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怒焰裂谷
洛克莫丹的夜色寧靜安詳,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戰(zhàn)火,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生活,其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安靜中除了偶爾吹過的風(fēng)聲就是皮普希略顯疲憊的聲音,在夜色中清晰回響。
“嗯,”承恩咽下一口唾沫,看了看皮普希的方向,他看不清楚皮普希酒杯里還有沒有酒,他在想是不是還是要幫他喊上一杯,他會不會醉了?皮普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承恩不知道他現(xiàn)在腦海里會想起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jīng)歷,有自己難言的或者最好的過去。
“你先前問我什么來著?”黑暗中皮普希聲音傳來。
“怒焰裂谷的情況。”承恩提醒道。
“啊,對,怒焰裂谷。請體諒,一個人年紀大了,總是容易忘記事情,有時候剛剛說的做的,一轉(zhuǎn)眼就怎么都記不起了。”
“沒事?!狈凑龝r間足夠充裕,有大把的夜晚時光。
皮普希將身體側(cè)轉(zhuǎn)過來,他不再看向洛克莫丹的夜晚,而是看著眼前承恩的輪廓,他用一個手指在自己鼻子前揮動一下,像是要讓自己清醒一點,“對,怒焰裂谷。”
奧格瑞瑪毀滅之錘以一種榮耀的方式結(jié)束了自己年邁的生命,同時也將部落首領(lǐng)的位置合理地留給了薩爾,新首領(lǐng)薩爾穿上了老酋長的的黑色盔甲接過了金剛石和精鐵鑄造的鐵錘,同時也接過了老酋長要重振部落的遺愿。
幾年后,日益壯大的部落群體在他們新頭領(lǐng)薩爾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卡利姆多大陸,他們一路奔波,來到干旱炎熱的杜隆塔爾區(qū)域的北部,這里到處生長著仙人掌,山谷間吹來炎熱的季風(fēng),薩爾領(lǐng)導(dǎo)著他的人民歷經(jīng)數(shù)年艱難,終于打造了部落歷史上最大的一個獸人首都,薩爾為了紀念逝去的老酋長,將首都命名為奧格瑞瑪。
奧格瑞瑪城占地極大,背山而建,是一座戰(zhàn)士之城,有著高大無比的圍墻和堅固厚實的城門,城內(nèi)政治文化商業(yè)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在奧格瑞瑪建設(shè)過程中,我們的綠地精,技能高超的加茲魯維加入了薩爾的隊伍。
加茲魯維以自己著名的機械制造能力贏得了薩爾的信任,部落在開挖奧格瑞瑪?shù)鼗臅r候,發(fā)現(xiàn)選址的地底下居然有一條狹長的洞穴,薩爾將對地底洞穴發(fā)掘和改造的任務(wù)交給了加茲魯維,加茲魯維發(fā)現(xiàn)這條狹長地底洞穴里居然密布熔巖巖漿,滾燙的巖漿將會吞噬靠近它的一切,所以他將這條奧格瑞瑪城下的洞穴叫作怒焰裂谷。
為了穩(wěn)定城市的地基,加茲魯維向薩爾提出不需要去改動洞穴的結(jié)構(gòu),只需要派人嚴密監(jiān)視洞穴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即可,首領(lǐng)薩爾聽取了他的意見。
時光又過去很多年,原本在這個洞穴中的狗頭人被清理掉一批后,終于又死灰復(fù)燃,他們和不知道從那里來的一伙崇拜暗影議會的信徒占據(jù)了怒焰裂谷的深處,自稱燃刃氏族。
這些燃刃氏族的首腦是一個叫奧格弗林特的狂妄家伙,他以為和暗影議會的信徒們攪合在一起會增加自己的力量,他甚至豢養(yǎng)了一只被黑暗薩滿趕走的地獄獵犬,起名為阿達羅格。
阿達羅格性情殘暴無比,每天都要大量進食新鮮的肉類,怒焰裂谷畢竟在奧格瑞瑪城地下,所有的行動都要躲避上邊獸人的視線,因此物資供應(yīng)并不能滿足阿達羅格的要求,昏聵的奧格弗林特居然以自己燃刃氏族的族眾作為獻祭,每天供應(yīng)阿達羅格新鮮的人肉,使得燃刃氏族人口急劇下降。
以薩爾的能力,他不可能不知道在他腳底下發(fā)生的一切,但他并沒有采取雷霆之擊來摧毀和消滅這些燃刃氏族,有人猜疑薩爾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一舉挖出燃刃背后的暗影議會,但是奧格瑞瑪城中的獸人薩滿柯蘭薩卻不滿薩爾的策略,他始終認為兇蠻之力才是控制艾澤拉斯唯一的方法,對薩爾的不滿蒙蔽了他的心智,他加入了暮光之錘從事他邪惡的勾當,不久暮光之錘的力量在奧格瑞瑪受到了極大的削弱,不得已下柯蘭薩和幾個同伙也躲到了怒焰裂谷中,改名為祈求者耶格什。
“原來這里面事情還挺復(fù)雜啊。”承恩聽到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復(fù)雜?年輕人,這不算復(fù)雜的。你以后會發(fā)現(xiàn)更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逼て障O朐俸瓤诰?,但酒杯空了,他搖了搖杯子。
這些逃到地下的薩滿,在怒焰裂谷的巖漿中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熔巖蟲,薩滿們開始用自己的法術(shù)奴役這些蟲子,但其中有條最大的名為焰喉的蟲子卻是無法奴役,而且不受任何控制。
和祈求者耶格什一起來到地下的另一個薩滿塔拉加曼,被焰喉橫沖直撞的力量所折服,他仿效焰喉開始瘋狂吸取熔巖中的力量,但是他無法控制和掌握這種力量,大量的熔巖之力涌入他的身體使得塔拉加曼陷入狂亂之中,他的身體也扭曲變形成了慘不忍睹的形狀。
皮普希終于講完了關(guān)于怒焰裂谷的一切,一下子四周都安靜了,承恩望望星空望望遠處的黑暗,實在沒想到在最偉大的城市腳下,竟然有著如此黑暗的地方。
承恩再次睜開眼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昨天晚上他和皮普希兩人在露臺上講了一晚的話,喝了不少酒,也不知怎么都睡著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見皮普希還斜歪著躺在椅子上,腳邊地板上七八個酒杯橫七豎八地堆放著,老頭睡得正香呢,承恩上去將皮浦希扔在桌上的便帽拿了過來,蓋在老頭臉上,不要讓清晨的光線刺醒他。
他將自己的背包整理好,昨天里面那個老黑炭的熊頭已經(jīng)被維林疾風(fēng)拿走,估計他以后為這個可以好好嘲笑瑞達爾了,承恩將桌上那個沒有使用的地下城查找器拿進旅店,里面桌上地上都躺臥著一些人,一看都是整夜灌酒將自己灌睡著了的。
維林疾風(fēng)也趴在吧臺上瞌睡,聽見聲音,他睜開眼睛。
“這個還給你?!背卸鲗⒉檎移鞣诺桨膳_上。
“喔,你不用了?”
“不用了?!?p> “你要走了嗎?準備去哪里?”維林疾風(fēng)揉揉惺忪的眼睛。
“是的,隨便吧,走到哪算哪?!背卸鼽c點頭,算是和他作別,然后再看一眼露臺上還在夢中的皮普希,然后走出了這座樹屋形狀的旅店,來到了洛克莫丹最原始的土地上。
承恩本來昨天晚上想去地下城升升自己的經(jīng)驗,但是一個人使用查找器讓他突然產(chǎn)生一種恐懼感,對于這個世界他還是實在了解太少,怒焰裂谷只不過是這個世界的一個小小角落,他以后會去更多其它的地方,這次就不去了。
機械陸行鳥的腳程比起自己雙腳當然快了許多,太陽還沒升起時候,他已經(jīng)到了洛克湖河床邊上,清晨的湖邊空氣中帶著一份清甜,一層薄霧讓遠處視線所及顯得朦朦朧朧,山巒夜色尚未褪盡還有一層黛青,如果洛克湖還是原來的模樣,這一切就是一副絕美的湖光山色,承恩一邊趕路一邊這樣想著時候,就看見了安多雷管。
在他身邊一架墜毀的飛行器不知墜毀多久了,殘骸已經(jīng)被燒黑發(fā)焦。
簡直和他老子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樣,也是大大的招風(fēng)耳朵,長長的尖鼻子,唯一不同的是賓格斯雷管腦袋禿得差不多精光,而安多雷管卻是一頭濃密的頭發(fā),不過像所有小鎮(zhèn)反叛青年一樣,安多雷管將頭發(fā)染成了綠色,然后梳成沖天的發(fā)型,遠遠看去就好似在頭上頂著一盤綠色植物,承恩見安多雷管這樣的發(fā)型,內(nèi)心苦笑不已,還有自己將綠色戴頭上的,承恩無語。
“我的父親叫你來找我?”安多雷管眼睛朝天上一翻,露出眼白。承恩表示他父親正在為他設(shè)計一個天行者飛行器。
“我完全不在乎,”安多雷管,“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
“原來你在這里思考人生,是有要事???”承恩語帶譏誚。
安多雷管完全不顧承恩語氣里的諷刺,略帶激動指著前方,是洛克湖裸露的河床中一個湖心島,“看看他們,暮光之錘毀了這片土地!這些邪教導(dǎo)致了大災(zāi)變,破壞了巨石水壩,泄干了整個洛克湖,現(xiàn)在他們在廢墟里四處游蕩,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樣!”他越說越激動,嘴巴里唾沫四濺,承恩不得已將頭往邊上扭了一扭。
“如果這世界上還有正義的話,就得有人到他們營地里去,把他們的神器一劈為二!”安多雷管叫著。
“很好很好,少年人有理想,那就去干啊?!背卸鞴室舛核?p> 安多雷管氣得睜大了眼睛,對著承恩發(fā)起脾氣,“你不要嘲笑我,我,我,我身單力薄,不過我至少還在想這事,你們這些人,根本連這個勇氣都沒有!你明白嗎,你們真是太愚蠢了?!?p> 看著安多雷管激動得不得了,承恩只能無奈地嘆氣,“好吧,我去試試,如果我成功了,你必須聽我話回去找你父親。”
暮光之錘的營地就在湖心小島上,如果洛克湖是原來的樣子,邊上應(yīng)該全是湖水,這里是一個絕好的與世隔絕的地方,但現(xiàn)在周邊早就沒有了湖水,全是河床陸地,承恩很容易地走上了小島。
一幫臉上涂著花紋的暮光信徒正在這島上做著一個召喚儀式,在儀式的中心,一塊紫色的水晶正在發(fā)出嗡嗡聲,在紫色的水晶外圍,一個環(huán)形遮罩不停旋轉(zhuǎn)著,暮光信徒的武力和承恩相比不值一提,但是主持儀式的暗影牧師瑪爾多給承恩稍微帶來一些麻煩,并不是她的攻擊力有多高,主要是她會為自己加血,承恩和兔子不停攻擊她,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消磨掉她最后一點鮮血。
承恩將一塊砸碎的紫色水晶碎片扔在了安多雷管面前,安多雷管不敢相信,他拿起一塊碎片左看右看,“你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他語氣里透露出不相信,“你完成我本以為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樣,小伙子,該履行你的諾言了。”承恩說道。
安多雷管抬起頭,再也不朝天翻白眼了,他第一次正視承恩,“我答應(yīng)過你,我得去找我的父親,我已經(jīng)消沉夠了,該當個頂天立地的侏儒了。但是你,”他走上一步拉了拉承恩,“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你應(yīng)該繼續(xù)對抗這些邪教徒,不要放棄,我不會,你也不要?!?p> 承恩笑笑,點了點頭鼓勵他,“快去吧,好好成為艾澤拉斯最棒的飛行員?!?p> “東邊方向有個人叫阿什蘭暗石,快去跟他談?wù)劊苍谠噲D阻止暮光之錘,也是獨木難支,你會成為他的希望。”
東面?承恩詢問清楚安多雷管所說的地方,機械陸行鳥載著他沒多久就看見一個小型的營地,就是一堆篝火和一個帳篷,一個人類和一個矮人正在那里。
“請問哪位是阿什蘭暗石?”
矮人往前跨了一步,“我是,請問你是誰?”
承恩從陸行鳥上翻身而下,將剛才在湖心島的以及安多雷管的事情作了簡單的介紹。
“你襲擊了暮光營地?不錯呀,小子!”阿什蘭暗石和所有矮人一樣,對任何人都要長一輩,“我這里也有暮光信徒,如果你愿意打上門去,我倒是可提供幫助。”
“那說說看,你能怎么幫助我呢?”承恩問。
“我自然能幫助你,有關(guān)暮光信徒的事情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可以詳細地和你說說他們的情況?!卑⑹蔡m暗石得意地說。
“等等,等等,如果我理解沒錯的話,你說的幫助就是和我介紹下情況嗎?”
“當然,這還不夠嗎,你還要我怎么提供幫助,要我一起打過去嗎?”阿什蘭暗石,“如果每一個過路人都要我提供武力幫助,你說我會有幾條命?你還是現(xiàn)實點吧。”
“呃,看來還是我確實想多了。”承恩只能低頭自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