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再訪隱山
靈山。
文殊君睡眼惺忪醒來,扶著腦袋說道,“為何如此不勝酒力?”轉(zhuǎn)眼他在靈山已逗留一天一夜,他略有頭暈的起來,心想,“似乎酒醉后,一直未曾醒來,這都是幾時了?耽誤了正事!”
他連忙下了睡帳,輕輕揉著自己眼睛,舒一口氣,“本是尋找鸞兒,卻怎么流連忘返?莫非喝多了?真是太貪杯了!家中父母豈能不急?”他直接要去找百花仙子道別。
婢女見文殊君起來了,趕緊過去道,“公子,您起來了?您睡了一天一夜呢,總算醒了??炜欤o公子打水去......”婢女張羅著伺候文殊君。
文殊君十分客氣,“不必了各位仙子,我實在有事,不用麻煩了!”
這時百花仙子已到來,說道,“文哥哥真是不勝酒力,八杯薄酒下腹,你就已然醉下了,我便吩咐婢女扶你睡下,這一睡就是這么許久,看樣子文哥哥是累壞了?!?p> 百花仙子明知道是鶯妱算計了文殊君,但也不能對文殊君說明。她想再拖幾日,這樣錯過時間,或許一切命宿都可以改變。沒想到文殊君功底深厚,這么快就醒了過來。
文殊君執(zhí)意要走,百花仙子也不好挽留,只能讓他離開。
百花仙子送走文殊君,看著他駕青云離去的背影,百花仙子搖頭輕嘆,自語道,“卻無奈姻緣弄人,文哥哥恐怕與阡祖哥哥要鬧的生分了!師傅說的對,姻緣天定,即便我想改變,也恐怕是多此一舉,現(xiàn)在看來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文殊君心里清楚,百花仙子也算是道中之仙,而且玄門占卜之術(shù)可謂屈指一二,憑著百花仙子的道行,應(yīng)該知道鸞兒在哪,但都是知而不告,必有隱情,總感覺三妹隱瞞了什么!可他即便是幾次探而試之,也未能得到消息。
文殊君此刻心中有數(shù),忽然定神,自語,“那日鸞兒不是問她母后,妖仙可否通婚之事,難道.......”他忽然好像明白了,可他不愿意相信,又不得不懷疑。他思想輾轉(zhuǎn)反側(cè),決定再去拜訪結(jié)拜大哥白狐阡祖。
輾轉(zhuǎn)將一日余,文殊君再次來到昆侖。他徘徊來到昆侖山隱山之所,站在山外結(jié)界之處,衣袂隨風飄灑。山風呼嘯,發(fā)絲飄然,而那美妙山花,卻襯托著他淡淡的躊躇和煩心的眉目。
他自小喜歡鸞兒,寵著她的任性,摔了哄著,困了背著,直至成年待娶入門。盡管芳群美眷三界隨選,但比比皆是的美人卻從未住進心中,他一直等著鸞兒,哪怕天荒地老,從未想過改變。
鸞兒十六歲那年生辰,他拉著鸞兒去看仙鶴群舞。太陽在云里,撒著金光,蓬萊仙界,處處鳥語花香,處處清泉流瀑。二人牽手跑著嬉戲著,鸞兒淡色白衣,頭頂略盤,黑發(fā)飄散,被風吹的飛舞,跑起來左顧右盼,美妙至極。她把優(yōu)美的身段淋漓盡致的呈現(xiàn),偶有幾縷絲發(fā)飄在臉頰前面,膚白如雪,玉手柔荑,凝脂天香,齒如玉雕,美笑甜兮,鳳目盼兮,仙鶴齊鳴,蝶舞蜂花,細水涓涓,仙樂繞耳。
他抑制不住的想去牽著她的手,攬住她的腰,但一次次被她躲開,然后跑到很遠大聲喊,“文哥哥,來追我呀........”年少輕狂,風流有托,她正是心中所求的千年美眷。
站了許多時,文殊君發(fā)覺,原來自己已然醉在回憶之中,無法自拔。他抬頭仰望,深呼一口氣。天色已經(jīng)將黃昏時,他輕語自言,“母親曾說,喜怒哀樂乃是常事,尤其在遭遇變故或者不如意之時,傷心之余且更需要冷靜?!?p> 這時傳來一聲鵬鳥叫聲,有人落在文殊君身后,聲音略沙啞,“是誰站在這,如此出神?難道是等我來食?”
只見妖鵬帶著幾個同類小妖,來到文殊君背后,隨即用利爪抓向文殊君的后腦。
盤發(fā)被抓散開,文殊君只感覺到一股寒氣逼人,迅速飄然轉(zhuǎn)身,后退飄出十幾米遠,落在一青石上,“大膽,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偷襲本座?”
妖鵬以為文殊君不過是一般的山精妖怪,吃了他便可增長道行,沒想到功法如此了得,心中頓時一顫,“你,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徘徊多時?”他命小妖們,“小的們,給我拿下這廝,重重有賞。”
文殊君不慍不怒,嘴角輕佻,“原來這山里竟然還有吃人的妖,看樣子狐帝還真是管制不嚴!”
妖鵬咧著嘴,“少廢話,我也不受這狐帝所管轄,狐帝怎么管得著我?我是魔王手下,怕了吧?我說小子,問你是何方妖,在此徘徊許久作甚?這數(shù)日隱山還真是熱鬧,來了一個又一個,先是......”妖鵬想了想,“先是上次那個小丫頭,這又來了你,神仙都沒事干了嗎?整天來隱山作樂?嘿........”妖鵬邪惡的笑。
文殊君聽到妖鵬話語,突然有一種不祥之感,瞬移到妖鵬身邊,卡住他咽喉,將他提起來。妖鵬腳已懸空,文殊君聲音低沉,“說,那個小丫頭是誰?何日來到隱山?”他目光犀利,好像要吃了妖鵬一樣,頭發(fā)和袍子無風自飄起,好似獵物的雄鷹一樣。
妖鵬未想到對手如此法力高強,有些掉以輕心,沒想到被對手一招拿下,“哎哎哎,神仙饒命..........”妖鵬見對手眼神犀利如劍,心生畏懼,那些小妖見老大被抓了,也都跪地求饒,“饒命啊,神仙爺爺...........”
文殊君斜瞟了一眼跪地的小妖,然后使勁掐住妖鵬脖子,“如若再不說,就扭斷你脖子!”
妖鵬喘不過氣,“我說我說,那,那日,我,我本與白狐阡祖有怨,就來到隱山結(jié)界這里。見一個姑娘,我一看,是,是上次我打傷的那個姑娘...........”
文殊君心里一顫,看樣子自己心里預(yù)測的結(jié)果,成為了事實,他無意識手松了一下,心里無法言喻何等滋味!
妖鵬見勢,隨即化作煙霧,和小妖們逃脫了。
文殊君醒過神,妖鵬卻已逃之夭夭。
此時,忽然有一男人大聲道,“文殊君,你找的人就在白狐宮中,今日給你消息,他日若見,你可是欠了我一個人情。”那聲音好像是從另外一空間傳來,讓人感覺渾身發(fā)悚。
文殊君眼凝利光,劍眉幾乎扭成一團,環(huán)顧四周,黃昏斜陽落幕,草木成墨雕,雖在搖曳,卻也有陰冷之氣。
文殊君屏住呼吸,閉眼進入心觀之境界。心觀境界乃修仙至高境界,用心看一切,即使敵人在千里之外,也可以觀到。
觀中夜黑如炭,鳥驚而飛,樹木旋轉(zhuǎn),似乎幾百里有一竹院,簡陋卻整潔,門樓竹閣里,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背影當堂而坐,身邊排成兩排的黑衣人肅然而立,場景忽隱忽現(xiàn)。
黑衣人也有感應(yīng)到文殊君在觀尋他,嘴角陰險一笑,目光微斜,輕輕一側(cè)臉,然后悠然拿起手邊的一杯茶水,朝著文殊君潑出去。
文殊君頓感一股冰冷刺骨利器沖擊而來,胸口一悶,嘴角流出血來。
文殊君捂著胸口,感覺一股劇痛,不能再觀。心中想,“如此深厚的法術(shù)內(nèi)功,究竟是何人?又意欲何為?”他不敢輕敵,順勢從法囊之中拿出八寶輕羽扇,化成玄光寶劍,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
只聽那黑衣人用千里傳音之法,冷冷一笑,“哼哼,文殊君,憑你的本事倒是可以與我大戰(zhàn)幾回合,但就算你父親文昌大帝,也未必是我對手!你別不自量力了!快去找你的小情人去吧。你欠我一個人情,他日你必當要奉還!”話音落下,一切又恢復(fù)風和月清之像,這一切幾乎發(fā)生在半盞茶功夫。
文殊君雖然受傷并不重,但還是感覺到了黑衣人的法力讓人心生恐懼,那種氣場前所未見,就算他的師傅也未必能及!
忽然一陣頭暈,文殊君倒在地上,隨身寶劍也應(yīng)然自動回到法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