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他們一個個的跟在危陽曜的身后灰溜溜地回到家里的時候,危蘭月這才再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了大堂上面。
她自己院子里的那些下人倒是沒什么事兒,一個個都在外面偷偷看著屋子里的情況,好奇危蘭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此時那大堂之上的人也是跟以前時候一樣的陣仗,危父依舊坐在首位,危臺月在一邊侍奉著。
危蘭月和危云月兩個人并排跪在地上,暗地里擠眉弄眼猜測危父這次會發(fā)什么脾氣。
“云月你先起來,去一邊站著去?!?p> 聽了危陽曜的話,危蘭月不由得驚訝了一番,就這么生生看著危云月一邊嘚瑟地笑著,一邊起身到一邊站著不管危蘭月的情況。
知道危云月是指望不上了,危蘭月又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危臺月的身上,只是危臺月還沒有說上什么話的時候,危蘭月的求救信號就被危父給攔截下來。
“你不用看,這一次沒人能救得了你。要不然你就把你自己的情況給我如實(shí)道來,要不然就是讓為父給你說道說道!”
聽著危父那中氣十足的話語,危蘭月的心里有些糾結(jié)。
畢竟自己做了那么多壞事兒,也不知道危父到底知道了多少。要是她知道危父知道多少的話,她自己還能斟酌斟酌給危父一個滿意的交代,可是要是他其實(shí)并不知道那么多,但是卻被自己這么一骨碌全部都說出來了,可不就是得不償失?
如此自己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危蘭月還沒有猶豫出來一個所以然來,那邊危父就已經(jīng)把他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了一些,給危蘭月一個參考方向。
只不過,這個參考方向,危蘭月寧愿不要……
“你要是自己想不出來有什么好說的話,不如讓為父給你提個醒?比如說你其實(shí)一直都沒有好好習(xí)書,在院子里開局賭錢;再比如為父讓你去勸說勸說小皇帝讓他管理朝政,你其實(shí)也不過是過去說了一下,并且還暗示小皇帝不用那么做;還有……”
這說出來的問題一個個的完全超出了危蘭月的想象。
危蘭月以為危父即便是再有能耐,也不過是知道了自己其實(shí)并沒有好好習(xí)書,天天去處在丁卯巷里混的事情。
但是聽危父那話里的意思,似乎她昨天回去之后其實(shí)并沒有讓小皇帝好好批折子的事情也被搜了出來。
她相信自己的院子里肯定沒有任何危父的人,唯一的一個可能,就是危父找人去偷聽墻角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危蘭月干脆也不讓危父這么隨隨便便就把所有的問題都說出來了,直接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上,一一都給倒了出來。
“除了將軍說的那些,蘭月還帶著小皇帝去了賭場,帶著小皇帝去和墨竹他們一起玩……”危蘭月低頭想了想,差不多也就只有這么一些問題了吧,“跟這些相比起來,其他的那些東西都不值一提?!?p> 聽到危蘭月倒是這么暢快地把所有的問題都給承認(rèn)了下來,危父不由得冷笑了一番。他看了一眼危蘭月的方向,盯著她那毫無悔意的眸子,不由得氣結(jié)。
從高位上走了下來,危父忍住自己想把危蘭月收拾一頓的沖動,一步一步走到危蘭月的身邊,大有把危蘭月給揍一頓的架勢。
而至于危蘭月那邊,她自己也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自從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倒出來了之后,就一直在等著危父上來跟她較量一番。
可是即便是如此,對于危蘭月來說,她也不過是把自己的精神緊繃,緊緊盯著危父那邊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樣的舉動。如果危父突然給自己發(fā)難的話,她也可以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不至于太過于受傷。
可是危陽曜的行動出乎他們兩個人的意料,本以為他會出手跟危蘭月過過招,但是卻不料僅僅是走到危蘭月身邊,沖著她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你自己去祠堂里面跪著,沒有為父的命令不準(zhǔn)出來。至于小皇帝那邊,暫時用不到你出面了?!?p> 聽到危陽曜的話,危蘭月臉上的震驚之色毫不掩飾。倒不是因?yàn)槲8赴研』实劢o帶走了,而是危父先前的時候即便是罰她跪祠堂,也會有一個時間限制,可是這一次,竟然要等到危父自己解氣了才把她放出來……
誰知道危父這么一忙起來,還記不記得祠堂里還跪了個等他釋放的人??!
想到這里,危蘭月臉上剛剛還在做著的那種嬉皮笑臉的假模假樣立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于危陽曜這個安排的小小不滿,以及想要掙扎一番把自己身上背負(fù)的責(zé)罰減輕的意思。
只是那邊危陽曜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危蘭月眼里的意思,直接沒有任何猶豫便離開了大堂。
“怎樣,現(xiàn)在是不是要去小祠堂跪著了?”
看到危父的身影已經(jīng)走遠(yuǎn),危云月走到危蘭月的身邊,笑著沖她說道。
只是危蘭月也并沒有注意危云月的話,瞥了他一眼之后直接離開了自己剛剛跪著的位置。
看到危蘭月悠然離開的樣子,危云月轉(zhuǎn)而看向危臺月的方向,想要跟危臺月那邊找到一些認(rèn)同感。只是危臺月的目光也放在危蘭月的身上,讓危云月一時氣結(jié),只能換了個法子。
“大哥,你一直都跟在父親身邊,知不知道他要怎么處置小皇帝?看小皇帝粘著蘭妹的樣子,怕是沒有那么容易就從了父親。”
他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在為了危父的情況而擔(dān)憂,但是危云月自己卻知道,他其實(shí)不過就是想要從自己這邊打探一下情況而已。
畢竟對于危云月來說,他還是一直都站在危蘭月的身后,想方設(shè)法給危蘭月制造良好的機(jī)會,好一起出去廝混的。
但是危臺月自己這邊也并沒有任何打算把危陽曜的計(jì)劃藏著捏著的意思,看了一眼那明明想要知道內(nèi)部消息還做出一臉假模假樣的憂愁的人,開口把他想要知道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無妨,有人能治住小皇帝——父親他,打算把小皇帝送去何相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