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回了她的消息,就將手機倒扣在桌上,抿著嘴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正午的陽光從窗口投射進來,將空氣中飛舞的小小粉塵一一點亮,他看著陽光在桌角的試卷上來回轉(zhuǎn)動,試卷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字“沈蹦蹦”在這樣好的陽光里顯得愈發(fā)張牙舞爪了。
“是那人的性格啊?!弊屗挥傻眠@樣想道。
沈蹦蹦的字體自然算不得好看,字雖然龍飛鳳舞,卻是沒有風(fēng)骨的,就像亂糟糟的海草一樣,懶得連骨頭都不長了,但好在又算不上太丑,于是很能引起他人的好奇心。
雪白的試卷上用紅筆打著78。
“沈蹦蹦,你高數(shù)期中考掛了?!蓖呶骼镄χ纸o她發(fā)了條消息。
“不可能?!鄙虮谋某鰜淼臅r候?qū)^一下答案,一百分的卷子,考六十幾分不算很難的。
“61分,剛好壓線。”
“我就說不可能掛,你在這里危言聳聽?!?p> “你能不能有點上進心,成天像豬一樣?!?p> “其他人怎么樣?”沈蹦蹦心里不平衡。
“其他人還沒有改,你第一張,這張卷子有點難,估計也不會好?!蓖呶骼锬槻患t心不跳地說著這樣的話,四個指頭按住試卷,用大拇指翻動著,隨手一翻,成績果然都算不得好,還是擺在第一張的沈蹦蹦的試卷看著比較好看。
這個女孩兒啊,很聰明,做什么事情卻只使上三分勁兒,也不知道會對什么事情上心。
瓦西里很了解沈蹦蹦,卻又不夠了解沈蹦蹦,她就是那種看著玩世不恭,但是一旦她決定要認真的對待的東西,那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比如姬月白,現(xiàn)在也可以叫做陸遠。
不過這都是好久好久以后的事了。
“我給你一些題目吧,你可以先自己做做,有不會的來問我?!彼砸凰妓?,打出這樣的一段話。
他和她認識的時間不短了,卻很難有機會近距離的接觸,現(xiàn)在連開小灶什么的都要用上了。
“不好吧,”沈蹦蹦像一朵凋零的無力的可憐的小花花,在做著最后的掙扎,“老師日理萬機,怎么好意思麻煩您呢……”
“沒關(guān)系,學(xué)習(xí)態(tài)度還是要認真的。我這次給你的題目不簡單。”基本都是要求之外或是沒學(xué)的。后面這半句瓦西里沒有說。
“……”什么叫“這次”,難道還有下次嗎?
啊啊啊啊啊啊?。。。。?!
“叮咚——”一個新文件。
她打開一看,這都是是什么呀,真叫人頭昏眼花!
沈蹦蹦欲哭無淚,她嘆了口氣,想到之前這變態(tài)吸血鬼豎著的血紅的瞳孔,簡直不寒而栗。
不過——如果給的都是難題,那么她自然不會做,如果不會做……那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麻煩她家大白了!
雖然說之前簽過主仆契約,但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尊重大白,像他那樣的人,一定是不會喜歡有人對他呼來喚去,各種強制性的,除非,他自己愿意。
窗戶沒有完全閉上,留了一道小小的縫隙,陽光和午間的風(fēng)從縫隙中溜進來,五月份,天氣不熱,只讓人覺得暖洋洋。陽光像攝影室里的閃光燈,打亮她半邊臉頰,細細的絨毛鋪在臉上,看上去又嬌又軟,像一顆沒有完全熟透的杏子,略帶青澀的,卻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她托著腦袋慢慢想,他什么時候才會自己愿意啊。
風(fēng)吹過她臉龐,就像很久以后他細細密密的吻,都是那樣溫柔,只不過一個存在于想象中而已。
她從前不像現(xiàn)在這樣愛幻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