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妹,這是我妹夫,想必你們想見我妹妹很久了吧,我這個妹夫太不地道了,現(xiàn)在才帶我妹妹來,罰一杯!”
“易桁,你這回可讓然然占了個大便宜?!比芜h調(diào)侃道,“風水輪流轉(zhuǎn)?”
“安然的妹妹是L市人嗎?”
問話的男人程渺并不認識,那人帶著白色鴨舌帽,銀邊眼睛,很斯文,程渺微微點頭示意:“嗯,我是L市人。”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一直沒有發(fā)聲的易桁長臂一伸,將程渺纖瘦的身體納入溫暖的懷抱。
“好了大家,這是我女朋友,程渺,那個是簡齊,其余的人你都認識,都是我很多年的朋友,你跟他們不用見外,想做什么隨意,反正他們不敢欺負你?!?p> 任遠附和道:“對對對,你既然是易桁的寶貝,那就是我們的團寵了,快坐?!?p> 程渺不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而且內(nèi)心的某一個角落對于陌生人她大多情況下都是緊閉一扇門,即使這些人都是易桁的朋友,但之于程渺而言多多少少都有些陌生。
整個晚餐,她都在默默的吃著東西,別人問她什么她就說什么,沒有問題也沒有多余的話語,卻也不難熬。
晚餐結(jié)束時,安然神秘兮兮的送給了她一包東西,程渺一邊不確定的接過一邊問道:“安然姐,是什么?”
“當然是好東西了,你不是要軍訓了嗎?吶,防曬霜,防曬噴霧,面膜,這個精華是補水祛痘的,這個套裝是美白的,記得要先用補水再用美白哦,東西太多不好帶,我就把盒子拆了,都是新的,我昨天買了一下午呢?!?p> “安然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程渺,我們學校軍訓不在學校進行,會把你們?nèi)坷ヒ粋€基地,一個月,那里蚊子特別多,可能唯一好的就是空氣清新!”
見程渺被他們的話說的有些懵,任遠安慰道:“不過,程渺如果你不想去,我完全可以讓你不去,包括你那個朋友?!?p> 這荒唐的事情被程渺當即拒絕:“不用,我想去,我不想和大家不一樣,我跟姜汀寢室的事情謝謝你了,你在我們學校當老師嗎?”
程渺話音剛落,肩頭意外落了一顆腦袋,安然在笑,那種一點都不注重形象的放肆的笑,她是聽了多好笑的笑話?
“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程渺,我必須要告訴你一個大新聞,任遠才不是什么老師,他是一個延畢兩年的學生,厲害吧。”
“……”程茂不知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
學著安然一起笑,不不不,他們不熟,這樣就太沒禮貌了。
“延畢算什么,是我不想畢業(yè),程渺你相信嗎?”
“嗯,相信。”
人陸陸續(xù)續(xù)散了,扶漠來的最晚走的最早,她印象中這個人滿嘴跑火車,然而今天從頭到尾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回學校的路上,程渺糾結(jié)了許久,斟酌再三,還是問出來,“易桁,扶漠今天有些奇怪,他跟姜汀怎么了?”
“嗯?什么怎么了?”
程渺皺眉,心中泛起鄙夷之意:“你是扶漠朋友,你難道就沒看出來扶漠喜歡姜汀嗎?”
易桁恍然大悟,“原來你說這個,很簡單,被拒絕了?!?p> “他跟姜汀表白了?”程渺完全沒聽姜汀提起過這件事情。
“算是吧,比起關(guān)心別人的感情,程渺,你就不想想我們的事情嗎?”
他們之間有什么問題嗎?今天一天明明挺好的,他知度,她沒有躲避。
“我們?什么事情?”
易桁情緒故作低落,他說“你后天要去軍訓,一走就是一個月,算起來等于這三個月我們就相聚兩天啊,如果按時間算起來的話,一天都不到吧?!?p> 程渺攤手,身體陷進座椅中去,好一會兒,終于憋出了一句話,“易桁,我來L市是來上學的,不是來跟你談戀愛的?!?p> 易桁舌頭抵著后槽牙,明明生氣,責備的話一句也說不出。
“程渺,你行,你大腦思路很清晰。”
“那當然了,我又不是笨蛋,我接個電話?!?p> 沒給易桁反駁的時間,程渺接電話之前身體盡力的往車門邊擠,這一幕落在易桁的眼中,瞳孔收緊,如果不是在開車,他真想把她綁在身上。
“喂,舅舅?!?p> “嗯,還不錯,我已經(jīng)吃過了?!?p> “后天去。”
“好啊,嗯,等回來我告訴你,”
“嗯嗯?!?p> “舅舅再見,我不缺錢,真的不缺?!?p> 三分鐘的通話,還在通話中的時候,程渺就聽見手機有提醒,掛了電話才發(fā)現(xiàn),舅舅還是給她打錢了。
三千塊錢,備注是這個月的生活費。
程渺手放進包中,夾層中有一千塊錢,原本來的時候爸爸媽媽給了她兩千,她悄悄拿下了一千偷偷放到媽媽的枕頭底了,她暑假賺的夠用很長一段時間。
“打完了?你舅舅還挺關(guān)心你。”
“是啊,我從小舅舅就對我很好?!?p> 易桁嘴角緩緩升起一抹弧度:“巧了,我姑姑也是。”比他那沒良心的父親不知好上多少倍。
程渺想起那年易桁的姑姑給她一個月兩萬的薪酬,只要求她陪陪易桁,那時候易桁的姑姑每次過來,同易桁講話時都是小心翼翼的,更多時候會靜悄悄的在一旁看著易桁,那眼中的關(guān)懷騙不了人。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想問什么就直接問,你是我女朋友,有必要對我知根知底?!?p> “你姑姑跟邢醫(yī)生怎么樣了?”
忽然之間,環(huán)境變得異常的安靜,明明距離易桁不近,卻意外的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聲,清晰的,開始加重。
“第二天我姑姑酒醒就回了B市,后來就沒再去過,那天晚上就是在發(fā)酒瘋。”
發(fā)酒瘋嗎?程渺不信,也不宜多問,她最懂得拿捏分寸。
車停在了寢室樓下,程渺要去開車門才發(fā)現(xiàn)車門被易桁鎖上了。
她的手緊握在車門鎖上,后背緩緩升起一股涼意,程渺緊張,搓了搓手臂。
“易桁,車門鎖了,我該下去了,還有好多東西要收拾?!?p> 后背的涼意很快被熱氣代替,易桁的呼吸近在咫尺,程渺呼吸緊張,腦袋里的畫面轉(zhuǎn)變了顏色,程渺的喉嚨中發(fā)出咕咕兩聲。
“我說車門被你鎖上了,我到了,我該下車了?!?p> “轉(zhuǎn)過來,看你一眼就放你走。”
回頭的瞬間,一時間涌上來的所有驚覺為時已晚,她的唇擦過他的鼻尖。
而后呼吸被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