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宵猶豫的看著花貍,如實道“花貍,我知道你為什么想救他們,不是所有的人與你一樣成為人那么艱難。他們都有來世,隨隨便便就能轉(zhuǎn)世了?!?p> 花貍看著張?zhí)炀暮挖w言白兩人忙碌的照顧著滿屋的人,她還不能下去,她要說服丹宵拿藥去治雨豐,要不然這十一人,三天后全部都要死。還要進雨豐的肚子。
“真的不能治?”花貍抬起頭看著丹宵問道
丹宵精致的面上冷漠而認真,肯定的道“不能?!?p> 花貍嘆息的道“那我就只能把你給我的那些藥,一顆一顆的去喂雨豐了?!?p> 丹宵一副無所謂的神情道“無所謂?!?p> 花貍看向丹宵,道“要是沒有藥,三天后這些人要被我親手燒死?!?p> 丹宵淡定的道“幽篁會看著辦的?!?p> 聽聞幽篁的名字花貍心底微微的觸動,面色如常接著道“她的那聲小火郎喊的是我?!?p> 丹宵瞬間面色變了,道“你個女子!她也是個女子!這不是荒唐!”
“根據(jù)生前賬薄記載,也有不少達官貴人男子圈養(yǎng)男童。女子養(yǎng)女子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事。”花貍認真的想了想,眼里閃過一絲暗光,嘆息一聲。
丹宵面色難看的看著花貍,呵斥道“你還有這樣的想法!你可是花貍!我的朋友!貍院的花爺!怎么能被女人圈養(yǎng)著!這豈不是讓我這個做朋友的也顏面盡失!”
花貍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看著丹宵,蠟黃的臉上透露著委屈,深深的嘆息道“不是我想與不想,而是反抗不了。我現(xiàn)在手無寸鐵,雨豐的小侍郎,一個手指就能把我按著不能動彈。若是不能治,那我就只能從了她了?!?p> 丹宵見著花貍故作委屈的模樣,不適應(yīng)的轉(zhuǎn)過頭。皺著眉頭左右為難的道“真不能拋下這些人?”
花貍認真的搖了搖頭,道“不能?!?p> 丹宵再次問道“真的不能從這水坑里抽身而出?”
花貍堅定的看著丹宵,再次道“不能!”
丹宵精致的臉上有些煩躁,想起方才花貍那露出委屈的臉,瞬間消失不見。
花貍一愣,看著空蕩蕩的屋頂,小聲的道“朋友,你怎么走了,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給個肯定的話??!”
張?zhí)炀恼自诘厣蠟榈朗堪阎},趙言白拿著濕布,替另一個道士擦著手臉。
張?zhí)炀陌欀蓟剡^頭,看向趙言白還在擦拭,指著那個道士搖了搖頭。
趙言白抬起頭看了過去道“怎么了?”
張?zhí)炀闹钢莻€趙言白手下的那個道士,對著趙言白搖了搖手。
趙言白會意的看了一眼手下雙目緊閉,身體還帶著熱意的道士,眼里露出一絲悲戚。
“他已經(jīng)死了,趕緊其他救的人?!被ㄘ倧拈T外走進來道,看著一個淡薄的鬼魂飄在趙言白身前,眼神復(fù)雜的看著趙言白正擦拭著他的尸體。
“老板!你來了!”趙言白瞬間眼神一亮看向花貍。
張?zhí)炀拿碱^皺的更緊,眼神不善的看向花貍,他們房間里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快被烤死的道士,絕對與他有關(guān)系!
花貍拿過一塊帕子,沾上水,道“這些道士缺水嚴重,用濕帕子趕緊替他們擦擦身子。有什么事,等會再來?!?p> “在下知道了?!壁w言白放開手下的那具尸體,立即轉(zhuǎn)身去替別的道士擦拭。
張?zhí)炀陌淹昝},把另外的一具尸體和趙言白方才擦拭的那具尸體擺放到一起。起身拿了個帕子也開始幫忙。
兩具尸體上飄著的鬼魂,對視著看了彼此一眼,眼里有些悲涼。看向花貍?cè)苏β档脑诰戎渌牡朗?,深深的鞠了一躬。若不是親眼看到,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死后居然是這三人幫忙收的尸。他們究竟是哪里沒有做好,雨豐要活活的烤死他們來做藥引。
花貍似有所感,看了過去,對著兩人微微的頷首,收回視線繼續(xù)忙活著。
鬼差站在鬼魂的身后,用鏈子勾住他們的脖子,陰森森的道“看什么看!花爺也是你們能看的!上路了!”
花貍聽聞再次看了過去,對著鬼差頷首點頭。
鬼差笑容討好的道“花爺繼續(xù)忙,我這就帶他們走的?!?p> 鬼魂驚悚的目光看向花貍,她一個人怎么會與鬼差相識?
趙言白看向花貍道“老板,那邊是有什么?”
花貍回過頭把帕子沾了沾水,道“沒什么?!?p> 趙言白替躺著的道士整理好衣服,站起身道“那兩具尸體,在下去給他們整理一下?!?p> 張?zhí)炀拿嫔⒊恋目粗w言白,攔住趙言的路,指了指自己。
趙言白俊秀的臉上眉頭微皺,看向張?zhí)炀牡馈澳阕约憾即蚶聿粊?,怎么會打理他人?!?p> 花貍看著一個睜開眼睛的道士,轉(zhuǎn)頭看向張?zhí)炀暮挖w言白道“讓他來,你們就別動了?!?p> 廣兆年扭頭看了過去,眼神迷茫的看向花貍。余光看見身旁躺著的道士,驚慌的坐了起來。
張?zhí)炀牧⒓磸内w言白手里拿過帕子,丟進盆子里,拉著趙言白走到了一邊。
趙言白猶豫的看著花貍道“老板,他能行嗎?”
花貍看著廣兆年,平靜的道“這十二個人全部都是從蓮花座里救出來的,唯獨他不是。他面色正常,手腳無燙傷,情況不嚴重。”
張?zhí)炀恼驹谮w言白的身邊點了點頭,一副認同的神情。剛才把脈的時候,脈搏正常,他身體內(nèi)除了有點缺水,沒有什么其他大礙。
花貍走近蹲下身子,正色的道“小道友,你道友的尸體等著你整理?!?p> 廣兆年眼神驚慌的看著花貍,小心翼翼的問道“誰死了?”
花貍指著擺在角落里的兩具尸體。
廣兆年瞬間爬起身跑了過去,驚慌的看著其中一具紅透的了尸體,喚道“頭兒?頭兒?”
紅著的尸體躺著沒有任何的動靜。廣兆年目光呆滯的轉(zhuǎn)眼看著另外的一具,輕輕的晃動著道士的尸體輕聲的喊道“小弟?小弟?”
花貍走到廣兆年的身邊,道“已經(jīng)死了,別喊了。替他們收拾一下,等會我送他們出去?!?p> 廣兆年不敢相信的看著沒了生息的兩個道士,趴在地上嚎頭大哭。
趙言白面上閃過一絲不忍,想要上前去安慰,卻被張?zhí)炀淖У木o緊的。安慰就算了,沒有趁火打劫踹他們兩腳都是好的了!張?zhí)炀纳裆潇o的看著廣兆年,沒有任何的動容,就因為這些道士他才沒有救出趙言白,被困在雨神宮動彈不得。如今替他們看診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醫(yī)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