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離開玄機宮的時候,心情已經(jīng)不再像來時那般煩悶,蟠桃宴會上她不用舞一曲,不用當著眾仙家的面丟了她這張老臉,天機星君也不再為難她,還同她成了一條戰(zhàn)線上的摯友,對此,她心下是一片舒暢,以至于嘴里情不自禁的哼出了小曲,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姻緣殿。
經(jīng)過和天機星君的一番探討,她對天機星君也稍微有了一點淺薄了解,她覺著天機星君也并不像眾仙家評價的那般不堪,還是有一些優(yōu)點的。
比如說在朝露的事情上,他對朝露確實是真心實意,對朝露也確實是盡心盡力的好,為了朝露,還很大方的不同她計較。
此番要不是因為朝露,她也不會和天機星君達成和解,她尋思著哪天去朝露面前多說點天機星君的好話,幫助天機星君追到朝露!
與此同時,碧晨宮里,正在給花澆水的朝露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她揉揉了鼻子,尋思自己是不是著涼生病了,但她是神仙又怎么可能會著涼生?。?p> 她隨即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這一想法,并覺著自己的這一想法有些好笑了,便又繼續(xù)認真澆起花來。
云七回到姻緣殿,想把這好消息同紅鸞分享的時候,正巧趕上紅鸞不在,她在殿內(nèi)巡視了一圈,只見著月老在內(nèi)殿的床榻上抱著話本子呼呼大睡。
沒有找到紅鸞,云七嘆了口氣,“算了,等阿鸞回來再說吧。”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從床下搬出一個大寶箱出來,打開箱子,從里面挑選了一些話本子。
什么《將軍的小丫鬟》、《相府千金的情郎》、《皇宮秘史》、《壓寨夫人》等這些都是她從凡間說書先生那里搜刮上來的寶物,她一向?qū)⑦@些話本子視若珍寶。
她將這些書都挑出來放在地上,又在箱子里摸索了一通,最后才在箱子底層找到一本《姻緣紅線錄》。
云七拿著書,面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本書與別的話本不一樣,不是她從凡間說書先生那里搜刮上來的,而是她從月老那里搜刮來的。
書里記載了關(guān)于姻緣的許許多多的故事,聽說是早年月老在凡間游樂時記錄的,里面不止有關(guān)于凡人的愛情故事,還有神仙妖魔的愛情故事,書中還采訪記錄了一些故事里當事人的感想,以及如何去追逐愛情的方法,相當于一本愛情指南書。
云七覺著要幫助天機星君追到朝露,這本書缺一不可,于是她捧著書,躺在床上,又將書里的故事重溫了一遍,總結(jié)總結(jié)別人的經(jīng)驗,再往天機星君和朝露的身上套用,總歸有一種方法會是管用的。
不過,她總結(jié)著總結(jié)著,便也總結(jié)睡了過去。
另一頭,紅鸞正在凡間調(diào)查關(guān)于遺落在姻緣殿里那塊白玉的來源,可是查來查去并沒有查到什么線索,最后只得回到天界。
當他回到姻緣殿的時候,姻緣殿難得的十分安靜,他想也沒想的推開云七的房門,走進她的房間,正發(fā)現(xiàn)她躺在床上睡得鼾甜,便很貼心地給她蓋上了被子,才放心的離開。
雖說天上一日,凡間一年,天界的日子盡管過得比凡界要慢些,但是在左盼右盼了許久之后,云七終于還是迎來了熱鬧的蟠桃宴。
而天界每年也只有舉辦蟠桃宴的時候,方為最熱鬧的時候,各神各路的神仙都紛紛應(yīng)邀到天庭,大家同座在席間,每個人的桌前擺放著蟠桃還有令人回味無窮的仙露瓊漿以及食神做的美味佳肴。
除了美食美酒以外,還有好看的仙女舞姬向大家展示著婀娜曼妙的舞姿,可謂是此舞只聞天上有,凡人卻無福氣看。
眾仙家們坐在席間,不是品嘗著美味的佳肴,就是欣賞著曼妙的舞曲,還有的相互探討著修煉一事,探討如何精進自己的修為,成為一個厲害的神仙,又或者是分享自己的所見所聞之趣事。
而這個時候,除了是天界最熱鬧的時候,也是天界最八卦的時候,畢竟仙多口雜,仙多口雜。
云七最大的兩個愛好一個是八卦,一個是熱鬧,蟠桃宴既有熱鬧看,又有八卦聽,這一下子滿足了她的兩個愛好,是以她非常喜歡蟠桃宴,每每都得拉著紅鸞和月老趕緊早早入座,朝露則是早已提前為她尋了個好位置,一見她來,便立即向她揮手示意。
云七眼力好,眾仙之中一眼便望見了那紫色的身影朝著她揮手,她拉著紅鸞還有月老立即走向朝露的方向。
朝露已經(jīng)在她的旁邊霸占了四個位置,一個是云七的,一個是紅鸞的,一個是月老的,還有一個不知道,云七也沒有同她說。
云七坐定在朝露的旁邊,月老突然被太上老君等其他仙人拉到了另一邊席位上暢談去了。
而紅鸞原本打算坐在云七的身旁,卻被云七一把推開。
“阿鸞,這里已經(jīng)有主了,你坐那里。”她指了指旁邊和她隔了一個空位的位置,示意紅鸞坐那里。
紅鸞微蹙起眉頭,依言坐定在了云七指的位置,與她之間隔出了一個空位來,他正尋思著這個空位她要留給誰,便見她突然對著一個仙人招手。
“天機星君,這里這里?!痹破邠]舞著手臂,笑得燦爛無比。
天機星君一眼也看到了云七,他走至她的方向,十分爽快的坐定在云七的身旁。
見此,一旁的朝露拉過云七,小聲附在她的耳邊問道:“你何時與天機星君走得這般近了?”
云七思慮了一會,覺得她和天機星君的密謀不應(yīng)該讓朝露知道,只得打馬虎眼道:“應(yīng)該算不打不相識吧,說來話長,說來話長。”
另一旁的天機星君則偷偷貼近云七,豎著耳朵偷聽二人的談話。
此番三人的舉動落在被孤立的紅鸞眼里,看見天機星君整個人都貼到云七的身上去,他云淡風輕般的舉起桌子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后,便將酒杯放置桌上,然而一時沒放穩(wěn),酒杯立即從桌子上掉落到天機星君的位置,酒水灑落出來濺到天機星君的身上。
感覺到身上一陣涼意,天機星君低下頭,只見自己的青衫上一大片酒漬,還留有余香。
“不好意思,沒放穩(wěn)?!奔t鸞立即道歉。
而雖說是道歉,但他的聲音卻很淡,淡得聽不出來有道歉的意思在,面上也看不出絲毫抱歉的神色。
天機星君本想發(fā)怒,可礙于朝露在,他顧及著形象,不想讓朝露認為他是個小肚雞腸的神仙,是以面上微微露出很大方的笑容來,“無礙,無礙。”
他說完,便一拂袖子,想要催動法術(shù)將衣服弄干凈,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衣服上的酒漬并沒有消失,他再拂了一遍,酒漬還在,又再拂,又還在……
反反復復幾遍以后,天機星君開始有些自我懷疑了,他的法術(shù)已經(jīng)不濟到這種地步了嗎?雖然平時他確實有些疏于練習,但是也不至于退步得如此之快???
他尋思著既然弄不掉這頑固的酒漬,那就換一身衣服,于是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再睜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穿的還是那件青衫,青衫上還留著那片暗沉的酒漬。
這一次天機星君終于死心,終于頹敗下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法術(shù)是真的退步了。
云七在一旁看著天機星君一會拂袖子,一會閉眼念經(jīng),她估摸著他是不是因為見到朝露一時激動,才會有這番反常的舉動?可是他們這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也不知道他在激動個什么勁。
朝露也見著天機星君剛才那一番莫名的舉動,忍不住關(guān)懷出聲詢問天機星君道:“你怎么了?”
聞言,天機星君轉(zhuǎn)頭看著云七和朝露,他覺著不能讓朝露看見他這靈力不濟的模樣,最后只得說:“無事,我想起自己落了一些東西,我回玄機宮取來?!?p> 說完,還不等云七和朝露有什么回應(yīng),便離了席,向玄機宮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