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風(fēng)十里不如你Chapter149
“不用,不疼?!?p> 好像怕她逃脫,魏東樓另一只迅速抬起,將莫顏整個(gè)人圍在他兩臂狹小的空間里。
他的衣裳敞開許多,將鎖骨半遮半掩,胸膛上的肌膚在燭光下映出好看的光澤。
兩個(gè)人離的很近,恍若呼吸就在彼此的唇間。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終于,再也受不了這囧迫的煎熬,莫顏鼓足勇氣,很認(rèn)真的的看著他說:“東樓,有些話我覺得還是要和你講明白?!?p> 魏東樓俯身看著她,幽幽開口:“你說。”
“我真的很感激你救了我的家人,也很感激你救了我——”
“這些話你說很多遍了,我也不需要你感激我?!彼荒蜔┑拇驍嗨?,心中莫名涌起幾分不安。
莫顏不安的絞著手指,說“我知道天琪跟著文杰哥哥過的很好,子怡也馬上要嫁給樞越,有了一個(gè)好歸宿。我覺得是時(shí)候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我們的事情?!?p> 他不由自主的凝緊了眉。
“……”
“東樓,你已經(jīng)娶了綠綺為妻,我覺得你應(yīng)該對她好一些。雖然我并不太喜歡她,可我能看出來她對你是真心的,所以……”
魏東樓一楞,旋即啞然失笑,“所以?”
“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就此分手吧。我一個(gè)人回昭陵去北山都可以,你不用一直陪著我?!?p> “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個(gè)?”他抬起頭來,俊朗的臉上帶著難掩的笑意。
“對。”莫顏看他笑的那么開心,十分無奈的又解釋道:“我是認(rèn)真的。雖然我……”
“算了?!彼D了頓,一臉認(rèn)真的說,“東樓,你已經(jīng)有綠綺了,我真的覺得——”
“唔——”未說出的話被他突然襲來的*湮滅,他伸手勾住她的后頸,霸道的*住了她的唇。
緊緊擁著她,他的唇好似帶著馥郁的香味,
推拒著他的胸膛想要逃開,卻不想后背已被他另一只手臂牢牢鎖住。莫顏腦中一片空白,突然間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整個(gè)人被抱了起來,輕柔的放在了柔軟的床榻之上。
溫?zé)岬暮粑诙鷤?cè)響起,他在她耳邊輕笑著說,“你這么笨,沒有我可怎么辦?。俊?p> “你——”
“笨蛋?!毙揲L的手指輕輕堵住她的唇,“你怎么沒想到綠綺也是假的。你才是我心之所向,我想娶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莫顏睜大了雙眼,“那?”
“那什么?為了你我已經(jīng)死了一次,你還是不愿意嗎?”
貼著他結(jié)實(shí)溫?zé)岬男靥?,好像聽見彼此的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歷盡千帆,原來他始終與她站在一處。莫顏心里感動,仍是固執(zhí)的還嘴道:“你那是假死,不算數(shù)。”
魏東樓低聲一笑,溫柔地吻在她的眉心,低聲呢喃道:“可是我愛你,是真的。”
說完,他重重吻了下來,
莫顏臉一紅,急忙松了手。他卻舒心一笑,“丫頭,從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一股暖流從心頭緩緩劃過,莫顏伸手摟住了他的腰,低低嘆道:“是啊,沒有你我要怎么辦呢。”
魏東樓詫異一愣:“你說什么?”
莫顏附在他耳邊,輕聲說:“我說,我不能沒有你!”
“你再說一遍。”他饒有興味的看著他。
“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p> 她含淚一笑,輕輕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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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個(gè)月后,南越王宮。
偏僻的冷宮里,剛剛生產(chǎn)過的司馬琴夢滿頭大汗,面色蒼白,還未來得及看孩子一眼,忽聽門外一聲唱報(bào),“圣旨到?!?p> 她心中大喜,拖著虛弱的身子起身,恭敬的跪坐在冰冷的地上,滿心歡喜的等待著王上的旨意。
當(dāng)日迎賓殿大火之后,她就被納蘭宇風(fēng)囚禁在這冷宮之中。后來司馬云霆造反,是她提供了司馬家所有的密處所在,更是她以身范險(xiǎn)帶刺客暗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才保住了納蘭宇風(fēng)的王位。如今她又誕下王子,她的孩子是南岳的第一個(gè)王子,也是將來的太子,她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好久,她滿心歡喜的想著,只要生下孩子宇風(fēng)就一定會原諒她,一定會將她接到身邊,她還有機(jī)會再擁有他的寵愛。
可是,當(dāng)太監(jiān)尖著嗓子將圣旨念完的時(shí)候,她渾身血都涼了,只覺得每一分每一寸血液都是磨人的痛楚。
“賜毒酒,入太廟,謚號端莊淑閑琴貴妃?!?p> 她無力的癱倒,腹中一陣陣痛,潺潺的鮮血無聲無息地涌出,染紅了整個(gè)地面。
難道他不殺她,只是為了等她產(chǎn)下這個(gè)孩子嗎?
他如此恨極了她,只等她生下孩子,多一分一秒也不愿意再等嗎?
她不敢相信的連連搖頭,臉色好似雪峰上的白雪,肩膀、手臂一片冰冷。
她為了他,出賣父親,出賣母族,難道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個(gè)人自作多情嗎?
還是說她一直都是他加以利用的棋子?
納蘭宇風(fēng),你對我,可有過一絲一毫的真心嗎?
外面狂風(fēng)呼嘯,大雨傾盆。
“啊——”她忽然崩潰,口中悲痛的喊著:“不可能,你們一定在假傳圣旨,你們都是那些賤人派來害我的!我為王上誕下麟兒,我就是未來的王后,你們誰敢動我!”
“莫顏她已經(jīng)死了,死了!王上,王上,這世上只有我是愛你的。王上,我為了你,拋棄母族,拋棄父兄,如今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嗎?王上,王上……”
宣旨的內(nèi)侍可憐的看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道:“保護(hù)好小王子,行刑吧。”
接生的產(chǎn)婆抱緊孩子匆匆走了出去,她跪趴著向前,拼命嘶吼,“孩子是我的,把孩子還給我!”
“我的孩子……”
一刻鐘之后,殿中一片死寂,司馬琴夢七竅流血,眼珠暴起,望著滿布蛛網(wǎng)的殿頂再沒了一絲氣息。
嘭的一聲,沉重的殿門徹底關(guān)上,風(fēng)聲簌簌,如夜哭的鳥在王宮的穹頂飛掠著。一個(gè)纖瘦單薄的身影懷抱嬰孩緩緩走在長長的永巷之中,夜霧彌漫中的身影,落寞孤寂得如一捧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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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鳥語花香。
這幾個(gè)月,莫顏和魏東樓兩人輾轉(zhuǎn)南錦和昭陵,去北山看過丁文杰夫婦,天琪和他們在那里無憂無慮的生活。期間收到樞越的密信,兩人又快馬加鞭趕到昭陵。
在出嫁前和子怡聊了一宿,莫顏這才知道魏東樓攻下樺城之后就給她脫了奴籍,命樞越送她回了昭陵,更加幫歐家平反,派人將子澈的尸骨帶回北山安葬。更讓莫顏震驚的是,魏家的將軍府已經(jīng)易主,南越之行魏東樓假戲真做讓樞越傳回了死訊,此時(shí)樞越已然是昭陵的大將軍,榮住將軍府。
知道魏東樓身份不便,次日一早莫顏親自為子怡梳妝打扮,送上花轎,便和他匆匆離開了。
出了昭陵,一路往北,兩個(gè)白色的身影緩步行走在山間的小路上。
“魏魏?!彼南聼o人的時(shí)候,莫顏這樣叫的很是順口,“你真的不做大將軍了嗎?”
“以前的魏大將軍已經(jīng)死了,以后只有魏魏每天陪在你身邊,可好?”魏東樓含笑看著她。
“不好,一點(diǎn)兒都不好,誰要你陪???”莫顏?zhàn)旖呛?,心口不一的說。
“不要我,那你要誰陪?”他笑著,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頭發(fā)。
“唔,我想一想。那個(gè)誰,那個(gè)誰誰,還有,誰誰誰?”她的手指緩慢地?fù)崦嘌嫜┌兹犴樀拈L頸,得意的搖了搖頭,“不行,人太多,我需得點(diǎn)點(diǎn)豆豆一下,點(diǎn)到誰就是誰吧!”
“到底是誰?”魏東樓發(fā)急,一把扯住她的韁繩,做出要放馬的樣子。
“你等等,我還沒想好?!蹦伿种敢涣?,便奪回了韁繩的控制權(quán)。
“這是人生大事,你需得慢慢想。”他生氣的合上手中折扇,兀自向前走去。
“等等我?!蹦佅駛€(gè)孩子般跟上,緊緊牽住了他的衣角。
他淡淡一笑,揚(yáng)起的唇角帶著得意的弧度:“天琪學(xué)寫字了,有信給你,要不要看?”
“要。”
“不找你的誰誰誰了?”
莫顏愣了愣,沒好氣的大聲道:“開個(gè)玩笑而已,你堂堂一個(gè)將軍,怎的如此小肚雞腸?!?p> 魏東樓也不生氣,“如今我已不是將軍,沒有功名沒有田產(chǎn),只有一個(gè)笨笨的夫人在側(cè),誰要敢跟我搶,看我不——”
說著,他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信箋。
“我保證,沒人跟你搶?!蹦伵呐男乜?,笑道:“也沒人搶的過你?!?p> “是嗎?”
“那必須是啊。我這么笨肯定不會有人看上我?!彼炝松焓?,沒能夠到信箋,又解釋道:“而且,就算看上我,我也不會看上他。你放心吧,我不光笨,眼光還不好……”
“是嗎?眼光不好嗎?”
“不好。我最好的眼光,就是你。以后我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待在你身邊,你住雞窩我便去雞窩,你住狗窩我便去狗窩?!?p> “笨丫頭,那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蔽簴|樓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沒好氣的笑道,“要不要?不要我收回去了?!?p> 莫顏怔了怔,才明白他說的是信,沒好氣的大聲喊,“我要!”
話音剛落便聽魏東樓一聲低笑,聲音里有藏不住的戲謔,“嗯……你要?”
那個(gè)“嗯”字說得綿長柔軟,滿蘊(yùn)挑逗,莫顏警覺失言,騰的一下臉色漲紅,還沒想好怎么反擊,魏東樓已經(jīng)微笑著拉起她的手,“既然你要,那我就從了你吧……”
陽光順著稀疏的樹葉灑在兩人的臉上,手中折扇一開,他嘴角揚(yáng)起美麗的弧度,一雙眸子深情的看著她,霸道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