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和危蘭月一起玩的機會,甘毅怎么會這么把它生生錯過了?
所以,一聽到危蘭月說可以教他的這個說法之后,甘毅立馬走到投壺的面前,把自己面前的箭矢學(xué)著危蘭月的樣子抱在懷里。
只不過,當危蘭月看到甘毅的樣子的時候,卻是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哪兒是要投壺,明明就是要把他自己懷里的那個箭矢當個寶貝一樣護著罷了。
“公子您這可不是這么來的,這箭矢的用處是扔進壺里,可不是讓您一個個的都抱在懷里不撒手?!?p> 說著,危蘭月把小皇帝懷里的箭矢抽了出來,舉起來做了一個要投出去的動作讓他看了看。順帶的,一邊用自己的眼神示意小皇帝這個東西的玩法??吹轿Lm月站在自己身邊眸中含笑的樣子,小皇帝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似乎是被危蘭月小小嘲笑了一番。
他在自己的心里哼了一下,但是面上卻是沒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即便是危蘭月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扭頭問他有沒有學(xué)會這個東西,他一時之間也沒有任何回答。
“好了,畢竟公子您是第一次玩這個玩意兒,我們就讓著點兒公子,一次給公子五根箭矢如何?”
危蘭月都這么說了,再說他們這一群人也自認為占皇上的小-便宜沒有什么好處,一個個的立馬順著危蘭月的話就答應(yīng)下來。
看到自己面前的那幾個人的樣子,危蘭月滿意地笑了笑,這才指導(dǎo)著小皇帝繼續(xù)玩投壺這個他根本沒有接觸過的東西。
只是,這剛剛開始的時候危蘭月還能照顧著小皇帝點。及到后來,他們一個個的都玩嗨了的時候,除了那些可以阿諛逢迎的人,誰又會注意到小皇帝這么一個明顯不會玩的人呢?
至于那阿諛逢迎的人里面,很明顯,并沒有危蘭月的身影。
看到那自顧自玩的開心的危蘭月,小皇帝的心里覺得很不是滋味。可是每每看到危蘭月那幾乎箭箭都中的成績的時候,他卻再次低下頭自己玩自己的了。
周圍不少人都想要跟他搭話,可是他自己并不想跟那些自己不認識的人說話。故而,這一場投壺的游戲,危蘭月玩的還很是開心,可是到了小皇帝這里,可謂是一路糟心到底。
就在眾人剛剛輪了一輪,該罰酒的罰酒,該倒酒的倒酒的時候,他們的包廂的門被打開了。
墨竹剛剛從下面的臺子上下來,聽說危蘭月過來找她了,這邊回去換了件衣服才到這邊來。
不僅僅是墨竹,因著聽說這一次的人多,故而她把云鳶等一眾人也帶了過來。
一開門,看到屋子里的這一眾陣仗的時候,墨竹就知道自己帶著一眾姐妹一起過來的決定很是明智。如若不然的話,怕是接下來她一個人忙不過來,還得把她們叫上來。
這姑娘們一來,氛圍跟剛剛立馬變了個個兒。
墨竹直勾勾沖著危蘭月的方向走來,眾人看到,也并沒有攔著她。
可是那云鳶就不一樣了,雖然云鳶的容貌沒有到那種一面驚鴻的程度,但是耐不住云鳶這女孩兒一點兒也不含蓄。這種玩的開的姑娘也是有不少人都心意的,故而這云鳶才也能在這樓里說上幾句話。
此時云鳶很自然地也想著往危蘭月那邊走去,只不過,這才剛剛走到一半,就被姚茂給攔了下來。
“哎,云鳶姑娘,墨竹姑娘都已經(jīng)過去伺候危小姐了,云鳶姑娘就不考慮考慮我們幾位?”
這話里的意思,不就是讓云鳶就這么在自己身邊候著了么?
可是那云鳶也就是這一點不好,說話確確實實沒有那些文人墨客的彎彎繞繞。即便是她自己也已經(jīng)在這青樓里呆了這么長時間,但是耐不住一直有危蘭月護著,可以讓她低聲下氣的人還真沒有多少。
“姚公子,您這就是說笑了,這若是蘭月姐姐沒有在這里的話,那云鳶一定要伺候姚公子的。但是今兒個蘭月姐姐也在這里,云鳶就不能陪著姚公子玩了?!?p> 云鳶一邊說著,一邊繼續(xù)往危蘭月這邊走。
但是那姚茂在沒有聽云鳶這一番話的時候,或許還只不過是突發(fā)奇想想要讓云鳶伺候他。但是今兒個這云鳶當著眾人的面這么說,可不就是在眾人面拂了他的面子么?
如此一來,那姚茂剛剛還笑著的臉立馬就黑了起來。
“怎么,在云鳶姑娘的眼中,那危小姐是人,在下就不是人了么?”
那云鳶話里話外的意思,可不就是她姚茂低了危蘭月一等?都是在這丁卯巷一起混的人,而且也都是一個身后領(lǐng)了一大幫公子哥兒們的人,今兒個狹路相逢,卻不料被這么一個青樓里的姑娘這么明著暗著貶低了一通,不論如何,他都忍不了!
一見這兩人之間的架勢,危蘭月不由得立馬起身往這邊走過來。
云鳶看到姚茂這么一副幾乎黑的要流出水來的面容,自己也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墒撬F(xiàn)如今的身后都是姚茂那邊圍上來的家臣,故而她這么隨便一退,剛好就順了姚茂的意,被人絆了一跤跌到一個家臣的懷中。
而身為姚茂的家臣,自然而然是要自己家的主子爽才是真理。那云鳶往他這邊倒過來的時候,他立馬伸手一推,搖搖欲墜的云鳶就立馬轉(zhuǎn)了個方向跌到姚茂的懷里。
當云鳶失去了平衡的時候,她的口中就已經(jīng)發(fā)出了一身驚呼。
而及到她跌到姚茂的懷里的時候,危蘭月就已經(jīng)從自己的坐席上起來走到了姚茂的身邊。
“姚公子,云鳶剛剛說的話怕是姚公子會錯了意思。先前云鳶家里被抄的時候,是我把她送到了這個地方。畢竟我對于云鳶有著再造之恩,這才讓云鳶每次都優(yōu)先選我伺候。至于說什么不把姚公子當人看,我怎么沒有聽出來這個意思?”
危蘭月伸出一只手拍在姚茂的肩上,起用力之大生生把人給轉(zhuǎn)了個向。
被迫轉(zhuǎn)身的姚茂懷中依舊緊箍著不小心跌倒他懷里的云鳶,臉上對著危蘭月的笑意一直都沒有變化。
即便是——危蘭月板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怕是下面已經(jīng)成了青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