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傅雪翎才轉(zhuǎn)過頭看著眼前的人,忽的露出一抹邪笑,輕聲道,“你就不怕我把那天晚上的事給抖露出來?要是讓別人知道,你堂堂琉王殿下竟然就是朝廷要捉拿的重犯,哦這下可有好戲看了?!?p> 傅雪翎說得言辭鑿鑿,嘴角含笑,萬分篤定地看著面前的人,眸光恰似雨后陽,看起來格外溫暖。
平靖沒想到她會這樣一說,當(dāng)下就被她逗樂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幾日不見,小丫頭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哈哈”說罷,兩手一攤,長袖負背,轉(zhuǎn)離去。留下傅雪翎一臉驚悚地愣在原地,不知所以。
半晌,傅雪翎才如夢醒,琉王殿下是何等人物,又有誰會聽她一介子的片面之詞,去懷疑琉王殿下。難怪,他這樣篤定自己不會揭穿他。自嘲一笑,緩緩地將手中的杯子擱在一旁,轉(zhuǎn)坐下。
“那的是誰呀?琉王殿下竟然主動找她說話,還對她笑!”
“哎,好像是嶸侯爺?shù)牡粘鰞焊笛岚?!?p> “她不是和德王爺?shù)氖雷优釀菽嫌谢榧s嗎?怎么又和琉王殿下糾不清,真是不要臉?!?p> ……
周遭的議論聲不絕如縷,掩過器樂聲,直傳入耳,傅雪翎平淡地聽著,許久,不怒反笑,人啊,或許就是如此,欺善怕惡,而寂寞的言則像那紛紜眾說,推助瀾。
穿過熙攘的人群,嶸侯大夫人才從園子的小角里找到了自家兒,深鎖的眉心顯出了她此刻的焦慮,傅雪翎緩緩起,嘴角揚起一抹清淺的笑意,走到母親邊。
“翎兒,你和琉王殿下……”還未待傅雪翎開口,大夫人便語重心長地啟口詢問,許是心中不知這事的真假,語頗有些擔(dān)憂。
知道母親在擔(dān)憂什么,傅雪翎失笑道,“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罷了,娘,您還不知您兒的脾,怎去聽那些片面之詞?”
“那是最好,翎兒啊,你可是和裴世子有婚約的人,切不可多加肖想,琉王殿下雖好,但是宮門之事誰又說得清呢,為娘也是為了你好啊?!?p> 大夫人說得語重心長,聽在傅雪翎心里別有一番滋味,宮門險惡,她如何不知,可是有些事,越是之不及就越是招人緋語。
傅雪翎抬眸看了看園外,回過頭朝母親俏皮地撒道,“娘,林員外夫人來了,您不過去聲招呼?”說著,還用手指了指園口的方向。
嶸侯大夫人嘆了口氣,用手指輕拍了一下兒的頭,無奈地走開。
傅雪翎俏皮一笑,緩緩轉(zhuǎn)過來,眼底一閃而過的寞透露出淡淡的哀傷。她怎會不知母親的用意,只是前世,一場決絕的戀愛已經(jīng)透支掉她所有的感,今生,她不敢再輕易說愛了。
眼前的陰影遮擋住了視線,傅雪翎渾一凜,抬眸一看,眼前的人個子還不到她口,一玄錦服,小小的臉蛋稚氣未脫,想來應(yīng)該是昌平主的嫡子范元吉了。
傅雪翎朝他笑了笑,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好聲好氣地哄他道,“好可愛的娃娃,來,吃塊桂糕。”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寵溺。
范元吉冷面看著他,當(dāng)即甩手,將她遞過來的桂糕拍在地。“,憑著自己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就四男人,還好意思來主府參加宴會,怎么,是想借著宴會多搭幾個男人嗎?真是不要臉!”
被他這么一說,傅雪翎當(dāng)即愣住了,眼前的人兒不過十歲左右,赫然還是個小孩子啊,怎生如此口毒。
傅雪翎沒太在意他的話,想來是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臟話,隨口說說罷了,她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但還是收起笑容,用訓(xùn)斥的語氣說道,“小孩子,學(xué)什么不好,非要學(xué)人家說臟話,這一次我就原諒你了,若有下一次,非得告訴你娘親,讓她懲戒你,可記住了?”
被傅雪翎這么一說,范元吉氣得臉通紅,卻還是卯足了勁兒地要反駁到底,“怎么,我說錯了嗎?你明明和德王世子裴勢南有婚約,竟然還堂而皇之地來參加宴會,還在宴會上隨意搭野男人,這不是浪是什么?”
傅雪翎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給逗樂了,微彎下腰,伸出手捏了捏他紅撲撲的臉蛋,故作天真地問道,“小屁孩兒,懂得還蠻多的,可是,請柬是你娘親親自派人送到嶸侯府的,難道你對你娘親的做法表示不?來,告訴,是不是今天宴會你娘親不給你糖吃???說真的,小孩子糖吃多了對體可不好,別跟你娘親慪氣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