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跑了一天,太累了。所以這晚,秦唯真極是好睡。洗漱完,幾乎是倒頭就睡。
當然,如果就這樣一覺到天明,自然是件幸福的事。
可惜,世事總不盡如人意。
她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個人,此刻拿著手機,幾次想打電話,最終又放下。半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終于還是忍不住,發(fā)了一個消息過來。
黑夜里,短促的音樂聲嘀噠、嘀噠地響起,于靜寂中,聽得特別清晰。
秦唯真是一個特別警醒的人。明明睡得很沉,可是那短促的信息提示聲,還是把她驚醒了。是誰,半夜三更發(fā)什么破信息。她睡眼迷蒙的拿起床頭的手機,打開微信一看。
唯真,恭喜你,這么快就有新的男朋友了。
這酸溜溜的語氣,正出自秦唯真那個渣初戀,宋良。
秦唯真直覺想回一個,不是。她猜想肯定是張桂芝或者哪個街坊鄰居把那天商煊來接她的事,傳到宋良耳中了??墒且膊恢劣谘?,別說商煊跟她是捕風(fēng)捉影根本沒有的事。就算是真的,不是宋良要跟她分手嗎?他現(xiàn)在這么酸干嘛?是男人可怕的虛榮心在作崇?還是自己沒有如他如愿要死要活纏著他,他心下不爽?
而且,半夜三更的發(fā)消息來,不怕打攪別人休息么?這人怎么這么自私,以前他不是這樣的呀?不,不,或者他以前就是這樣的,只是他在追求她的那幾年,掩飾得太好?;蛘呤牵粣勖杀琢搜?,自動忽略了他的一些缺點。都說女人太感性,一戀起來,被熱血沖昏了頭腦,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如果還有下一次戀愛,她一定要保持清醒。她這樣告戒著自己。
她甚至還腦補了宋良為什么不在白天發(fā)消息來的原因,估計是怕曹順美發(fā)現(xiàn)吧。這男人,真是又慫又虛偽。這么想著,她更看不起他了。
可是要回他什么呢?直接說不是,然后他倒睡得安然了,她呢?如果回答說是,似乎她和商總其實嘛關(guān)系也沒有。最后,秦唯真回了幾個字,“呵呵。神精病”。
呵呵。即不說真,也不說假。等他去猜吧。至于他怎么想,是他的事。如果他因此而不好睡,各種猜測,也不關(guān)她的事。
宋良立馬又回過來一條信息:這么說,是真的了?聽說男方很有錢,原來以為你單純,原來都是在我面前裝的。想不到,你也是這么愛慕虛榮的女人。
秦唯真讀完短信,也不回他,冷笑一聲,關(guān)了手機蒙頭大睡。她可不是以前的秦唯真。他怎么想都和她沒有半點關(guān)系了。
次日自然是起得遲了。梳了個頭,隨便套了件衣服,就往公司跑??纯磿r間差不多要到八點半了。坐公交車鐵定遲到。她家在城東。公司在城南。從她家到公司,坐公交車只需要兩元錢。但有十幾個站,中途要轉(zhuǎn)兩道車。路上耽擱的時間大約要40多分鐘。平時她起得早,自然可以慢慢悠著去。今天可是萬萬不行的。只有去坐地鐵了。果然,二十幾鐘后,她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藍地CBD了。等她走上電梯,在公司門口打卡時,看看公司墻上掛著的時鐘,正好八點五十七??偹銢]有遲到。秦唯真松了一口氣。還是坐地鐵快呀。不過,坐地鐵的費用,比坐公交車貴了一半。她心里小小心痛了一下。
當然,這種心痛感也就一閃而過。她走到前臺,把裝著文件夾的背包放到柜子里。這才往財務(wù)部走去。推開財務(wù)室的門,赫然發(fā)現(xiàn)商煊居然也在。不知道正和吳大菊在說著什么。
兩人見到秦唯真推門而進,都吃驚了一下。幾乎是同時地問道,“你過來干什么?”
商煊又道,“報名沒有?
吳大菊問道,“是不是,昨天預(yù)支的錢不夠?”
“報了。報了。報名的錢也是夠的?!鼻匚ㄕ婊卮鹬鴥扇说奶釂枴街弊叩絽谴缶盏呐_前,把薄薄的一塌錢放到吳大菊的桌面上?!皡墙?,我是來退錢的。報名費本來要11800,不過最近在搞活動。有優(yōu)惠。說是給了八五折優(yōu)惠,打完折后實際上只交了10030元。還余1770元錢。我昨天取成現(xiàn)金了。吳姐,你數(shù)一下,對不對?對了,這里還有茗越開的收據(jù),你也一并收好?!?p> “哦,好的?!眳谴缶战舆^錢和收據(jù)。她數(shù)了下手上的錢,金額對得上。倒不由多看了一眼秦唯真,這年代,這么老實的人可不多了。雖說一兩千元也不多,很多人卻也會想方設(shè)法瞞下來。何況茗越開的只是收據(jù),這種收據(jù)不是發(fā)票,并不正式。若是有心人,自然可以重新弄一張假收據(jù)。這樣,公司也不知曉。而她這么著急地上交退款,可見不是一個貪小便宜的人。吳大菊活了大半輩子,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自然看出秦唯真品性的不錯。
商煊站在一邊,倒沒有說什么話。秦唯真看看二人,“沒什么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吳大菊笑著點頭,示意沒什么事了。秦唯真開門而去。她走得快,因為今天還要跑另外幾家鋪子,都跟中介和房東約好了看房的時間。她自然不知道,她走后,吳大菊將錢和單據(jù)收揀好,對商煊說道,“我看唯真這女孩子還真不錯。做事踏實勤快。也不貪小便宜?,F(xiàn)在象她品性這么好的年青人,倒也少見了。”
“是么。”如果不曾在電視臺,見到過秦唯真。不知道她不堪的另一面。此刻,吳大菊講的話,商煊肯定就信了。不過,這些都是個人私事,他也不可能和吳大菊交流這樣的勁道八卦。當下,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不過,他不否認,除開私德,秦唯真的工作能力確實出眾。在茶藝、茶的知識相關(guān)的事情上,也極有悟性和天賦。這當然是一個優(yōu)秀員工,所以,他會舍得花心思留下她。至于她人品好或者不好,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但今天的事情,還是讓他之前對秦唯真不好的一面,稍稍改觀了一點。
他過來,只是讓吳大菊核算一下,如果開一家200平米的茶樓,在二環(huán)或者三環(huán),甚至一環(huán)的黃金地段。不同的地段,從租金到裝修,大約要花多少錢。讓她大概核算一下,做個報表,給他報上來。被秦唯真打斷了一下,他倒差點忘記了。
不過,老板可以忘,吳大菊肯定沒有忘記。吳大菊承諾他,會盡快做好報表,交上來。商煊這才抽身回自己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