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的那一剎那,眼前一黑,天旋地轉(zhuǎn)。
迷迷糊糊,耳朵邊很吵,想必聽到我的話,那幫胡人要氣瘋了上來砍死我吧。哈哈。
用力睜開眼,只見憤怒的胡者黑想要沖上武臺,卻被周圍的羽林兄弟死命阻攔著。還是這幫家伙有義氣,夠兄弟。
上下眼皮一合,天,終于黑了......
霍去病從上方輕功飛下,雙指在曹參鼻息間摸了摸,長呼一口氣,然后把他扛在了肩頭,對著臺下說道“曹參沒事,讓胡騎救人?!毖粤T,轉(zhuǎn)身,帶著曹參去治傷了。
臺下羽林軍士一下爆發(fā)出激烈的歡呼,絲毫沒有顧及臉色鐵青的胡騎眾人。
胡者黑蠻橫地走了出來,看著霍去病的身影咬牙切齒,走上演武臺,把昏迷的胡中安往自己人里一扔,怒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我來會會你!”少棠空中踏花般,輕輕飛上臺面,沉穩(wěn)的看著他。上來前,她還在口袋里揣了什么。
“不要怪我欺負你!”胡者黑宛若狂暴一樣,雙腳震的地面砰砰直響,雙手猛烈的出拳,帶起陣陣殘影。
左閃右閃,胡者黑的拳風呼嘯著撲面而來,衣袖不堪涌入的空氣噗噗作響。對面每一拳,都是往死里打,一旦被擊中,以自己的身姿,直接飛出場外都有可能。
“雙拳貫耳!”胡者黑左右開弓,身形向前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看似熱情,然實讓少棠面對的,是從左右襲去的鐵拳。
一縮身,雙拳在頭頂相撞,那沖擊,讓少棠真疑惑這些人的手倒地是什么做的。心里胡思亂想,手上可一點都沒閑著,在胡者黑的小腹上瘋狂打上幾拳。
胡者黑冷鳥一聲,“還不夠給爺爺撓撓癢呢~”肚皮一震,反倒是少棠彈了出去。
落地,拔腿起身后跳,下一秒,原處便被跳過來的胡者黑從高往下一記重拳。
“該怎么辦?他的肚皮太厚了吧~都是肥肉,一下就吸收了我的力道?!?p> 身形一頓,臨空回身一個空翻跳到胡者黑身后。彎腰一記下鞭腿。
嘶~疼,古人都是變態(tài)??!
“骨頭那么硬,踢去一點都不痛,肚子又大,打去力道都被吸收完了?!?p> 沒辦法,人家這次干脆連動都不動了,就好像自己踢到了一個木樁一樣,繼續(xù)跑?。。。≌O,等等“肚子吸收力道?嗯?吸收力道!”
不知什么時候,霍去病回到了演武臺旁,看著在胡者黑猛烈攻勢下,節(jié)節(jié)倒退的少棠。
“以弱勝強,以柔克剛!”眼里亮光一閃,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胡者黑瞳孔一縮,這種笑容,他也是見過的。上一次見到這種笑容時,正值自己年幼,族人圍攻一伙漢人騎兵,為首的那人也是這般笑的。即使最后全殲了那伙騎兵,族人卻被悄悄圍上來的漢朝軍隊逼迫俘虜,這才歸順大漢。
心中忽然有一絲不安。
少棠步伐突然慢了下來,右腳忽的用力,在地上猛地一踏,變作弓步。雙手交叉畫圓,掌若蝶狀,手勢若微風拂楊柳。
“故弄玄虛~”胡者黑雖然沒見過這樣的拳法,然而乍一看,此拳如此柔弱,心中頓時不以為意。
迎面直勾勾一拳朝著胸口打來,少棠右肘一合,同時立掌發(fā)力,猛的一推。
胡者黑眼見著自己要打中,自然是奮力一擊,哪知自己的拳頭居然被牽引著,擦著少棠的左肩被推了出去。
嘶~擦著肉了,好疼啊~真不敢想象曹參居然在差不多的力道下居然支撐了那么久,心中不由得對曹參起了一絲敬意。
“下次就不會這么好運了!”胡者黑咆哮一聲,一跟粗腿朝天而下猛地一踏。
悠悠之聲忽然響起,“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p> 手部斜接下這股力道,這力量瞬間去了大半。同時雙手若蛇盤旋起腿上,手指若孔雀合屏,一把抓住胡者黑的腳踝。
“不好!”胡者黑心道。
“他橫任他橫,”手上往外猛地往外一拉,頓時胡者黑下盤崩潰,整個身形向前。然而不像絕大多數(shù)下意識的用手去
扶住地面,胡者黑一身蠻力見著自己離得少棠更近了,更不能放棄如此好的機會。
最后一擊,給老子滾下去!
另一只腳強行跳起,整個人空中橫著就是踢了過去。
“明月照大江!”長呼出一口氣,頗有一種樹欲靜而風不止發(fā)感覺。臉色一片沉穩(wěn),你順勢?那我也沿著你的力道,我扔!
搶在另一只腳先前往后若擲矛一般扔出并松手,胡者黑肥碩的身形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直接飛了出去。摔下臺面。
“好!”霍去病一雙長滿繭子的手鼓起掌來自然是極響,“氣遍周身不稍凝,借力打力,快哉!”
“混蛋~”胡者黑一下蹦了上來,全然不顧比武規(guī)則,拔出先前胡中安插在地面的砍刀,朝著少棠看去。
這一戰(zhàn)真是憋屈致死,自己空一身力氣,而對面就知道躲來躲去,甚至最后好像就像是在拍擊水面一般,任憑自己多大力氣,而對面全然不為所動。
“小心!”霍去病連忙沖上來,然而高臺是在離武臺遠了些,不可能接下這一刀。
似乎是料到胡者黑會這樣,少棠懷中取出一顆石子,中指捏花一彈,石子直接命中胡者黑的膝蓋。
啪的一聲,一個踉蹌,胡者黑倒下,剛欲爬起,一柄明晃晃的長劍已經(jīng)抵在脖頸上,嚇得他只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這下真是丟人丟到冰原狼窩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勝了兩局,怎么說?”霍去病冷冷地說,對于這種下三濫之人自然不需要客氣什么。
聲音顫顫巍巍,真怕下一秒霍去病就斬了自己,胡者黑用抖動的聲音說“我......我們滾~我們這就滾?!?p> “滾之前還要留下你的一樣物件?!?p> 言罷不待胡者黑反應,揮劍一斬,胡者黑就見一陣劍光閃過,心里膽怯一下爆發(fā),眼睛一閉。
緊接著手上傳來鉆心的疼痛“啊!”慘叫一聲,胡者黑在地上抽搐著抓緊自己鮮血淋漓的手——一根手指掉在地面,霍去病一腳踢開,似是踢開什么骯臟之物。
“快滾!”
“是是是!謝校尉不殺之恩?!边B跪帶爬的下了武臺,招呼著小弟匆匆離去。地面上留著一灘惡臭的液體,霍去病直搖頭,就這膽量,和北方那伙驍勇的匈奴差遠了。
轉(zhuǎn)身,關(guān)切地問了問“你沒事吧~”
少棠的胸膛一陣起伏,想必也是累了。白皙的鼻尖上掛著幾滴汗珠,用手擦了擦汗水,少棠露出一個自己的大白牙~“沒事~”
“好~”霍去病贊許的點點頭,讓眾將士打掃打掃武臺。
......
建章宮宴席已經(jīng)罷了,
李廣,公孫等大臣全都離去,陰暗的宮殿內(nèi)就剩下了劉徹,衛(wèi)青,以及黃門春陀。
殿下,一個穿著暗色的小黃門恭敬的匆匆上前,叩拜之后走到劉徹耳邊嘀嘀咕咕了一番。
似乎對一切都不關(guān)心衛(wèi)青睫毛一抬,手上倒酒的動作也是頓了頓。
“霍家小子真是不得了啊~”劉徹聽完,擺了擺手,讓小黃門退下。
“去病果然是不會讓臣失望的”衛(wèi)青淡淡的說。
“你就這么相信他?”劉徹饒有興趣的說。
酒滿,晃了晃杯身,沒有著急喝下去,衛(wèi)青淡淡一笑“他的身上,有我的影子。”
“哦?我大漢又要多一位名將了?”
“我反倒不希望如此,他不應該成為任何人的影子?!?p> 劉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思索這句話的意思。
一下大殿安靜了下來,光線昏暗,冷酒也倒映不出面前人兒清晰的樣子。
半響,又說:“不過這次,他沒有出手,是一個曹家的子弟和那個獻上冶鐵之術(shù)的少棠?!?p> “哦?”聽到少棠的名字,衛(wèi)青皺眉,問了問“此人還是查不出來任何東西?!?p> “那就繼續(xù),我就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干凈到如此地步,除非他本就不是我大漢人士?!?p> “難道是匈......”衛(wèi)青一抬頭,就看劉徹擺了擺手。
“再看吧~對了,那批在逃的匈奴刺客還沒有抓到吧?!?p> 衛(wèi)青一下垂下頭,敵人在京師出現(xiàn)皇帝險些被刺殺,無論他是不是負責這一塊,只要是個武將,都會感到羞愧。
“慢慢來吧~”劉徹和剛才雷霆的樣子判若兩人,此時脾氣居然好的驚人,起身,寬大的黃袍拖在地面,走過樓梯時就像是瀑布一樣翻騰浪卷。
劉徹走了
酒涼了
也該是時候離去了。
......
晚間,日薄西山,少棠走出營帳,伸了個懶腰。
一旁的士兵三五成群嘰嘰喳喳的,見到軍校走了出來,連忙互相拉扯了一下提醒對方,干咳了幾聲站直。
“在聊什么呢?”少棠不以為意。
眾人面面相覷,有個膽子夠大的站了出來,問道“軍校,敢問中午那一手是何招數(shù)?”
“哦~這個呀~”少棠隨口答道,“剛?cè)岵?,陰陽調(diào)和,是為太極?!?p> 眾人一臉蒙,從未聽說這個名頭。
“區(qū)區(qū)小名,你們不知道也正常?!鄙偬男Φ?。
該去找霍去病了,誒嘿~喝花酒去~又可以漲一點功力咯。
少棠自是不可能是喜歡喝酒才讓霍去病打賭的,而是因為花酒對自己有些益處,雖然不多,可畢竟國運不是什么時候都有,喝喝花酒和它比起來簡直不要太劃算。
走近霍去病的營帳,曹襄也在里面,兩人正在說些什么。
一見少棠來了,曹襄的表情頓時有些不自然,立馬閉上了嘴。
“怎么?在說什么秘密呢~”少棠大搖大擺的坐在一邊,“去病,不要忘了中午答應了我什么啊~”
“這就去~不過去城中喝酒這可是破例了啊,可不能常去”霍去病沒有察覺到曹襄的異樣,點點頭說。
“明白啦~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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