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天顧簡站在小區(qū)門前的樣子,顧凡不放心,今天給顧簡打完電話,知道她快要回來,早早就到小區(qū)門口等著。
方才電話里聽顧簡說話的語氣低沉沉的,想來是與江時喚的事情進(jìn)行的并不順利。
白天的時候他有去找過養(yǎng)父,因為這些年,無論家里富裕之前還是之后,只有養(yǎng)父對他和顧簡還算可以。他想讓養(yǎng)父去調(diào)和調(diào)和,看看事情是否還有轉(zhuǎn)換的余地,結(jié)果去時正撞上養(yǎng)父和養(yǎng)母吵架,而吵架的緣由就是因為顧簡與江時喚婚姻的事。
他躲著聽了一會兒,見二人越吵越兇,又提到了離婚的事,便打消了念頭。
轉(zhuǎn)身時,腦海里卻出現(xiàn)了另外一對吵架的父母,吵架的氣勢毫不比養(yǎng)父養(yǎng)母遜色,相反的是提出離婚的不是父親的角色,而是母親。
他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這么清晰的想起過他親生父母的樣子,更是忘卻了他們給他造成的傷害,但最近總是能夠在養(yǎng)父母身上看到他們曾經(jīng)的影子。
“想什么呢?”
顧簡看見他時就叫了他的名字,奈何沒叫聽,只好走近后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喔,在想你怎么還不回來?!?p> “又擔(dān)心我了吧,還來門口接我。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可愛呢?!?p> 興許是今天的心情太過糟糕,看見顧凡的時候,顧簡不想把壞情緒傳染給他。
顧凡卻因為她那一句可愛唰的紅了臉,撇開頭默默回了一句:“哪里有你可愛。”
可惜顧簡沒聽見。
兩人沉默地走了幾步,顧凡心思翻來覆去,終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問道:“今天見江時喚他怎么說?”
“唉,還沒聊上,先聽到了一些不中聽的話,他就是想整我,聊不出什么來的。”
“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
“大不了就逃婚唄,不了解他之前,稀里糊涂嫁了也就嫁了,了解之后,我怎么還能傻到去跳火葬場。”
顧凡聞言,撇開臉偷偷地笑了。
“那我跟你一起逃?!?p> “呀,你這孩子?!?p> “我不會是你的累贅的,我能養(yǎng)得起你?!?p> 顧簡看著顧凡那著急勁兒,眼里都快冒淚花了。
“你是她以前唯一的光吧?”
“如果你還沒完全接受顧簡的身份,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光?!?p> 顧凡還沒說完就低下了頭,因為說著說著突然覺得那些話有些別扭。
誰料,顧簡回了他一句謝謝,讓他更加尷尬了。
而顧簡除了感動,沒察覺到任何其他怪異的氣氛,還問顧凡:“對了,咱們小區(qū)的赤園在哪一塊?”
“赤園?你怎么突然問那里?”
“我明天有個兼職就在赤園?!?p> “喔,那離咱們家應(yīng)該很近,咱們是橙園,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嘛,赤園跟橙園挨著,他家是哪號樓?”
“好像是12號樓。”
“那就更近了,就這?!?p> 顧凡指著他們馬上要進(jìn)的樓的對面,又道:“這兼職找的好,就跟在自己家上班一樣,這次兼職什么,家教?”
“不是,我今天不是去北野莊園了嗎,正好那的老板明天有個活在這邊,知道我就住這兒,就說讓我去幫個忙?!?p> “喔,也挺好。不過……”
“嗯?”
“也沒什么,完事了給我打電話,我們一起吃飯?!?p> “好?!?p> 顧凡其實是想說,做完這個兼職就好好歇歇吧,最近這么多事肯定夠折磨她的了,別精神毀了,連身體也毀了。
可是又一想,或許忙起來能讓她忘記一些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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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簡跟北野長清一起去了客戶家,赤園12號樓801。
結(jié)果讓兩人都吃驚的是,來開門的居然是江時易。
不會這么巧吧,這是他的房子?顧簡也就是想想,北野長清直接開了口:“這是你家?”
江時易剛回一句不是,真正的主人就走了過來,臉上像盛了一季的和煦春風(fēng),笑意濃濃地跟她們說:“是北野長清小姐吧,快請進(jìn)?!?p> 雖然面前的男子長著讓人心動的模樣,不過北野長清還是堅持住沒動,先介紹道:“我?guī)Я藗€助手過來,因為如果今天我們談得愉快,后期很多東西都需要她幫忙,所以叫她也過來聽一下。”
“歡迎,我們早晨才見過吧,你好,我叫成河?!?p> 面對成河伸出的手,顧簡猶豫了猶豫還是將手也伸了過去。
這個世界實在太神奇了,她萬萬沒想到北野長清的客戶,竟然就是顧凡跟她提過的那個帥哥。
今天早上她陪顧凡去跑步,確實遇到了他,不過當(dāng)時她們并沒有說話,只是同為跑步愛好者眼神有過碰撞。
然而顧簡一邊說著自己的名字一邊要跟成河握手的時候,旁邊的江時易突然冒出一句:“你煮的咖啡是不是糊了?”
成河又怎么看不出江時易的心思,雖然江時易也剛到太久,還沒來得及跟他說顧簡的事,但他這些天也在網(wǎng)上了解到了一些。不過他很意外啊,悔婚的人明明是江時易,江時易現(xiàn)在這又是什么意思?不讓他握顧簡的手,難道還對人家姑娘有意?
他故意沒動,手非常緩慢地伸向顧簡,說道:“沒吧,阿龍不是看著呢嗎?”
這次江時易直接握住了他的手,還把他往里推。
“按說是啊,那怎么還有糊味,你快去看看吧?!?p> 成河真沒想到江時易還有這樣的一面,看在他萬年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就沒再跟他計較。
不過接下來江時易就尷尬了,因為人們陸續(xù)進(jìn)屋后,阿龍正巧端著已經(jīng)煮好的咖啡從吧臺那邊走了過來。咖啡香很好聞,根本沒有任何一絲燒糊的味道。
只聽到江時易說有糊味的阿龍,那時沒注意到顧簡,還給江時易補(bǔ)了一刀:“九哥,是你這鼻子不行了,還是你懷疑我的能力了。”
江時易咳嗽兩聲,意為讓阿龍注意言行。
阿龍沒接收到信號,一邊擺放著咖啡,一邊還跟成河抱怨:“看見你不在的時候,他怎么欺負(fù)我了嗎?”
剩下一杯沒放,本想遞給江時易,讓他聞聞到底有沒有糊,結(jié)果就在回頭要走向江時易的時候,看到了在江時易旁邊站著的顧簡。
瞬間,阿龍手里的那杯咖啡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