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收拾好廚房,安建國去找外出散步的陳慧如和娜娜,安喬洗漱后上樓做作業(yè)。
做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顧南國那方手帕還在換下來的衣服口袋里,連忙下樓去翻出來用香皂搓洗干凈。
“咦,”突然,她的手停了下來。
已經(jīng)洗得干凈潔白的手帕,如果不展開仔細(xì)看,是很難發(fā)覺手帕上那些一簇簇同樣為白色的小雛菊是繡上去的。
一朵,一朵,怒放的,半開的花骨朵,差不多布滿了整塊手帕。
實在是太逼真了,安喬小心翼翼用手去摸了一下,似有若有若無的菊花香隱隱飄散開來。
“那位阿姨還真有意思,竟然給自己兒子的手帕上都繡上花?!睋崦蜩蛉缟幕▋海矄贪蛋岛眯?。
“喬喬,你在里面干什么?。口s緊出來我好放水給娜娜洗澡?!?p> 門外傳來陳慧如柔柔的聲音。
“哦,墨水把手弄臟了,馬上就好?!?p> 安喬一面回答一邊趕緊將濕手帕折成豆腐塊捏在手心里。
幸好她想起這事,如果被媽媽發(fā)現(xiàn)這花和帽子上的是一樣,以對方的警惕,估計自己跳進黃河也說不清。
之前沒有說那個采藥少年的真實身份,現(xiàn)在就更不能說了。
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安喬找了個塑料夾將手帕固定在衣架上,然后打開窗戶。
秋風(fēng)將窗外的銀杏樹金黃的葉子吹得嘩嘩直響,估計不多一會兒手帕就能晾干。
接著她打開衣櫥找出那兩頂帽子,細(xì)細(xì)看著上面的花兒,腦海里不自覺浮現(xiàn)出軍訓(xùn)時顧南國看那朵小雛菊的憂傷模樣。
“姐姐,快給我戴戴——”正在思忖,安娜推門進來,一把搶過她手上的帽子往頭上扣。
“寶貝真好看!”緊跟在后面的安建國看著小女兒戴著個帽子漂亮得跟洋娃娃似的,由衷贊嘆。
安娜回頭沖著他直樂:“嘻嘻,漂亮哥哥送的帽子當(dāng)然好看。”
“怎么又鉆出個漂亮哥哥?”安建國有些困惑。
“就是那個捉蛇的哥哥啊!”
不等安喬說話,安娜搶著回答道。
“喬喬,這到底怎么回事?”安建國眉頭緊蹙。
沒辦法,安喬只好把當(dāng)初編給陳慧如的話又重復(fù)一遍。
“哦,還真是巧。”聽完經(jīng)過安建國有些驚訝。
“爸爸爸爸你快看,這上面的花兒好漂亮哦!”安娜對著鏡子臭美半天,湊到安建國面前用手指了指頭上的帽子嚷嚷道。
花?!目光停留在帽沿上,安建國神情瞬間凝固。
怔了一瞬他拿了那頂帽子靠近臺燈看了又看,回過頭緊盯著安喬:“喬喬,你確定那孩子說這花是他媽媽親手繡的?”
“嗯,他是這樣說的。”以為對方是在驚嘆顧南國媽媽高超的繡工,安喬點點頭?!澳疾恢溃莻€阿姨看上去病懨懨的,手還真巧呢!”
安建國怔怔看著安娜,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沒錯,是很好看。只不過——”
“爸爸,本來我不打算收下的,但想想對方一片心意,所以——”
看對方看妹妹神情有些異樣,以為要責(zé)怪自己隨意收別人的禮物,安喬連忙解釋。
“哦……沒……沒事,我還要去看一份材料......哎喲......”
安建國猛然回神,說著將帽子往她手上一塞?;蛟S是轉(zhuǎn)身太快,身子一歪撞到了門框上,痛呼出聲。
“爸爸——”姐妹二人齊齊撲上去。
“我沒事,你們早點休息!”安建國揉著額頭朝她們咧了咧嘴,快步朝樓梯方向走去。
“爸爸肯定很痛,笑起來都跟哭一樣?!蓖谋秤鞍材刃∧槤M滿都是擔(dān)憂。
“好啦,”安喬一臉好笑拍拍妹妹的腦袋:“痛歸痛,但爸爸是大人,才不會和你一樣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