“四師兄剛剛歪頭的角度實在完美?！?p> 弟子二：“是啊，而且不會讓人覺得四師兄是在故意裝。”
弟子三：“我們回去也學(xué)一學(xué)吧！”
弟子一和弟子二聽完弟子三的話后，都同意的點點頭。
他們走在了歪頭的路上，等待的是未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