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藏珠記——元嬰草

第十一章 意外中的意外 (4)

藏珠記——元嬰草 愛溜達 2139 2019-07-09 17:07:36

  毛老頭沒有動靜,只是手上的青筋暴起,想著是想努力的支撐要起來,但是嘗試了幾次都失敗了。只能大口的喘著粗氣。毛小妹站在一旁,警惕的看著他們,最后努力的扶著毛老頭站起來,慢慢向里屋走去。冬瓜慢慢靠近寶珠,一臉吃驚的望著,悄悄的問:“神啊,你咋知道的?”寶珠鄙夷的白了他一眼。

  毛老頭進了里屋,聽見有開柜子的聲音,過了一會,被毛小妹扶著又走了出來。只不過手上多了一個小包袱。那種常見的農(nóng)村粗面蘭格布頭,輕輕的放在桌子上。像是一個十世單傳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好。仔細的撫摸了一遍,攤開。

  一圈人湊過去。只見一本塑料皮的筆記本孤零零的攤開著,老舊的印刷翻著油膩的光,幾張年份已久照片夾在中間。冬瓜好奇的拿起一張,然后靜靜的遞給甄寶珠。

  寶珠有些納悶的接了過來,看起來這照片年頭有些日子了。但是保管的很仔細,看了一眼,像是一張全家照,不過是一家三口,拘謹?shù)奈⑿?。手里那個肉呼呼的孩子睜著大眼睛看著跟毛小妹有幾分神似。

  甄寶珠遲疑的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小字。攝于一九八二年,春。毛老爹有些傷感的說:“四孩,小時候很胖,娃娃很好,就是路走壞了。他媽走的早,我也…….咳咳!”說著咳嗽的一陣陣的聲浪,都要把他晃動散了。最后那對眼珠子都咳嗽的要掉下來了似的,一根根的青筋暴起,抽氣聲就像一只破舊的風(fēng)箱。隨時會散了。

  寶珠于心不忍,看了一眼冬瓜,冬瓜臉色凝重的看著毛老頭:“您知道多少呢?”

  毛老頭遲疑了很久,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如同一根風(fēng)干的木頭,他慢慢的說道:“我叫毛富貴,還有個名字叫堆窮帕加。你們問的事情,我知道。那個唐卡是我從一個扎巴手里接過的。因為害怕,我躲了起來,遇到了四孩他媽,她一個女人帶孩子不容易,那會沒了男人?!?p>  “看我可憐,就收留我。然后來到底張才有了個家。這里,村上沒有戶口沒有地,沒有公分。她就給我頂了四孩爸的名字。我,我就叫毛富貴了。毛富貴就是我,就這么過著,我害怕。怕人來認出我是假冒的,但是時間長了,沒有人問我,我就這么過了,這些年,我就是毛富貴了。這些年不敢跟人多說話,就只愛喝酒??瓤取!?p>  大家都一臉嚴肅的聽完毛老頭的講述,頓時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寶珠首先注視著秦承的表情,他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在房間四周,踱著步子,微微的呶起上翹的嘴唇,帶著一種玩味的微妙表情,就像是一個旁觀者靜靜的注視著一場大戲。

  剛才的照片他也看到了,但是這回他似乎不想?yún)⑴c這些事情,這樣的認知讓寶珠有些來氣,轉(zhuǎn)眼盯著毛老頭問道:“那你知道當(dāng)初那個給你唐卡的人在哪里嗎?”毛老頭痛苦的搖搖頭,喃喃道:“我就知道這個東西不能放在這里,這是個禍害。我原來藏了起來,最后,最后。四孩他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

  寶珠試探的問:“你知道當(dāng)初是誰做的那個人皮唐卡嗎?”毛老頭苦笑著說:“我當(dāng)時只是個在寺廟里暫住的,是個打雜的小雜役。有一天,有一個女的,也是修行的。給我一個東西讓我拿去給一個住得很遠的人,還給我了鞋和還有糧票。我很高興,那天雨下的很大。路很滑,天黑的很早,我想早點回來,走的很急,在一條河邊掉進了河里,是有人推我下了河?!?p>  “我想爬上岸,可是那人拿石頭砸我,流了很多血。我只有裝死不敢出來,順著河漂了很久,等天黑了才敢出來,渾身是血的遇上了四孩媽,她收留了我。我害怕極了,怕有人要殺我。不敢出門不敢見人。后來我偷偷打開那個包裹,發(fā)現(xiàn)里面是唐卡,還是張人皮的。我就更害怕了。”

  “為什么呢?”冬瓜忍不住問:“唐卡不是藏教推崇的東西嗎?你害怕什么?”

  毛老頭,枯白的眼珠子干涸的轉(zhuǎn)動了一個圈,稀疏的眉毛朝向冬瓜一挑,沙啞的回答:“那你可知,那上面繪著的尸陀林,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供奉的?!?p>  “你怎么確定那是尸陀林?”秦承突然又提出了問題,毛老頭有些緊張的砸吧砸吧嘴:“我也在廟里打掃過的,自然認得?!?p>  “哦……”秦承有所悟的點點頭,表示他已經(jīng)問完。寶珠心里白了他一眼,“那你有沒有想過是誰想要你的命?”

  “我就想活著,沒想去找誰!我就躲著,但是我知道躲不過去了,那張?zhí)瓶ū话l(fā)現(xiàn)了,四孩都死了。這不是個好東西!”說著毛老頭,激動的想站起來,面色因為激動發(fā)出驚訝的紅色,一身干枯的身軀,巨大的顫動著:“你們來這里,我就知道要出事。果然,果然。你們走!你們走!”

  說著指著門口的地方,大口的喘著氣,眼看著就要斷氣。

  那個叫秦承的人到是很有眼色的立馬轉(zhuǎn)身出了門,寶珠和東瓜使了個眼色,也跟著出來了。背后傳來毛老頭一陣陣緊密的咳嗽還有毛小妹壓抑的哭聲。冬瓜沮喪的走在寶珠的身邊,小聲的說:“放心吧,我們在看看.......”說完他意味深長的沖前面的那個身影努努嘴。寶珠心領(lǐng)神會的點點頭。

  最后的結(jié)果居然是這樣,這是讓寶珠仍始料未及的。更奇怪的是那個叫秦承的男人居然又同他們坐上同樣一輛回程的大巴。而且這一路上他安靜的就像一個雕像,甚至不曾回頭看他們一眼。因為如果他回頭就會發(fā)現(xiàn),甄寶珠和冬瓜一路都像盯獵物一樣,緊緊注視著這個神秘出現(xiàn)的他。

  寶珠在想,他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又看似巧合的出現(xiàn)自己的身邊,是真的是概率的巧合還是別有居心的接近?她從來不相信,沒有原因的交集,看著車窗外一時而過的景物,又變天了。秦城的陰雨天已經(jīng)來了,太陽在云堆中,依稀透出的光,微弱到暗淡。就像是此刻的心情。

  甄寶珠不知道從此以后這個男人就正式出現(xiàn)在她的人生之中,他的名字叫做,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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