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落荒而逃
“下次來的時候,可以帶束花嗎?”白星坐在木紋的書桌前,杵著腦袋,回想著車辰在醫(yī)院里說的這句話。
“這是在暗示我嗎?”
“嗯~,不可能?!?p> “怎么不可能?這么明顯的表白?!?p> “去,這哪里是表白嘛?”
……
白星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自問自答。
她特喜歡這樣的操作,現(xiàn)實中的自己和鏡子世界里的另一個自己。
媽媽說過書桌上不要放鏡子,會影響學(xué)習(xí)的效率??砂仔顷P(guān)于鏡子的問題從沒聽過媽媽的建議,她認為的一定是對的,思路不清晰又不能和媽媽說的時候應(yīng)該怎么辦,當(dāng)然要靠傾訴來找到問題的答案呀。鏡子里的另一個人不就是她想要的答案嗎,她可以向她問任何問題,她會不厭其煩的一一解答。
另一個她,也是她真實的內(nèi)心。
白星對徐一涵分享這個秘密的時候,一涵捂著嘴笑:“說不定有一天你這種自我理療的方法會被頒個諾貝爾心理學(xué)獎,說不定一大批抑郁癥,精神病患者用了你的方法就能治好了呢?”
“你去,你又嘲笑我?”
“你還不信,這回我說的是真的。”
……
說不定有一天這種看起來稀奇古怪的方法真的可以治療一些想不到的疾病呢。
白星做完了作業(yè),躺在床上睡不著,蓋著暖暖的被子,她想著病房里的溫度。
其實病房并不冷,但她總覺得車辰在那里會感覺冷。
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
……
新的一周,新的面貌。比完了賽,仿佛休息了一個漫長的假期,白星走在校園里,覺得校園好像都變了個樣兒。玉蘭樹好像長高了些,枝里生出的新芽嬌羞的看著這個新的世界,長在母親的懷抱里她接受著最自然的關(guān)心。
泥里還有新長出的小東西,探著頭,張望著路上踏著晨光背著書包的少年。
和這些少年一樣,所有的新芽兒都渴望著黎明。
雍怡然換了一個新書包,粉色色的火烈鳥印在綠色的大葉子之上,在所有移動的樸素書包里顯得格外耀眼,就和她的人一樣,連書包都與眾不同。
“嘿?!碧锷R跑了上來,從后面拍了一下她。
她依然沒有回頭,能這樣光明正大敢拍她的人,幾乎沒有。雖然在學(xué)校里她的人緣還挺好,但大家對于和她的交往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不知是源于她自帶的強大氣場,還是她撼人的家室。
但其實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家庭,大多數(shù)同學(xué)都是從她的著裝上猜測的。
“昨晚睡得怎樣?”田森臨插著兜,踢著路上的石子。
校園的大路上從來都不會有石子。
“還好,你呢?”雍怡然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
“我昨晚夢見你了?!碧锷R若無其事的說著。
“不知道早上不能說夢嗎?”
“啊?……不,不知道……”田森臨囧紅了臉,他本來不是這個用意,反而弄巧成拙。
“哈哈?!庇衡徊]有生氣,她只是覺得好笑,田森臨這么不禁逗啊,還以為他對白星的態(tài)度和對所有人的態(tài)度都是一樣的呢。
女孩的小小心思一瞬間得到了滿足,她是與眾不同的,她是高高在上的,所有人都無法與她相比,沒有人敢反抗她。白星可以被田森臨傷害,但她不一樣,沒有人愿意傷害她,她應(yīng)當(dāng)是所有人心中的女神,所有人都會誠服與她,她是贏家。
“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說什么信什么。”
“我只對你傻?!碧锷R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直直地盯著雍怡然撞上來的眼睛。
四目相對,安安靜靜。
誰能說放浪子不配擁有青春和愛情,他們的愛隨性而又恐怖。
雍怡然有些慌亂了,她跑的飛快,一溜煙就從田森臨的身邊溜走了。
喘著氣,雍怡然靠在墻上慢慢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從未有過的慌亂,她不適應(yīng)這種自己不能控制的局面。
落荒而逃的局面。她的王冠會掉下。
“干什么呢?”趙露莎從走廊里突然冒了出來。
“你干嘛,嚇?biāo)牢依?。”雍怡然拍著心口,翻著白眼。剛剛剛平靜的心情再起波瀾。
“諾,給你拿了個禮物?!?p> “什么?”雍怡然接了過去。
打開黑色絲絨禮盒,卡槽里擺放著一只璀璨閃閃的小鉆手鐲。
雍怡然拿了出來,戴在了手腕上,陽光照射在手鐲上一排小鉆上,射出一道道光。
“不錯”。雍怡然伸直了胳膊,左右翹著自己美麗的手腕,滿意的點著頭。
“干什么?賄賂我?”
“怎么說話呢?沒事就不能送你禮物了?!壁w露莎挑著細細的眉,滿眼討好的神色。
“說吧,有什么事?”雍怡然不看她,一直欣賞著手腕,說實話,趙露莎的衣品還不錯,她對所有飾品的喜愛程度也不比她差,她對這樣的女孩子并不會拒之門外。
想想當(dāng)初她得到那個模特大賽的獎項,她的成績原本是個亞軍??善渲幸粋€評委是時尚公司的總經(jīng)理,也是她的媽媽。她給媽媽打過電話,希望媽媽到時候能多投她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