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掌聲,強忍著把分院帽摜在地上的沖動,我來到屬于格蘭芬多的長桌。
一幫小獅子挨個跟我握手,每一次握手都要使勁上下抖動,表現(xiàn)出鄭重又成熟的模樣來,一邊說著:“Welcome。”
我笑著,伸出手去握手,上下抖動,嘴里說著:“Thank you?!?p> 我止不住的腹誹:又不是哈利波特,至于這么熱情嗎?
“你好,我叫萊恩·韋斯萊,很高興認識你?!币浑p手伸了過來,白皙細長,像女人的手似的。
他有一雙藍色眼睛,紅色頭發(fā)。英國人里紅色頭發(fā),還是蠻少見的。巫師界里以紅發(fā)為代表的,似乎也只有韋斯萊家族。
韋斯萊家族的紅發(fā)基因,簡直強大的令人發(fā)指。
無論韋斯萊家族的男人是丑是帥,無一例外,都頂著一腦門子紅,遠遠看去,跟頭上流血似的。
奇怪的是這基因似乎只鐘情于男性,對女性卻不聞不問。
萊恩跟我一樣是一年級新生,剛才分院時候見過樣子,并不十分陌生,也不特別熟悉。
“你好,維克多·李?!蔽艺泻粢宦暎⒉幌胝J識他。
韋斯萊家族作為資深格蘭芬多,自然也繼承了格蘭芬多作死的特性。
我并不想作死,更不想被作死。既然進入格蘭芬多不可避免,最好的處理就是離他們遠一點。
萊恩看到,不以為忤,聳聳肩,轉(zhuǎn)身離開了:他也只是想混個臉熟而已。
對于我來說,待會麥格的講話也只是個插曲,我現(xiàn)在心心念念的只有即將出現(xiàn)在桌子上的美食。
那可是巫師的美食,想必跟英國人還是有些不同吧?
“維克多先生,”格蘭杰教授不知什么時候來到我身后:“隨我到學(xué)校醫(yī)院簡單做個檢查。”
“???”我一愣:“現(xiàn)在?”
一想到待會兒的盛宴,我心絞痛,捂著胸口,半天喘不過氣來。
“對,”格蘭杰教授點頭,把我最后一點念想掐斷:“空腹檢查最好?!?p> “那明天早上也可以呀?!蔽艺讨裉m杰教授熟悉,做最后的努力。
“不!”格蘭杰教授臉沉了下來:“你現(xiàn)在就得去!”
她又說:“你馬上就得去!”
一見格蘭杰教授沉下臉來,我心里不由有些害怕,好像一旦我再說出別的什么話來,她就要一巴掌扇過來似的。
我決定從心:“好的,我這就去。”
跟著格蘭杰教授一路繞過迷宮似樓梯,來到校醫(yī)院。
霍格沃茲的校醫(yī)院遠比想象中要小很多,甚至比電影中的還要小一些。
想想也不奇怪,你看麻瓜的中學(xué),學(xué)校醫(yī)務(wù)室哪有大的了?那還是動輒一兩千人的大學(xué)校,霍格沃茲雖說號稱歐洲三大魔法學(xué)校,但肯定沒法跟天朝一普通中學(xué)人數(shù)相比。
地方雖然小,布置更簡陋。幾張病床,每張病床前一個圓凳,一個茶幾。
沒了。
沒有處置室,沒有治療室,甚至沒有有巫師特色的器具。
只有一個中年老婦女,10多年前是醫(yī)院護士長,10多年后仍然是醫(yī)院護士長的龐弗雷夫人。
話說回來,難道霍格沃茲校醫(yī)院沒有醫(yī)生嗎?
“龐弗雷夫人,”格蘭杰教授看起來非常尊敬她:“維克多來了?!?p> 龐弗雷夫人笑容溫暖迷人,指著一邊的床位說:“來孩子,躺下,我先給你檢查一下?!?p> 我莫名有些緊張,怕他檢查出來什么,又怕他什么都沒檢查出來。
龐弗雷夫人察覺到我的緊張,笑容更加和藹可親:“不用緊張,孩子,只是平常的體格檢查。麻瓜醫(yī)生經(jīng)常用到的那種?!?p> 他這么一說,我心情奇妙的平靜下來:至少接下來不是難以想象的畫面。
幾分鐘之后。
我頭腦發(fā)懵,兩頰通紅,整個身體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鎖在床上,想動不敢動,甚至不敢動一根腳趾。
龐弗雷夫人的手,正在我身上游走。
平常醫(yī)生檢查,大概就是問問哪疼啊?如果要上手,大約是很克制的,在某一個地方按壓,確定病灶。
可是龐弗雷夫人顯然沒有學(xué)到家,她是渾身上下的摸,前后左右的按。
給我的感覺,盲人摸象?他甚至不放過我身上一點旮旯縫?!覂奢呑蛹悠饋矶紱]被人這么摸過。
真是難以想象。
摸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覺自己該占的便宜都被占了,該失去的東西都失去了,龐弗雷夫人終于意猶未盡的抬起頭來,站直身子,表情溫暖而嚴(yán)肅,眼神卻散發(fā)出冰冷危險的氣息了。
“怎么樣?龐弗雷夫人?!备裉m杰教授問。
“沒什么大礙,”龐弗雷夫人說:“精神影響還不深,還沒有產(chǎn)生認知障礙?!?p>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需要做個深入檢查。”龐弗雷夫人掏出魔杖,一點我的額頭。
立刻,我眼前一黑。
感覺只是一瞬,我從睡夢中醒來,揉揉惺忪的眼睛,一瞬間我有點自我懷疑:“我是誰?我在哪里?”
眼前潔白一片,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屋頂,白色的墻壁,陳設(shè)的極為簡單。
“醒來了,”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中年女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她手里拿著一個玻璃瓶。瓶子里盛裝的藥丸,烏黑,黑得像煤球。
她把煤球遞給我:“吃藥?!?p> 我接過煤球,看著她這張熟悉的臉試探地問:“龐……龐弗雷夫人?”
龐弗雷夫人點頭:“我知道你心里有疑問。吃了藥吧,吃了藥你就回憶起來了。”
煤球賣相不佳,而且足有一個乒乓球大小。
我拿著煤球,跟啃肉丸似的啃著藥丸,嘎吱嘎吱的響。
讓人意外的是,味道竟然格外好,一股子薯條炸魚味。
吃完藥,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便浮現(xiàn)出來。
眼睛仿佛更明亮了,耳朵仿佛聽得更清楚了,心里仿佛更敞亮了,連以前想不出的問題似乎也不再是問題,有了答案。
我自然也回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一切。
“發(fā)生了什么,夫人?”我問。
龐弗雷夫人并沒有說:“不用擔(dān)心孩子。要記得,每半個月復(fù)查一次?,F(xiàn)在,我想你快些走的話,還能趕上來霍格沃茲的第一次課。”
我這才注意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第二天早上了。
我連忙翻身下床,一邊又問:“夫人,向您打聽一個人?!?p> “什么?”
“二年級生有個叫喬伊·隆巴頓的,似乎是中了石化咒,她怎么樣了?”
“哦,那孩子啊?!饼嫺ダc頭:“你得過一段時間才能看到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