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也不知道樂無憂是何時消失不見的,更不知道她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潛到他身邊的。只是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樂無憂在他身邊時,脖頸處已經(jīng)被一只簪子抵住,而這只簪子,正是柳含清出生時,柳東岳送她的伴生禮,凌云簪。
阿奴桀桀笑道:“一只簪子,你就想要我的命?”
樂無憂捏著簪子的手微微用力,將阿奴的脖子劃開了一道小傷口道:“不,要取你的命不用這只簪子。你叫域鬼停下來,我?guī)煾赣性捯阏f。”
阿奴被凌云簪劃傷的地方不似正常人般流猩紅色的血,他的傷口只有滿是腐爛氣息的黑膿。樂無憂似乎是怕這惡心的黑膿沾到凌云簪上,將凌云簪拿得里阿奴的脖子遠了點。
阿奴冷哼道:“我不想聽這些道貌岸然的仙人說那些鬼話。你今日要了我的命,域鬼失控,只會大殺四方,你要是想天下人給我陪葬,就盡管動手?!?p> 樂無憂笑道:“哦?是嗎?域鬼沒了一半,另一半還能動嗎?”
阿奴臉色大變,呼吸陡然變得紊亂,他低聲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嗎?叫凌霜停下來,我?guī)煾赣性捯阏f?!睒窡o憂道。
阿奴一雙眼怨毒地看著柳含清、凌霜等人的方向,雙唇開合幾次,凌霜頓時停下動作,迅速回到了阿奴身邊。
阿奴冷哼道:“我今日也見識了,原來偷襲這等手段,仙門中人用起來也是順手得很!”
柳含清道:“阿奴,我們只知道你心懷怨恨,但將凌霜煉成域鬼,你可想過凌霜的感受?”
“你知道什么!你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和我說凌霜!”阿奴怒吼道,他雙目圓睜,只是一只眼已經(jīng)沒了眼珠,就算睜得再大,也只剩一個黑漆漆的洞而已。
柳含清道:“阿奴,你將凌霜變成域鬼前,凌霜死了嗎?”
阿奴一愣,一只眼盯著柳含清似乎要將她生吞,喉嚨里的“嗬、嗬”聲似野獸般。他道:“與你何干!我告訴你,我和凌霜之間的事,誰都沒有資格評頭論足!”
有些感情,除了當(dāng)事之人,誰都明白不了?;蛟S阿奴對凌霜就是這樣。其實,他又何嘗想將凌霜變成如今這樣不人不鬼的模樣。要是可以,他寧愿一個人受盡所有的苦,他不怕變成不人不鬼的樣子,不怕被天下人唾罵,只要能護住凌霜他什么都能干。
阿奴從離人瘋那兒逃出來后,聽到了關(guān)于城主納妾的消息,都無需用腦,他知道,那個妾,就是凌霜。當(dāng)初凌霜送他走的時候,兩人說好阿奴離開后,會在外面打點安排,伺機將凌霜也救出來。
城主府對二人來說就是夢魘、是地獄、是拼了性命也想要逃脫的地方。之前凌霜就已經(jīng)是困在籠里的鳥雀,如今城主要納她為妾,是要將她一輩子困在那個大籠子里。
阿奴不能讓凌霜待在那種地方。他找到城郊的棄尸處,那里是城里的人丟棄死貓、死狗等動物的尸體的地方,有時也會有人的尸體被丟棄在那個地方。棄尸的地方,最多的,除了尸體,就是座山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