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間奏
救援行動并沒有因為來自中臣家大人物的一句拜托而很快展開。
仁性等人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準備將救援行動，放至護政臺各院家族到來之后，與對敵忍的圍殲一同進行。
當然，他們同時也安排了人手，時刻盯著天守閣及上國輔府邸。
以防中臣義言，及其家人遭到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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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家到來第二日的凌晨，宇智波的隊伍抵達了。
一行八人，一水兒的藍色族服，在背后、或在胯側印著團扇標識。
并沒有晴明記憶中宇智波斑出場時的那種鎧甲，
'可能那是戰(zhàn)國時代的特色吧？'
晴明這樣想到。
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宇智波與千手的會面雖稱不上愉悅，但也并沒有一見面就劍拔弩張。
雙方的首領間不冷不熱的進行了交流，隊中人員也有相熟者互相點頭致意。
晴明有些失望于沒能見到喜聞樂見的相愛相殺，但也輕松了口氣。
這種時刻，任何一點不和諧的聲音，也會對接下來可以預想到的大戰(zhàn)帶來變數。
接下來的幾日，又陸續(xù)有隸屬于護政臺的力量趕到。
而又過了三日，及至跨海而來的漩渦家到來后。
晴明如愿以償的看到了忍村時代，甚至是戰(zhàn)國時代以前的忍界風貌，以及大致的勢力圈子。
猿飛、志村、加藤、秋道、山中等等晴明聽或沒聽過的忍族與千手親近。
另外，宇智波周圍的忍族亦是不少。
其中最有名的，當屬后世水之國的竹取、鬼燈等幾族。
此時的他們，亦是生活在太政府轄地。
只是不知為何，后世一應都跑去了水之國...
而他們漩渦家，看似與各家忍族的關系都經營的相當不錯。
但晴明卻發(fā)現，自家并沒有似前兩家那般隱約成型的小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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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太政府轄地，為何有如此多的忍族，晴明倒是不感到詫異。
要知道，在世界原有的秩序被破壞的后卯之女神時代，最初的忍宗，可就是建立在這片最富饒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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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奏者為首的國人眾，正聚集在下川奏家的府邸開著宴會。
席間眾人杯盞交錯，陪著面色輕松的右奏者，享受著絲竹之聲。
“大人，大人？”
貌似沉浸于音樂中的右奏者，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身邊的友人想要為他斟上一杯酒。
他收回一直緊握在杯盞之上的手，卻發(fā)現掌心已被汗水浸濕，甚至連那暗綠色的青銅酒器上都留下了濕痕。
他將手在衣袍上抹了一把，擦去汗?jié)n。
這個本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及其失禮的行為。卻在此刻，不知為何下意識的做了出來。
“大人，我敬您一杯?！?p> 那人倒上酒，又舉起面前的酒器向著右奏者道。
“這次多虧了您，我們才能在下加賀川發(fā)出真正屬于自己的聲音。”
這年輕人看上去極有信心。
也是，他們已經有了八千名精銳的武士；
還從京畿公卿的莊園里，起出了數之不盡的糧食、財富。
而最近的折沖衛(wèi)軍，想必還要十日后才會進入境內。
他們盡可以在這段時間里，拉起更龐大的武士軍團。
等到給與了來犯之敵迎頭重擊，想必太閣公也會認真的對待他們的請求了吧。
然而右奏者心中卻有些沉重。
募兵的工作，遠沒有想象中的順利。
開始幾天，到來的武家人確實絡繹不絕。
但他們的熱情，似乎在那時就用完了。拉起了眼下這批人后，居然好幾天都沒能再有大武家前來。
到了現在，居然有一種有錢花不出去之感。
而且之前的戰(zhàn)略是嚴防城池，在下加賀川城下御敵。
但國人眾們在得到新的莊園后，又怎么肯舍得放棄。
有一部分人開始給他壓力，說是要御敵于境外，并且還要他分兵守衛(wèi)各處莊園。
兩派人爭的激烈無比，各家都有看似挺有道理的理由。
讓他直到現在還在猶豫，究竟該聽信哪一方……
而此前一直為他出謀劃策的伊藤**，這幾天也不見了蹤影。
種種這一切，居然使得守備工作拖延了下來。
此外，父親也自起事前那天離家訪友后，再也不見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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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加賀川國一如既往的深沉夜色中，一支數千人的軍隊跨過了邊境，行進在直抵下加賀川城的道路之上。
他們是來自御川折沖府的武士，他們距離下加賀川城只剩下三日的行程。
而此時的國人眾正糾結于守城還是守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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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川折沖衛(wèi)入境，并且不準備等待后續(xù)友軍，直指下加賀川城的消息，自然第一時間傳到了一眾忍族手中。
大多數不明所以的忍族，雖然詫異于這支軍隊的神速。卻也在護政臺上三家的命令下，分出將近兩百的人手秘密前往。
他們將在暗中，為軍隊的斥候擋住來自忍者的刺探。
值得一提的是，
雖然，漩渦、千手、宇智波、日向這幾個大族，因為一定的歷史原因被歷代太閣公赦封。
在太政府內有著一定的官位品級，以及相應事務。
但其余諸忍族，與太政府的關系其實只是合作。
護政臺對他們，也只是一個類似監(jiān)視，以及對公雇傭平臺的松散組織。
就如這次，太政府并不明言規(guī)定各家必須出多少人。只拿出錢財，來讓他們自己選擇。
要不是此次事情，有漩渦和千手兩家極度重視，且事涉境外忍者勢力，還真不一定能湊到這么多忍族一起出動。
但就算這樣，除了漩渦家拿出了百人、千手家拿出三十人的隊伍外，各忍族派出的人手大多只有個位數。
多一點的和宇智波仿佛，少一點的只有三五人。
這其中不只是因為一次拿出數十成年男丁，確實對很多忍族壓力太大。
也是因為，這種通過護政臺發(fā)布的任務，通常沒有油水可言。
各家拿出一點人手，照顧下各方的面子也就得了。
饒是如此，也湊出了近四百人的忍者，而且都是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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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百多名忍者的秘密配合下，一路上死在軍隊斥候、忍者們手中的敵方人員數以百計。
對面實際掌軍的底層武士，當然也不是傻瓜。
派出的探子大量消失在同一個方向后，自然明白了敵蹤將至。
但下加賀川現下亂糟糟的狀態(tài)，讓折沖衛(wèi)的軍隊在距離國廳城只剩下一日路程時，才被真正發(fā)現。
于是，在國人眾的猝不及防中，戰(zhàn)爭即將開始了。
不過，屬于忍者的戰(zhàn)爭卻早已開始。
分出了近兩百人的隊伍秘密配合軍隊后，剩余的忍者們開始了對敵忍的圍剿，以及中臣義言等人的營救。
營救他們的工作格外的順利。
幾個小隊的忍者，很容易的就在城中武士松散的看守中將其撈出。
期間，他們甚至沒有遇到敵方忍者力量的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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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晴明再次見到中臣義言時，這位上國輔大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并不長的軟禁生涯，雖未能給他的身體帶來痛苦，卻使他的精神始終處于煎熬之中。
“妙音呢？”
這是被與側室所生長子攙扶著前行的義言，見到晴明時的第一句話。
“很遺憾，失蹤了……”
義言聞言身體頓時一軟，要不是被兒子攙扶著，幾乎就要站不住。
在不久前，他面對前所未有的失敗之時，都沒有這般不堪。
如今，卻首次表現出了軟弱。
晴明不懂他們之間究竟有什么樣深刻的感情，只能用蒼白的語言安慰。
“屬于我們這邊的力量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閣下再等等吧，會有好消息的?！?p> “怪我…都怪我…早該聽他勸的…”
義言對他的安慰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不斷的念叨著。
’應該還來的及……‘
聽著上國輔嘴中的喃喃自語，妙音在山中寺廟中的一句話，突然自晴明的腦海深處浮現。
他張了張嘴想要詢問些什么，卻又閉上了。
對著眼前的可憐人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他有些猜測要和仁性他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