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回應,女孩兒下了馬車,便看到帝玄煜在后面不遠處正與一個白衣女子交談什么,于是翻身坐到自己的馬上,朝二人的方向駕去。
“二哥哥,你為何與這賤民在此說話”女孩有些不滿,舉高臨下的朝白洛鳶看去。
這一看便被女子懷中所抱的白貍吸引住了,只見小獸皮毛雪白,透亮的冰藍色眸子十分漂亮,眉心處血紅欲滴的一綹更是引人注目。
貴族女孩皆有靈寵,她的小狐貍一直與相女的解語雀不相上下,要是有了這只白貍,那些低俗膚淺女人都得羨慕嫉妒。
還有她身邊那個丑兮兮的胖雞,正好可以拿回去喂自己的狐兒。
白洛鳶抬頭,只見一個衣著貴氣的女孩趾高氣揚的用長鞭指著自己,卻目不轉(zhuǎn)晴的看著白貍,眼中滿是欲望。
“這般珍稀罕見的白貍獸也是你一個賤民也配養(yǎng)的,快給本公主拿過來,考慮饒你一死”帝慕靈高傲的命令道。
周圍的人皆興災樂禍的看著白洛鳶,這慕靈小公主可是當今圣上的心肝,就算是那些皇子妃嬪也不敢將她怎么樣。
得罪了小公主就等于得罪了當今圣上
而且帝慕靈一向與白寇兒交好,這次大張旗鼓正是為了去白府探望。
而白寇兒就是被白洛鳶打傷的,這樣一來白洛鳶的麻煩可就大了,眾人都等著看好戲。
“賤人,你耳朵聾了嗎?”帝慕靈見白洛鳶遲遲都沒將白貍遞上來,生氣的厲聲問道。
“洛鳶,快把白貍給慕靈,一只靈獸而已,不要傷自家和氣”帝玄煜見狀故作溫柔勸道,示意白洛鳶快將貍獸遞出去。
“什么?你就是白洛鳶,就是你打傷的寇兒姐姐?!”帝慕靈聞言,臉色驟變,大聲質(zhì)問道。
“需要我上門吊唁嗎?”白洛鳶輕撫著懷中的九尾貍,淡淡開口,神情疏離。
“你!白洛鳶你去死,白家的人都該去死!”女孩眼神毒辣,舉著軟鞭,與方才嬌萌的樣子落差甚大。
再看到她懷中抱著的白貍,心中頓時妒意滔天,一絲狠辣滑過,舉著軟鞭狠狠甩下,正朝白洛鳶的面門抽去。
眾人不忍再看,這小公主御賜的軟鞭長滿鋒利的倒刺,這一鞭下去,白洛鳶的臉直接就毀了,皮肉都會被生生拉出來。
正當眾人以為白洛鳶會下意識躲開時
只見白洛鳶面色不變,眼神冷然,右手凝聚靈力,迅速擋去。
軟鞭被這么直直的一擋,朝后折去,反向帝慕靈臉上抽去。
帝慕靈眼看著閃著寒光的倒刺離自己越來越近,大驚失色,急忙朝一旁傾去,險險的躲過了這一鞭,一綹頭發(fā)卻被抽斷了。
白洛鳶眸光微閃,一鞭知深淺,帝慕靈雖稱不上天才,卻絕不容小覷。
帝玄煜也有些驚訝,帝慕靈自小頗有天分,龍安國年輕一輩能夠接下她一鞭的,屈指可數(shù)。
“賤人,你竟然敢躲!”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能拒絕自己,就算是后宮的妃子,抽下的鞭子也只能受著!
帝慕靈緊緊攥著自己被抽斷的頭發(fā),氣得發(fā)抖,舉起軟鞭準備再次抽下。
“夠了!”帝玄煜怒喝道,“你再這么放肆,信不信我讓父皇罰你軟禁!”
好不不容易有說動白洛鳶的機會,他可不希望被帝慕靈給毀了。
阻礙他成為儲君
任何人都不行!
“你居然護著這個賤人”帝慕靈不可思議的質(zhì)問道,從小到大眼前的二哥都鮮少給她臉色,更別說一句重話,何時想這般聲色俱厲?
全都是因為這個賤女人!
“好,我不抽她”帝慕靈眼底陡然滑過陰戾,嘴角上揚,隨手朝路邊的一個小孩子用力抽去,“那我抽其他人好了!”
眾人頓時倒吸了口涼氣,一個身強力壯的靈者都無法承受的一擊,更別說一個小孩子。
恐怕會當街暴死
“寶兒!”小孩子身邊的老人見此,驚叫道,眼中布滿絕望,下意識的擋在了孫子前面。
只聽沉重的“啪”的一聲,眾人不禁心中一悸,老人背后瞬間血肉崩裂,鮮血橫飛。
血腥的場面令人觸目驚心
小孩子見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扒著老人的身體不停地搖,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寂靜的街道顯得十分突兀。
后面一個婦人立馬擠了出來,用力捂住孩子的嘴顫抖著退了回去。
眾人的臉色皆變了,帝慕靈的囂張跋扈,讓他們感到恐懼。
帝慕靈嫌惡的擦了擦鞭子,余氣未消的朝白洛鳶瞪去。
白洛鳶此時靜靜地看著倒在血水中的老人,周圍的聲音仿佛都消失了,十指指尖微微有些發(fā)涼。
這是個視人命為草芥的大陸
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陣陣秋風吹過,顯得少女更加單薄。
“前面發(fā)生了何事”一個溫和的男聲從馬車內(nèi)傳了出來。
“七殿下,二殿下和小公主在前面,小公主她......”貼身侍從欲言又止。
“慕靈她怎么了”男子平靜的語氣中摻雜著一絲孱弱。
“小公主當街打死了一個老者”侍從低聲回答道。
“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忽然從馬車中傳了出來,侍從連忙遞了一杯水進去。
“賤人,快把白貍拿給我,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帝慕靈蠻橫的舉著軟鞭,威脅道,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理智。
沒有人能對自己不敬
如果有,那就去死
“洛鳶,將白貍給她,只是一只靈獸而已”帝玄煜不耐道,帝慕靈的性格他最了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所有人都忐忑的看著白洛鳶,生怕小公主再次發(fā)怒,殃及無辜。
“慕靈,君子不奪人所愛”突然,一個悅耳的男聲從一旁響起。
眾人聞言,皆好奇的向聲音所源尋去。
帝玄煜聞聲目光驟冷,朝馬車看去。
只見軒窗拉開,一個男子的臉露了出來,模樣生的極好,雙眸溫柔,臉色卻呈現(xiàn)出病態(tài)的蒼白,嘴唇毫無血色。
“皇兄,你怎么在這里”帝慕靈看到聲音的主人后,語氣略帶遲疑。
帝玄煜的面色卻是極其不好,防戒的看著簡陋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