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拍門聲震耳欲聾,侯府管家睡眼惺忪地前去開門,打開門看到如此聲勢,睡意當(dāng)即煙消云散。
“大人,這深更半夜的,您這是為何?”管家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人,雖說自家侯爺在朝中位高權(quán)重,但是侯府的規(guī)律他還是不敢忘的,面對來人明顯的挑釁,還是恭恭敬敬地不敢有半點(diǎn)怠慢。
京兆伊輕哼一聲,看也不看他,高傲地?fù)P頭到:“本官追查朝廷重犯,費(fèi)精竭力將他打成重傷,一路循著血跡追過來,可是,追到嶸侯府這血跡就消失了。本官懷疑,你們嶸侯府窩藏重犯!”
管家一聽,當(dāng)即臉色煞白,忙揮手解釋,“這是萬萬沒有的事啊,窩藏重犯這罪名,侯府可擔(dān)不起,大人,切莫胡亂誣陷!”
“是不是誣陷,一搜便知,進(jìn)去,給我搜!”京兆伊向后招手,身后的分兵立馬向前,一把推開侯府大門,開始四下搜索。
“你們,你們不能進(jìn)去,這里是嶸侯府,怎能如此造肆!”管家跟在分兵后面,大聲喊著,見來人已然進(jìn)府,忙跑向傅伯濤的屋子告稟。
卻說屋內(nèi),聽到動靜的傅雪翎忙走向窗邊,往外瞧了瞧,連忙將窗子關(guān)了起來。
眼神四下一掃,拉過平靖就往床邊走去,“躺上去”傅雪翎低聲說道,聲音里慢慢地急切。
平靖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腳下卻并不挪動。
“快點(diǎn),不然待會兒搜過來就遭了?!备笛嵘焓掷怂话?,想要將他直接推上去,無奈力氣太小,并不能移動他半分。
“如果被搜出來,你,甚至整個侯府都會遭殃,你不怕?”雖是萬般緊急的關(guān)頭,平靖依然保持著鎮(zhèn)定。
傅雪翎有些猶豫,卻只一秒便將頭腦中的想法打散。既然遇上了,就一定要救他,不然他會有性命之憂的。
重活一世的傅雪翎雖然告訴過自己,這一世,絕不再做善心人,可是面對眼前的人,她的心里竟有種不忍,不忍見他出事,所以,她一定會竭盡全力去救他。
“顧不得這么多了,就算你現(xiàn)在出去,被抓住了,侯府也脫不了干系??焐先ァ!备笛犭p手狠狠用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許是不小心觸到了他手上的傷口,有一絲微弱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
平靖見傅雪翎如此之說,心下覺得有理,便一個翻身跳了上去,縮在最里面的角落。
傅雪翎將棉被打開,蓋在他身上,又快速地將地上的血跡處理干凈。
剛打理妥當(dāng),春曉驚驚慌慌地便從門外跑了進(jìn)來,見傅雪翎無事,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門外出什么事了?”傅雪翎明知故問道。
“小姐,京兆伊帶人搜府,說是追查的朝廷重犯躲進(jìn)了侯府,見到小姐沒事,我就放心了?!贝簳悦奸g舒展,像是千斤重?fù)?dān)瞬間被放下了一般。
“我能有什么事兒。去多點(diǎn)幾盞香過來,我小日子來了,這屋里味兒重得很?!甭牭礁笛崛绱酥f,春曉方才覺得這屋子里血腥味兒有點(diǎn)重。但思下一想,覺得傅雪翎說得有道理,便徑直去里屋拿來兩盞香料,著火點(diǎn)燃。
兩人的一言一語都被平靖聽在耳里。知道用香料來掩蓋血腥味,這小姐也不笨。心下瞬間對傅雪翎滋生了些許好感。
不時,京兆伊便帶著分兵來到了傅雪翎門前,限于是女子閨房,京兆伊等人沒有破門而入,走上前去重重地拍了拍門,大喊,“開門,開門?!?p> 春曉看了一眼傅雪翎,故作不耐煩地問道,“誰呀!大半夜的,我們家小姐已經(jīng)歇下了,有事明天再說?!?p> “奉命搜府,每個房間都要仔細(xì)搜查!還望小姐體諒一下臣等的難處?!本┱滓梁敛涣T休,卻不得不壓著自己的脾氣,好生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