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艘的運輸船沖上沙灘,波旁士兵如同紅黑色的巨浪不斷涌向岸,英國守軍想阻擋已經(jīng)無法實現(xiàn)。
隨著波旁登陸部隊全部登岸,開始組成進攻隊形向島縱深挺進。
波旁艦隊的火炮也開始停止炮擊,生怕誤傷。
這時代火炮的準確率可不好,要是炸到自己人,那就玩大了。
英國守軍面對黑壓壓的敵人,進攻的速度逐漸放慢,也許就地防守才是明智的選擇。
果然,在距離海岸五百多米的地方,威迪奧斯下令全軍進行防守,臉上滿是焦慮。
遠處的波旁艦隊旗艦上,里達利哥也焦急拿著望遠鏡觀察部隊登陸情況。
看到英國人組成防守陣型,心里一陣鄙視。
“嘿,英國佬也有這么軟蛋的時候,”里達利哥哈哈大笑用力拍著護欄:“這是我軍旅生涯最痛快的一天?!?p> 高興,是的,里達利哥很高興,或則說有點癲狂,沒人會知道他作為一個曾經(jīng)的西班牙人,西班牙軍人,對英國人有多少的怨念,這一刻終于爆發(fā)出來。
“司令,也許我們不能太樂觀,”這時希昂納突然說了一句很不應景的話。
事實上,英國守軍還有一萬多少人,真要是鐵了心玩命,波旁登陸部隊不能高興太早。
里達利哥尷尬抿抿嘴,看向一直沉默寡言的考斯特,“元帥,您怎么看?”
考斯特才是登陸部隊的最高指揮官,里達利哥和希昂納只是輔助性的角色,部隊只要一登陸,基本就沒他倆什么事了,也許希昂納那句不應景的話,是有意提醒里達利哥,主帥還在這呢。
考斯特也了解里達利哥的性格,也沒在意,只是沉思了一下說道:“我觀察了一下,英國人雖然有些慌亂,但陣型沒有亂,如果現(xiàn)在強行進攻,我們傷亡會很大,最好固守海岸,等待第二批援軍?!?p> “固守待援,會不會喪失有利戰(zhàn)機?!”里達利哥脫口而出,心里感到有些可惜。
考斯特搖搖頭解釋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陛下的旨意是,要以最小的代價完成作戰(zhàn)目標,如果傷亡過大,我們的勝利也會大打折扣?!?p> 既然考斯特都搬出皇帝的旨意,里達利哥再怎么有意見,也不敢違背,波旁軍隊絕對效忠皇帝,這是鐵律,也是最高的使命。
于是乎,在直布羅陀的地面上,攻守雙方進入相持階段,英國士兵得以喘口氣,而波旁士兵也同樣能歇一會,登陸也是高強度的體力活。
唯獨雙方的指揮官都不敢有一絲的停歇,正在為下一步戰(zhàn)斗指定詳細計劃。
但不管如何,直布羅陀這塊古老的島嶼,進入短暫的安寧。
然而,這種短暫的安寧終究不會太久。
波旁第二批援軍在第三天后,順利到達,同時還帶來了查理的最新命令,再收復直布羅陀的同時,艦隊需要應對,來自英國本土艦隊的的反撲。
不甘心失敗的英國政府極力鼓動國內(nèi)的情緒,喬治三世也無奈簽署了戰(zhàn)爭動員令,他們借口也很高大上,就是為了捍衛(wèi)大英帝國領土完整不受侵犯。
如同小皮特在議會同波旁帝國宣戰(zhàn)的演講時,說的一句話:“我們用盡了和平的所有手段,但流亡者的貪婪已經(jīng)無法遏制,除了戰(zhàn)爭能維護我們的利益之外,我們已經(jīng)沒有一絲退路?!?p> 英國宣戰(zhàn)的消息傳到馬拉加,查理也只是笑了笑,這個結(jié)果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英國人會玩這么大,現(xiàn)在他也沒有退路,只能應戰(zhàn)。
就在英國方面開始大規(guī)模集結(jié)兵力部署的時候,查理也下令全國進入戰(zhàn)爭狀態(tài),海軍除了必要的巡邏值班艦只,全部向南下集結(jié),海軍可謂是全體出動,而陸軍只是加強所有邊境防務,防止鄰國趁火打劫,比如吃過大虧的普魯士。
讓人意外的是,就在歐洲兩大帝國磨拳擦掌準備大干一場的同時,其他國家卻很平靜,普魯士還在默默觀望,奧地利不想別的,就是全神貫注盯著老冤家,只要對方?jīng)]任何舉動,也就相安無事。
而沙俄還在和奧斯曼扳手腕,誰也不讓誰,也無力再關注南邊的事,就算有心也無力。
至于瑞典、丹麥等北歐列強,有荷蘭的前車之鑒,他們還真的不敢輕舉妄動,要知道現(xiàn)在波旁帝國可是擁有近六千多萬人口,隨時武裝幾百萬軍隊的龐然大物,除非不想活才會招惹它。
整個歐洲都在當吃瓜群眾,最郁悶的人就數(shù)英國外交大臣,跑了幾個國家,磨破了嘴皮子,也沒拉到一個盟友,還惹了一通冷眼和埋怨。
“這幫軟弱無能的吸血鬼!”
“從現(xiàn)在開始停止所有國家的政治援助!”
“看著吧,等我收拾可恨流亡者,就是你們付出代價的時候!”
……
小皮特在自己奢華辦公室內(nèi),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如恨,如怨又如泣在發(fā)泄著,咆哮著……連門外的侍衛(wèi)和幕僚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被牽連,也許自己的老板實在太過傷心了。
也不能怪小皮特這么歇斯底里,他信誓旦旦跟議會的議員老爺們保證,只要我們大英帝國振臂一揮,會有很多嫉惡如仇的朋友加入我們,流亡者的末日已經(jīng)到來,可現(xiàn)在,除了英國,除了自己,根本沒人響應這樣討伐惡棍的偉大號召,丟人真丟到家了。
查理看到歐洲各國沒有輕舉妄動,也暗暗松口氣,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這些國家真的被英國人拉攏挺而走險,還真不可小覷,倒不是怕,而是一旦陷入多線作戰(zhàn),甚至引發(fā)整個歐洲的混戰(zhàn),那將會無法控制,到時不僅會影響帝國的發(fā)展,有可能會引發(fā)不可控的后果。
不管有沒有盟友,戰(zhàn)爭機器已經(jīng)啟動,小皮特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只不過如今英國獨自面對波旁,勝算也就五五開,這對他來說是一場災難,搞不好他這首相當?shù)筋^了。
怎么說這場沖突,也就屬于海外殖民地的爭奪,可要賠上整個國家,連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腦熱了。
有點騎虎難下的小皮特,卻遲遲不下達戰(zhàn)爭的命令,面對軍方磨刀霍霍的大佬們,只能以未準備好推脫。
“這幫戰(zhàn)爭販子,真是可惡!”
這位大英帝國的首相也只能和自己的情婦偷偷的嘀咕。
首相的戰(zhàn)爭態(tài)度有軟化的跡象,被壓制的反戰(zhàn)聲音又開始喧囂塵上,暗藏在英國角落里的波旁間諜們,到處散播戰(zhàn)爭陰謀論,說這是政府為了擴大稅收而制造的戰(zhàn)爭謊言,波旁是個愛好和平的國家,始終都在維護兩國人民的友誼等等言論。
就在英國還在為要不要開戰(zhàn)扯皮的時候,波旁艦隊已經(jīng)完成戰(zhàn)爭部署,最近整個地中海和大西洋東部海域,到處是懸掛波旁國旗的軍艦,封鎖又變成了常態(tài)。
而現(xiàn)在最絕望的還是直布羅陀的英國守軍,他們本以為盼著國內(nèi)能會快速救援他們,但等來卻是更多的波旁軍隊,每當威迪奧斯拿著望遠鏡向海上期盼友軍時,入眼的都是令他沮喪的結(jié)果,他們被拋棄了。
現(xiàn)在擺在威迪奧斯面前也就兩條路,死戰(zhàn)到底,全軍覆沒也在所不惜,還有就是放棄抵抗,當俘虜。
但那條路,他的軍旅生涯也結(jié)束了。
查理也在等待,等待英國國內(nèi)的消息,兵不血刃收復直布羅陀最好,要不然他也只能玩命,更加沒有退路。
說到底,他和小皮特是有本質(zhì)區(qū)別,人家只是個領著薪水的政客,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但查理本身就是整個國家象征,一旦退縮,不僅他的聲望遭受毀滅性打擊,恐怕還會不得善終。
靜,整個波旁帝國,整個英帝國,甚至整個歐洲,都在靜靜等待,是戰(zhàn)是和,就在英國首相小皮特的一念之間。
但打破僵局的往往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一個英國陸軍將領化解了這場戰(zhàn)爭危機。
當又一天安靜的清晨到來時,威迪奧斯在經(jīng)歷天人交織后,在自己的陣地上升起了白旗,考斯特先是一愣,隨后也如釋重負,理解般的點了點頭。
他能理解威迪奧斯作為軍人作出這種痛苦抉擇,但卻是最理智的,當不可為的時候,避免徒增傷亡,上帝也會原諒。
考斯特下達了接管命令:“讓我們用最高的敬意接受他們的投降!”
隨著英國守軍放下武器排隊走出掩體,標志著英國結(jié)束對直布羅陀兩百多年的統(tǒng)治。
雖然直布羅陀回到波旁帝國的手中,但戰(zhàn)爭陰云卻仍未散去,查理興奮之余,還是把目光投向英國,投向唐寧街10號。
然而卻令人大跌眼鏡,直布羅陀淪陷的消息傳到英國,除了上流社會,普通民眾卻沒有多大反應,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在意,海外一塊殖民地丟失有什么大不了,也不會有什么不同,他們每天照樣為面包而努力工作。
只要民眾反應冷淡的事情,政客們就會有所顧慮,是啊,丟個海外島嶼而已,大英帝國還有那么多島嶼,犯不著和那個流亡者大動干戈,真要開戰(zhàn),戰(zhàn)爭的黑洞會把他們?nèi)烤磉M去,真是得不償失??!
因為,戰(zhàn)爭一開,得死人,最重得花錢,花錢就得增加稅收,而增加稅收,就得民眾掏錢,民眾一掏錢,就得埋怨他們,結(jié)果就是他們會失去民意,飯碗就不保了。
說到底,這些所謂的政客還是欺軟怕硬,要是碰上弱小國家,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骨頭都不剩了,可對方是頭猛獸,他們又很會找借口,什么維護國家尊嚴,先保存自己再說,玩命也得看對象吧?!

隔空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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