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聽我說,寧同學(xué)為了保護我們,跟那個窮兇極惡的通緝犯殊死搏斗,身受重傷,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肯定很不好,大家不要再去追問戰(zhàn)斗細節(jié),要耐心、溫柔、安靜?!?p> 站在南市高級醫(yī)院4號住院處007號單人病房前,小班長一臉嚴肅的再次強調(diào)。
“尤其是猴賽馬和烏白文同學(xué),別忘了你們的命是誰救的?!?p> 烏白文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道:“我雖然把寧如斯視為對手,但也不會這么沒品,我就算要贏他,也是要靠本事贏!”
徐笙小班長把目光轉(zhuǎn)向猴賽馬,誰知猴賽馬注意力根本不在這里,而是對著外面的人工湖和爭芳斗艷的花卉自言自語。
“這里就是傳說中的私人醫(yī)院么,只有富豪和特職者才有資格修養(yǎng)的地方,我遲早也要住進來?!?p> 徐笙一臉黑線,蕭芳芳連忙打岔道:“別管他,我們進去吧?!?p> 結(jié)果越靠近門,聽到的聲音就越古怪。
“先生,這里可不可以?”嬌滴滴的聲音。
“用點勁?!?p> “先生,我?guī)湍隳竽_好伐?”誘人的聲線。
“恩?!?p> 最前面的高森一把推開門,只見在病床上,寧如斯一臉享受的靠在一個粉色護士裝的漂亮小姐姐的腿枕上,一個童顏護士給他喂葡萄,另一個長發(fā)護士則蹲在床前給他捏腳。
而在旁邊,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正滿頭大汗道:“五百萬還不行嗎?寧先生,我們真的只能出到這個價了!”
寧如斯沒搭理對方,輕咦了聲,“你們怎么來了?”
然后轉(zhuǎn)頭嗤笑道:“你背后的那位特職者沒有誠意啊,要知道盛海集團剛剛來過,人家可是出了兩千萬外加一套高檔別墅的價?!?p> “兩千萬?”高森吸了口氣。
“高檔別墅!”猴賽馬睜大了眼珠。
徐笙小班長看著床上的幾個妖艷賤貨,委屈的癟起了嘴。
“你們都先出去吧?!?p> “先生,歡迎下次再為您服務(wù),”三個美艷護士同時鞠躬,嬌聲道。
“恩,再見?!?p> 等人都走后,猴賽馬才一臉激動的道:“這醫(yī)院還有這服務(wù)?
三天不見,這一位不僅沒有想象中的面黃肌瘦、精神萎靡,臉色更加紅潤,似乎還胖了三斤。
“看來我們是白擔心你了,寧同學(xué),”蕭芳芳皮笑肉不笑的道。
“他們想買你手上的收容物?”家學(xué)淵博的烏白文脫口道。
“你猜呢?”寧如斯似笑非笑。
面對對方的眼神,烏白文下意識的退后一步,心頭冒出一絲畏懼,實在是對方的故事太過夸張,以特職者預(yù)備役的身份,封印一件收容物,還殺掉一個特職者通緝犯。
這是什么恐怖戰(zhàn)績?!
烏白文雖然有個做特職者的父親,但從小到大,他連雞都沒殺過一只。
而且他還不知道的是,寧如斯對付的這個通緝犯是E級特職者。
“小班長怎么又生氣了,是誰欺負我們小班長的?”寧如斯笑呵呵的道。
“哼!”
徐笙抱著胸坐在對面床頭,氣呼呼的轉(zhuǎn)過頭,一言不發(fā),嘴里還嘀咕著:“好心當作驢肝肺。”
“各位同學(xué),你們真以為我現(xiàn)在過的很爽嗎?”
寧如斯苦笑一聲,掀開上衣,只見棱角分明的皮膚表面上,一條條草木灰色的細線游蕩,像是游動的灰色血管。
“神秘毒素,灰燼之氣,要不是徐鴨子早到一步,我就要去見馬克思了?!?p> “啊,你沒事吧,”徐笙顧不上生氣了,連忙跑過來,精致的臉上十分擔心。
“暫時死不了,”寧如斯笑呵呵的道,“不過毒是要慢慢排的?!?p> 其它人看見寧如斯身上好多剛剛合上的傷口,頓時意識到對方不是真的來享受的,頓時都拘謹了許多。
“小寧,來一盤棋?呦,這么多人?。 ?p> 一個穿著病服的矮小老頭擠了進來,手上還提了個鳥籠子,里面的八哥好奇的打量著這些人。
“介紹一下,這些都是一起訓(xùn)練的同學(xué),這一位是珠水路派出所的王所長,所長是來給我頒見義勇為模范獎的,結(jié)果見這里環(huán)境這么好,也就住了下來?!?p> 徐笙等人頓時表情古怪了起來,這每一句話都能聽懂,合起來怎么沒聽明白呢?
送獎的領(lǐng)導(dǎo)送完獎后,跑來住院休養(yǎng)了?
“呵呵,叫什么所長,多客套,我叫你小寧,你應(yīng)該叫我老王,不,這有點不對勁,我今年六十多了,你得叫我老老王?!?p> 瘦小卻又精氣神足的老人目光掃視一圈,目光帶著莫名的威嚴,竟讓其它人都不敢說話,尤其是烏白文,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大變,欲言又止。
“得嘞,老頭子我也只能放松這幾天咯,晚上就要出院,小寧別忘了,明天和我去特警隊領(lǐng)賞,那可不光是一面旗子的事?!?p> 說完,老老王就提著鳥籠,穿著拖鞋,自顧自的下樓遛鳥去了。
高森憋了半晌,才開口,“這一位肯定是特職者?!?p> 被這老頭子一陣打斷,這幾人也都沒有繼續(xù)說話的欲望,勉強聊了幾句后,便就各自散去,雖然小班長還是氣鼓鼓的,但還是將裝滿烏雞湯的保溫盒往寧如斯身上一揣,哼了一聲,掉頭就走。
寧如斯嘆了口氣,打開雞湯,‘滋滋’的喝著。
“警隊的人是在保護你,沒有他的話,這些特職者的代表們是絕不會這么好說話,指不定什么威脅恐嚇都來了?!?p> 不知何時,徐從良靠在了門口。
“我知道,”寧如斯頭也不抬的喝著湯。
“每日服三次,十天后,毒素便能徹底排除,”徐從良丟來一個藥盒,外殼打開,盒子中放滿了玻璃管,管中全是血色藥水。
“幸好救治及時,毒素只在乙太體表面,沒有深入其中,不然你早精神失常了,你倒真是膽大?!?p> 徐從良嘆了口氣,“我欠你一個人情?!?p> “恩,當然?!?p> “徐笙是我女兒?!?p> “噗~~”
寧如斯一口雞湯噴出,不可思議的抬起頭,這么正兒八經(jīng)的小班長,怎么會有你這么浪蕩的爹。
“你想聽故事?”徐從良的眼神頓時危險起來。
“啊,不想,”寧如斯求生欲旺盛,繼續(xù)低頭喝湯。
“你最好盡快做出決定,那老頭愿意保你,是怕你被走私團伙的其它人報復(fù),但是這種保護不是沒有期限的?!?p> 徐從良搖頭,“一個特職者預(yù)備役擁有一件收容物,實在是太刺眼了。”
“恩,”寧如斯一口將湯汁喝了大半,啃起了雞肉:“老徐,還是有些搞不懂啊?!?p> “老徐——”徐從良嘴角一抽。
“武裝序列有四條,一條在警部,一條在軍方,一條對內(nèi),一條對外,我是屬于對內(nèi)的那一條,我們這類人有個代號叫做放逐者,在一定區(qū)域內(nèi),我們可以完全排除異常誕生的可能性,所以我們這類人在退休后,多數(shù)會安排進學(xué)校任教,一方面替國家培養(yǎng)人才,另一方面,也是存著保護新人的意思?!?p> “麻三子之前在一次走私行動中,就已經(jīng)被警方盯上了,他不得不先甩開尾巴,再進行走私,倘若帶著沒有完全收容的封印物行動,是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p> “現(xiàn)在明白了?”
寧如斯擦了擦嘴,“原來如此,怪不得麻三子要把收容物藏在學(xué)校里,燈下黑么?!?p> “那個陸謙,也是因此而死的吧?”
“差不多,但他應(yīng)該跟趙三石不一樣,他是清醒的,卻想私自收容這件封印物,但沒成功,趙三石是徹底被控制住?!?p> “趙三石沒搶救過來,死了?!?p> 寧如斯咀嚼的嘴巴一頓,然后繼續(xù)吞咽起來。
“在這個世界,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p> 等寧如斯將雞湯喝完,這才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徐從良還沒走。
“老徐你還有事?”
“我女兒親手熬的雞湯,我自己都沒喝過,”徐從良幽幽的道。
“呃,這里還有點雞骨頭,要不你將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