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風(fēng)十里不如你Chapter56
莫顏整個人失控,她猛然抬頭望向魏東樓,聲音低的要沒入塵埃里:“我說……我現(xiàn)在好臟……我覺得自己身上有一種令人……惡心作嘔的味道。我洗了很多遍,可就算沐浴,就算熏香,無論我怎么洗那股味道都沒有消失,無論我穿什么衣服都擋不住,都——”
她臉色蒼白,無助的渾身顫抖著,抬頭看著陽光下魏東樓倨傲俊朗的臉,忽的覺得自卑到了骨子里,于是又急忙把頭低下,就在這一刻,她的下巴被抬起,眼前的男人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
未說出的話突然湮滅,他緊緊抱著她,溫?zé)岬拇郊?xì)膩而柔軟。
貼著他結(jié)實(shí)溫?zé)岬男靥?,好像聽見彼此的心跳一下快過一下,莫顏推拒著想要逃開,卻不想后背已被他另一只手牢牢鎖住,良久的吻讓她神志迷離。
就這樣被困在他的懷里,被溫柔地?fù)碇鋈簧鲆环N蠻橫的念頭。
讓時(shí)間停止吧。
拋下所有的痛苦。
拋下所有的屈辱。
拋下所有的恩怨。
她只是莫顏,他只是魏東樓,讓兩個人就停止在這一刻吧。
吻了仿佛有半個世紀(jì)那么長。他停下來,一雙眸子深情的看著她,“丫頭,都過去了,跟我走吧,從今天起,讓我給你所有的幸福!”
莫顏一眨眼一顆晶瑩的淚滑落,“可是……現(xiàn)在的我,要如何跟你走,如何還能幸福?”
他拭去她臉頰的淚,將她環(huán)的更緊,霸道的說:“你什么都不要想,你還有我,把你所有的憂愁都交給我,只要你愿意,所有問題我來解決,幸福的事由我決定,好嗎?”
可是你的父親害死我爹娘,這個問題要如何解決?
莫顏頜動一下嘴唇,忽的沉默,“……”
魏東樓以為她同意了,欣喜的附在她耳邊道:“從現(xiàn)在起,你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你一分一秒都不許離開我!”
話音未落,莫顏一個激靈,一顆心沉到了幽深的海底。
眼神忽然冰冷,她干干笑了一聲,狠狠推開他,自嘲道:“今兒是什么好日子?你們是商量好了,排著隊(duì)來可憐我嗎?”
強(qiáng)烈的自尊心令她猛然清醒,她不該忘記,魏勛害死了她的父母,因著魏東樓晨芙又害苦了她,她不需要他的憐憫,相反她應(yīng)該恨他,深深的恨他,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惹人厭惡長的最丑的人才對!
是的,她應(yīng)該恨他,咬牙切齒,捶胸頓足的恨他!
魏東樓一愣,正欲解釋之時(shí)歐子澈走上前來一把將莫顏?zhàn)С?,聲音冰冷刺骨:“放開她!”
“魏將軍,這是在馬場,請注意一下你的言行!”
他指骨已握的發(fā)白,手背筋脈突突直跳,望著深情親吻的兩個人,他眼底僅剩的光芒被寒冷的冰霜一寸一寸凍結(jié),無聲的,心底放佛被挖出了一個黑洞,漆黑死寂,恍如在這人間再無一點(diǎn)溫暖。
“莫顏,跟我走!”
歐子澈的身子竟似痛苦的有些搖晃,他拉著莫顏要走,這邊魏東樓也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腕不肯放開,盛氣凌人道:“她憑什么跟你走!”
三人拉扯之際,一陣淡淡的桃花香撲面而來。
晨芙來到近前,手舉絲帕優(yōu)雅的打了一個哈欠,慵懶道:“東樓,子澈,你們在干什么呢?一大早這么熱鬧?”
兩人對視一眼,歐子澈放手,上前一步搭躬施禮:“臣見過公主?!?p> 魏東樓并未動身,只更加握緊了莫顏的手將她拉到身旁。
此時(shí)莫顏背對著她,冷冷的站著。
晨芙看了看魏東樓緊握著她的手,眼前人一襲白衣,貼身短卦暖玉外袍,一頭長發(fā)高高挽起迎風(fēng)飄揚(yáng),光看背影就讓人覺得英姿颯爽,清爽干練,好像不曾見過,她輕輕皺眉,好奇的問道:“這一位是?”
莫顏忽的轉(zhuǎn)身,直直看著她道:“莫顏,見過公主?!?p> 晨芙心中大駭,手中的帕子差點(diǎn)兒掉在地上,“你,你昨晚不是被——”
“——昨晚?敢問公主,昨晚我怎么啦?”莫顏握緊了手里的天羅鞭故意問。
“沒,沒怎么?昨晚……我看到一個人和你很像?!辈恢遣皇撬腻e覺,恍惚中莫顏渾身上下充滿了肅殺之氣,晨芙有點(diǎn)心虛,一雙桃花眼四處閃躲,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你們一大早拉拉扯扯,是在爭執(zhí)什么嗎?”
“沒什么,方才子澈說要娶我……”
莫顏將眼光投向歐子澈,晨芙也皺眉看向他,一時(shí)間他有些羞窘有些尷尬。
莫顏復(fù)又看向晨芙,“可是魏將軍也說了同樣的話……公主聰慧,還請公主幫我拿個主意,您說,我是選魏將軍好呢?還是子澈好?”
“這——”
晨芙一頓,仿佛被無形中打了一巴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玉手一指,怒道:“大膽奴才,竟然如此不知廉恥!你區(qū)區(qū)一個馬奴,怎敢和當(dāng)朝將軍,官宦重臣談及婚嫁——”
“公主所言極是!我確實(shí)是一個小馬奴,可我這做奴才的行事坦蕩做人磊落,從不曾做下任何違背天地良心之事。比不得有些人,每日錦衣玉食高高在上卻不思勞作凈想著如何辱人清白,毀人聲譽(yù)的勾當(dāng),公主良善,你說這種人是不是喪盡天良?是不是應(yīng)該天打雷劈!”
“——你,你胡說些什么?!”晨芙氣急,“來人吶!這個狗奴才敢在本公主面前污言穢語,把她給我——”
魏東樓一驚,急忙躬身。
“——公主贖罪!”莫顏搶在他前面徑直跪了下來,唇角勾出一抹詭異的笑意,“奴才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兩位大人。只是兩位大人位高權(quán)重,所下命令奴才不敢違背,方才一時(shí)氣急才言語有失。且奴才母親剛剛過世,還有重孝在身,公主您一向溫婉可人善解人意,奴才肯請公主憐憫,幫奴才勸勸兩位大人,不要再糾纏奴才了!”
魏東樓聞言身子一頓,眉頭擰到了一起。
歐子澈更是迷茫非常,沒有頭緒。
晨芙則氣的簡直都要冒煙了,她伸手指指自己,又指指魏東樓兩人,終于無奈的甩下,“魏東樓,你!你快說,你和她這是怎么回事?!”
沒有等他回答,莫顏冷冷的嘲笑道:“是?。∥簩④?,我一個小小的馬童,您是高高在上的大將軍,明明一早就知道我是女兒身卻硬拉我去草場練兵,你堂堂一個大將軍為什么總和我這小小馬童過不去。公主溫柔賢淑,國色天香,你應(yīng)該——”
“——別廢話,我剛才說過了,從今天起,你是我的人!”
不等她把話說完,魏東樓便霸道的將她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