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安正遲疑著老道的身份,妻子柳絮雅忽然起身湊到王霖安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相公,我好像記起來,‘天真道人’的老師就叫‘元和道人’?!?p> “什么!不對吧,‘天真道人’的老師不是叫‘天元圣君’嗎?”
“相公只知其一,先帝曾尊封‘元和道人’為‘天元永壽太上無極地尊福澤圣人天君’所以世人多稱其尊號為‘天元圣君’或‘道君’,而他的道號就是元和道人?!?p> 王霖安驚的說不出話來,拉著妻子就向老道拜去:“金威鏢局王霖安及內(nèi)子拜見‘天元圣君’。又磕了幾個頭。
“請起、請起、老道可受不起?!卑淹趿匕卜蚱薹隽似饋怼S值溃骸袄系啦贿^是個云游道人可受不起二位如此大禮。請坐、請坐。”
“受的起、受的起,我夫妻能拜見‘道君’實是我夫妻二人的福澤?!闭f這又拜了一拜,這才起來。王霖安也不敢坐回主座,而是坐于老道下首。
“哎”老道再心里一嘆,老道即非神也非仙,更非圣人。也不是那泥胎木像,拜我做什么呢?當(dāng)下道:“實不相瞞,老道來見二位居士乃是為我小徒提親來的。我道門不忌婚娶,只是不知二位居士覺的小徒如何?”
“小女若真又幸嫁于天元圣君的弟子為妻,乃是小女的福氣。一切聽道君安排?!蓖趿匕卜蚱抻质瞧鹕矸Q是。
“居士不必客氣,請座。我那頑徒武藝倒是過得去,只是不喜修道,塵緣不斷,娶妻生子倒也無妨礙。只是此事還得征求令嬡的意思。不可強(qiáng)求。”
“自然,只是小女幼小,此事怕也~~~~~~”王霖安話還沒說完。
“爹爹,爹爹,”就見王鈺婉撲入王霖安的懷抱。“爹爹,我知道娶親和聘禮是什么意思了,我要和天寶哥哥永遠(yuǎn)在一起?!蓖踱曂袢鰦傻南蛲趿匕驳?。
王霖安看著寶貝女兒,這丫頭難道現(xiàn)在就已開情竇,思慕郎君了?他哪知道是張?zhí)鞂毢弪_了他的寶貝女兒。見女兒和張?zhí)鞂毾嗵幰膊诲e,心下更是高興。忙向老道稽首道:“道君,小女和天寶真人看來很是有緣,你看此事?“
“如此甚好,那就先合八字,待到令嬡及笄,再與他們完婚吧?!崩系勒f完又從袖中取出一物,此物是一枚玉佩?!按宋锞退闶瞧付Y了。”
王霖安接過玉佩定睛一瞧,又是一驚,這玉佩正面雕刻的是一龍翔云九天,反面雕的是‘天元無極,圣人天君?!@枚玉佩一看就是皇家之物,民間誰敢佩戴。不過既然是天元圣君所贈,想來也是無礙。只是要好好收藏好,不然就是禍?zhǔn)??!爸x過天元圣君?!闭f完從女兒頸脖上取出一物?!斑@是小女的長命鎖,作為信物?!蓖趿匕舶验L命鎖交給了張?zhí)鞂殹?p> 張?zhí)鞂毻踱曂癯鰜?,本以為會又點麻煩,不成想這么順利就解決了。不過老頭子好像挺有來頭的啊,看我這老泰山的樣子有些恭敬啊?!安还芰?,媳婦搞定了就好。等到那小妮子長大了,我就去拿著長命鎖上門找媳婦去。”張?zhí)鞂毥舆^長命鎖,心里暗想著。
然后老道和王霖安互交了生辰八字,各自收好。老道也很是高興。開口道:“婉兒既是我徒兒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弟子了。我這兩本小冊,一本是適合女子練的心法,長年練習(xí),可修身健體。另一本是防身之術(shù)。天下不寧,時常練練,也可護(hù)得周全一二?!崩系腊褍蛇呅宰咏唤o了王鈺婉。
“婉兒,快跪謝老師?!蓖趿匕查_心的把女兒帶到老道面前。
“婉兒謝過老師!”又向老道磕了給我頭。
“免了、免了。寶兒過來,給你岳丈見禮?!?p> “不敢,不敢。怎么能讓恩公見禮呢”王霖安連忙道。
“天寶見過岳父大人、見過岳母大人。”張?zhí)鞂毝鄼C(jī)靈呀,說完連忙拜了下去。呵呵拜完媳婦就到手,這頭磕的不虧,賺大發(fā)了?!霸栏复笕耍俏议L輩了,恩公之言不可再說了,亂輩分?!?p> “好好好~~~~,賢婿快快請起?!蓖趿匕裁Π蓮?zhí)鞂毞隽似饋怼?p> “好了,天色見晚了,我也要去看看的大徒弟了,老道就先告辭了。有緣我們天青山上見?!崩系谰鸵蛲趿匕卜蚱薷孓o。
“也好,既然道君有事,王某也就不挽留了,婉兒去給老師送辭。”王霖安帶著妻子女兒向老道送辭了。
“天寶哥哥,你什么時候回去我家呀,然后我們永遠(yuǎn)要在一起?!蓖踱曂癫簧岬牡馈?p> “很快的,去過天青山我就去找你,你要乖乖的哦?!?p> “恩,婉兒會乖的,你還要帶婉兒去買好多好吃的哦!你別忘了?!蓖踱曂裾f完就抱著母親的大腿,看著緩緩遠(yuǎn)去的一老一小身影。慢慢消失再落日的夕陽下,拉出兩道長長的身影。
“回吧,”王霖安對妻子女兒說道。轉(zhuǎn)身就回客棧。
王霖安回到客棧的大堂問王忠:“我那寧賢弟呢?”
“回少主人,寧少俠下來見您不在,知道您在會客,便回了客房中休息了,說您完事了就去喚他過來與您相聚。”王忠回道。
“恩,你去相請。”說完又對妻子道:“你帶婉兒回客房休息吧!我叫小二把晚餐給你們送去?!绷跹劈c了點頭,知道相公有事要與寧無憂談,抱著女兒就回了客房。
不多時,寧無憂就從客房下來了。一身白衣束身,盤了個發(fā)髻,手持描金扇,還真是美男子。
“賢弟來的好準(zhǔn)時,酒菜剛剛上好。”王霖安起身把寧無憂引入雅座安坐好。店小二把酒菜上好“客官,慢用。有事喚小的。”說著店小二就退了下去。
“來,兄長!小弟敬你一杯”寧無憂說著把酒一飲而盡。
“好好,痛快。”王霖安也把酒飲盡。然后道:“賢弟此次怎么孤身前來,寧叔父可有過來。”
“家父一早就上山了,怎么說也是天青山的門人,他哪里有閑。我嘛!我是背著家父來的。家父讓我去安陽收筆銀子,我見這次天青山肯定熱鬧的很,說不定能見到很多久不出世的人物。這樣的大事我怎么不來,就讓管家去,我急性到此,終是趕上了。哈哈哈!不過,王兄與那大胡子有什么恩怨??!要與他們生死相搏。”
“此事說來話長,愚兄就慢慢道來。”王霖安飲了杯中的酒道?“那滿臉胡子的是烏崗寨的二當(dāng)家。名叫胡大刀,外號‘大刀胡子’。去年江州府托我鏢局押運一批糧草。這糧草轉(zhuǎn)運本是由官府衛(wèi)所押運,事涉朝廷我們鏢局本不想接,但江洲府在‘赤練山’剿匪。衛(wèi)所官兵沒有多少兵馬押運,家父也就答應(yīng)了下了。本來一路相安,可路經(jīng)‘盤龍道’時被‘烏崗寨’劫道。江湖規(guī)矩道上有難自當(dāng)相助,《什么相助,就是花錢買路,一般都會給面子,都是道上的,總又相見的時候。到時可就不好見面了?!樊?dāng)時的鏢頭也是老江湖,自報姓名山頭,看在金威鏢局一分薄面上,來日自會上山謝禮。再說這是府衙的糧草,事涉府衛(wèi)前線五千兵馬一月的軍糧,我們也不敢有失。誰成想對方鐵了心要糧食,鏢頭自然不干,要不就壞了我金威鏢局的聲譽。兩方就斗在一起。我們鏢局有鏢師百余位,其余全是腳夫。對方三四百人,我們對敵不過。鏢頭以下死傷過半,我內(nèi)子回娘家也就順道和鏢頭一起走,圖個安全,誰知道。哎!我妻弟也戰(zhàn)死了,胡大刀又貪我妻子美色,幸遇到一游俠,將我內(nèi)子救了出來。后來江寧衛(wèi)聽說此事后,剿完赤練山匪徒,回師時順便把烏崗寨也剿了。殺了數(shù)百人,其余的也作鳥獸散。跑掉的都是身手不錯的,這胡大刀也跑掉了。糧食也搶了回來,順便把山上財物一并收繳了。但這畢竟是官兵繳獲的,與我金威鏢局無關(guān),我家老爺子還是賠了官府一大筆銀子。賢弟你說這仇怎么能不報?!?p> 寧無憂把桌子一拍,“哼!下次若是遇上這大胡子定不饒他,定要為兄長報這血仇”
“此事以后再說。來,賢弟。愚兄再敬賢弟一杯。今日你我兄弟不醉不歸。明日一起上青山?!?p> “好,不醉不歸。”
酒國三巡,菜過五味。王霖安與寧無憂也喝了盡興,天色已晚,就各歸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