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鳶,住手!”白靖云駭然變色,從臺上沖了下來,來勢洶洶勢必要將臺上的少女碎尸萬段。
白洛鳶唇角微微勾起,捏著白寇兒斷臂的手稍一用力。
“啊??!疼——爹,不要過來!”白寇兒崩潰的慘叫道,凄厲的聲音令在場所有人不禁頭皮發(fā)麻,仿佛斷的是自己的手臂。
白靖云猛的止住了手上的動作。
“洛鳶,一家人有事好商量”白寇兒的慘叫聲仿佛一道道利刃刮著白靖云心尖上,只好強壓下滿腔怒火,用稍微緩和的語氣勸道。
“何為一家人?”白洛鳶輕笑,悅耳的笑聲好似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我偏不想放呢”
“哼!”白靖云冷哼,以為白洛鳶是不知者無畏,“今日白族帶來的皆是靈修級別的高手,屆時你可別怪伯父不念親情”
“靈修..算個什么東西?”白洛鳶眸中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眾人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要知道白族臥虎藏龍,許多走投無路的靈者皆暗中投于門下。
“無知小兒!——”白靖云的肺腑陡然騰起一片怒火,再也忍耐不住,抬掌向白洛鳶劈去,凌厲的掌風攜帶著精純的靈力直直向白洛鳶的胸口沖去。
“小姐!”沙棠驚呼道,眼淚奪眶而出,白洛羽頓時臉色煞白。
級別越高,差距越大,靈修與大靈師之間便是云泥之別,更不用說一個小小的靈師,那更是天差地別宛若蜉蝣。
兇猛的氣息殺氣騰騰的直沖而來。
白洛鳶并未放開白寇兒,而是將她往自己面前隨意一擋。
“砰——”一聲巨響,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白靖云驀地怔住。
“爹...”白寇兒狂吐了幾口鮮血,暈厥了過去。
“你!”白靖云只覺得血氣直往上涌,差點站不穩(wěn),看著暈死過去的白寇兒,心頭仿佛挨了一記悶棍。
“白洛鳶,你鬧夠了沒有”一聲厲喝突然從后傳來,眾人聞言紛紛看去。
只見帝玄煜從休息區(qū)走了上來,眾人心中了然,皇族出手,恐怕白洛鳶不得不放人了,而且還是她從前死乞白賴要嫁的人。
帝玄煜等了許久,見勢態(tài)發(fā)展愈演愈不妙,只好上臺救白寇兒,畢竟這幾月來他與白寇兒的柔情蜜意可是有目共睹。
定不能背負薄情寡義的臭名。
“我知你記恨退婚一事,如若你今日愿就此收手作罷,我可許你大婚后納妾入府”帝玄煜神色倨傲,朝白洛鳶許諾道。
世人皆知她白洛鳶不矜不持,從小便以嫁入二皇子府為夙愿,這般補償便是讓她放過白寇兒的最大誘餌。
就在眾人以為白洛鳶就要點頭答應,感激涕零時,少女看也未看帝玄煜一眼,轉(zhuǎn)頭對白靖云淡淡道,
“讓我放了她可以,拿白族半數(shù)商產(chǎn)來換”此話一出,眾人再次刷新了三觀,白族家產(chǎn)龐大,僅次異胥閣,她白洛鳶一要就要一半
這是何其大的胃口
帝玄煜滋生的得意瞬間冰封在了臉上,臉色猶如灶底之灰,他已經(jīng)退一萬步答應娶了她,可白洛鳶仍是不知好歹,毫不領情。
定是欲擒故縱!
“你數(shù)年放養(yǎng)市井,行為有失,早已不潔,最好知趣見好就收!”帝玄煜沉聲,看向白洛鳶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戲謔。
雖然方才白洛鳶展示出驚人實力讓他大為震撼,但白寇兒畢竟是白族嫡女,論相貌論出身皆將白洛鳶狠狠踩在腳下,也是助他奪位的最佳人選。
帝玄煜的一番話讓眾人紛紛恍然大悟,原來二皇子棄了白洛鳶是因為她早已不潔,讓皇族蒙羞。
“怪說不得我老是見到白洛鳶孤身一人,有幾次還獨自去往了城郊外”一個男子鄙夷的說道。
“我也看到了,就在昨日”另一個人也回想了起來,附和道。
“那城郊外住的匪徒可是出了名的無賴齷齪,沒想到白洛鳶竟如此不自重”一個女人神色嫌惡,吐了口唾沫。
“白家落魄,人家要補貼家用嘛”一個長相下流的男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補貼家用
也是,白家早年間就被逼得窮途末路了,眾人再也想不出比白洛鳶出賣清譽更好養(yǎng)活一整個白家的辦法了,思及此,許多男人不懷好意的哄笑起來。
帝玄煜滿意的看向了白洛鳶,人言可畏,身為皇子的他還是懂為君之道的,名譽于女子,可是貴如生命。
更何況是名威極大的皇族之口道出,三言兩語便將白洛鳶置于不堪之地。
帝玄煜得意的昂著頭,等著白洛鳶跪著求自己。
良久后
沒有期待而至的涕泗橫流,沒有意料之中的搖尾乞憐,白洛鳶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未向自己投過來。
這時帝玄煜才明白過來,自己被忽視了
徹底被忽視了!
“任性妄為只怕是會牽連滿門!”帝玄氣急敗壞,仿佛被拔了毛的公雞,再次厲聲強調(diào)道。
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見白洛鳶慢斯條理的撩開了白寇兒胸口衣襟,從中拿出了一顆渾圓濃郁的靈丹,然后塞進了白寇兒的口中,一氣呵成。
白靖云試圖制止,卻慢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白寇兒咽下了白洛鳶喂的不知是什么的東西。
“咳..咳咳”一口烏血嗆出,白寇兒緩緩轉(zhuǎn)醒了過來,氣息微弱,朝帝玄煜眸光凄楚的望了過去。
帝玄煜面色難看,裝作沒有看見。
“女兒、商產(chǎn),你選一個”白洛鳶淡淡的語氣中透出了一絲不耐,好似再拖一刻,她便會將白寇兒直接了斷。
眾人看著白靖云,等待他開口。
“白洛鳶,你當真如此不顧親情”白靖云沉聲道,忍下心中迫切想要救出白寇兒的焦灼,試圖打動白洛鳶。
“如果今日換作是我被白寇兒捏在手中,是否便是生死勿論了?”白洛鳶露出了諷刺的眼神,冷淡的神情好似在看一場鬧劇,嘴角扯出了一道嘲弄的弧度。
眾人一怔,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這樣。
白靖云驀地語噎,雙拳握緊,狠厲的看著白洛鳶的雙眸,白洛鳶毫不畏懼的對視著。
“爹.....救我”這時,白寇兒應景的求救道。
“來人!去取地契”白靖云沉默良久,突然開口,心口仿佛在滴血。
“這樣你可滿意,還不放了寇兒!”白靖云諷刺的說道。
“不滿意”白洛鳶淡淡道,絲毫沒有放人的打算。
“你!”白靖云喉中猛的涌上一股血腥,生生地咽了下去。
“將地契送至白家,我自會放人”白洛鳶輕輕說道,眾人臉色頓時異彩紛呈,特別是帝玄煜。
“沙棠!”白洛鳶無暇顧及眾人的反應,朝臺下尋道。
“小姐,我在”沙棠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從剛才的懼怕中反應過來后,就一直像看英雄般崇拜的仰望著自家小姐。
“幫我去取上好的紙墨來”白洛鳶說道。
沙棠答應后,雀躍的小跑著離開了。
“她這是要干什么?”一個婦人好奇的問道。
“誰知道啊”“不知道”眾人紛紛搖頭,他們再也無法猜測臺上所站之人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