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抱不平
銀色奧迪并沒有拐向那個拐口,它離九中越來越遠,帶著它主人的決絕,駛向了市中心的高樓大廈。
也許,有些決定只在一念之間,看似需要花費的時間不多,可能也并不重要,但在決定做出的那一刻起,你確實做了選擇,選擇了一些更要的東西,也放棄了另一些重要的東西。
也許這些所謂的重要,也可以不重要;那些不重要的東西,也可以重要。
徐一涵并不知道,她的媽媽也會有那樣的猶豫,以前的后來,她總以為,她的媽媽應(yīng)當是一個面對事業(yè)從不會猶豫的人。就像她義無反顧的無聲抵抗。
“你好啊,白星,咱們又見面了?!睒堑览锖托煲缓f話的白星再看向樓梯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車辰”她想起了這個好聽的名字。
他叫“車辰”,他竟然還記得她的名字。
“你好,好巧的?!卑仔遣话驳男α诵?。
“記得我昨天說的話嗎?”男生走到她的旁邊,打量著她身邊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妖”。
“你朋友?”
還沒等白星開口,徐一涵沒好氣的拍了拍車辰的肩膀,霸氣說:“兄弟,你誰?。坎徽J識你!”
車辰推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了拍衣服,對著白星和顏悅色地說:“你認識我!”
白星聞到了濃濃的火藥味,伸出胳膊,做了個“Stop”的動作,站到了兩人的中間,隔開了兩人看到彼此的視線。
“學(xué)長,你找我有事嗎?”白星彎著眉,答非所問。
車辰看了看兩人,卻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了。
“莫名其妙”白星暗暗想著“可是穿著藍白校服的他怎么這么好看,其他同學(xué)都被包裹在寬大的衣服里,藏起青春,而他,卻那樣張揚,似乎因了著校服,更顯了他修長的身材”。
白星依舊逃不過他的背影剎,他的笑不一樣,準確地說很不同。神秘,琢磨不透,既像蒙娜麗莎的笑,隱隱約約,又像清澈見底的塘水,伸手就能撈出沙??傊?,她無法用她所能搜羅到的言語來形容此時離開的這個男生。
“喂?狗蛋”一涵踢了白星一腳,表示自己作為旁觀者被忽視的憤怒。
“干嘛,我沒花癡。不用那么大勁?!卑仔遣粫氲剑@句話將等待著她在今后的某個年某月,甚至是某天某刻被某人一遍遍的要求,一遍遍地承認。今后的她會因為今天此時的這個思考,為了找到這個背影神秘的意義而拋棄一切,拋棄一切本該唾手可得的安穩(wěn)歲月。
“好了,走吧,快上課了。”
一涵瞪了她一眼,不情愿的被她扯著校服袖子,直愣愣地扯進了教室。雖說一涵的成績不好,本來是沒有機會進入九中,更別提有機會和白星一個班,可誰讓她有一個厲害的老爸和老媽,分分鐘一句話的事兒,就能將她安放在白星身邊。
還沒上課,雍怡然邁著小步子,挺著頭走了過來,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個小紙條,“有個男生說是給你的。”
“謝謝?!?p> 白星打開紙條,一張不大又皺皺巴巴的紙上露出了猙獰卻被刻意雕飾了的小字,但即使如此,還是能夠看出寫字人蜷縮的筆記。
這字在白星的眼眶里突然放大,再放大。
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釁??!她瞪大了眼睛,好像要將那對本身并不水汪的瞳鼓出,因為用力,眼眶都紅了,她氣得差點撕了紙條。
徐一涵一把奪過紙條,只見上面僅僅寫著五個大字:“放學(xué),門口見?!?p> 還有署名,
“田森臨”。
沒錯,署名正是他!
正巧,預(yù)備鈴也響了起來,“呲呲”的聲音仿佛像一根根銀針扎進了白星的腦袋,一群人沖進了進來,她討厭煩躁,無比討厭。
不知道什么時候翻開的課本,也不知道進來了哪個老師。課本上只有大大的人臉卻沒有字,她死死盯著教科書上的人臉。
“注意,這是個倒裝句,倒裝句有兩種類型……”風(fēng)韻猶存的Lisa老師尖細的嗓音在沉悶的教室里回蕩,只有前排的幾個同學(xué)時不時抬起頭,在紙上瘋狂地記下東西。
白星低著頭,始終盯著彩色課本上的人臉,目中無影。
“聽課!”徐一涵趁著老師轉(zhuǎn)向黑板寫句子的空隙,湊到白星耳邊邊沒好氣地來了一句。她并不怕田森臨,即使和他打架住了醫(yī)院,她也不怕,何況他并沒有怎么下手。但她不知道,白星那股子悍勁為什么見了他就被滅了,就像火苗被水撲滅,兔子遇到狼。
白星點了頭,向黑板上看了一眼,只有一秒。
Lisa老師已經(jīng)不在黑板上寫字了,她走下了講臺,巡視靈魂出竅的孩子。
Lisa踩著細跟鞋,時不時瞟向周圍形形色色的課本,盡管戴著近視鏡,但絲毫不影響她練出來的好視力。
嘩嘩嘩的翻書聲,閃閃躲躲的動作,Lisa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走到白星身邊,Lisa皺了皺眉,停下來敲了課桌的邊緣。
白星抬頭,對上老師嚴肅的眼神。
“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她又點了頭。
一旁的徐一涵不明白為什么老師突然叫她,好多學(xué)生不聽課Lisa不請,偏偏邀請就發(fā)了一會呆的白星。
Lisa這女人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