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陽不樂意了,怎么一見著他就沒好事兒,“借什么借?不借,靈雨就是個半吊子的小仙,這放在煜心宮我都怕她磕著碰著,真出去了那還得了?”
淵然摸摸下巴,狀似無奈地說道:“唔,好吧,既然如此,那本座就不為難真人了,只能先告辭了”。說完起身就打算離開,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別說幽陽了,連他身邊的弦思都是云里霧里的。
幽陽瞪大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這人就這么走了,難道不該是對自己好言相勸,說會保證靈雨的安全,讓她平安歸來,然后自己百般推諉,甚至或許還可以他那里搜刮點兒東西的嗎?這情況好像有點兒不對啊……
淵然活了幾萬年了,察言觀色的功夫自是不在話下,見著幽陽那變來變?nèi)サ难凵窬椭浪虻氖鞘裁粗饕?,心里一陣無語,癡人說夢!
出了宮門,弦思才開口道:“上神,您這是……”
淵然知道他想說什么,道:“放心吧,幽陽會同意的”。
“???”
“本座雖與他交涉不多,可脾性到底也是知曉一些的,他這個人啊,看似毫不在意,實則對蒼生也很關(guān)注。再者,靈雨已經(jīng)成年,出去歷練是必然的,可惜體質(zhì)不佳,生死尚且難以預料,何況修煉進步,身邊總得有個人看著,所以說,他會同意的。”
淵然的目光飄得有些遠,弦思不明白他看些什么,良久,他才緩緩說道:“煜心宮的人吶,縱然隱得了身,也隱不了心啊”,而后瞥了一眼身邊的人,道:“回去吧,再過不久,三千城就要來新客人了”。
“是”,弦思似懂非懂,恭敬地應道。隨即向前走去,雙手輕抬,嘴里念著不知名的咒語,似乎是一種古老的召喚術(shù)。不過一會兒,一架堂皇的銀白色的巨型轎子快速地從云下而來。
“唔,轎子不錯,你什么時候弄得?本座記得以前沒見過這東西啊”,淵然瞅著那架龐然大物,有些趣味。
“剛做好的,還想著留著等過個幾十年上神去巡城的時候才能見到他,沒成想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
淵然點點頭,道:“有心了,不過這轎子的顏色還是得改改,這沒轎夫還用白色,看著還挺滲人,回頭給本座來點兒別的顏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三千城有大喪呢”。
弦思一聽也樂了,抿嘴笑道:“上神這說得是什么話?弦思回去改就是”。
“好了,既然來都來了,那這轎子你就代本座做了吧”。
“上神不隨弦思一起回去?”他有些疑惑。
“不了,這上仙界都過了幾萬年了還是這幅樣子,如今見了,倒是有些懷念剛成仙的那段時間了,本座難得來一趟上仙界,想四處走走,晚點兒回去”。
“是”。
……
聞天看著面前一臉呆滯的幽陽,伸出手在他面前試探的揮了揮,“師傅,師傅?”
“???怎么了?”幽陽回過神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沒事兒,徒兒就問問,看您魂不守舍的”,聞天看著他的反應,心里涌上幾分酸澀,道:“師傅,淵然上神是不是要什么東西了?”
幽陽滿臉惆悵,雙眼放空:“這個老匹夫啊,這次不是要東西,是要人啊?!?p> “嗯?什么意思?”聞天撓撓頭,一時沒反應過來。
幽陽看了他一眼,心里說不出個什么滋味兒,有種淡淡的凄涼:“淵然要靈雨”。
要靈雨……
“什么??上神看上靈雨了?”聞天瞪大眼睛,不但沒有一點兒難過,還覺得不可思議。
上神這眼光……還真的不怎么的。
幽陽心情不太好,本不欲理他,只是陷在自己的思緒里繼續(xù)悵然,不料隨意的用余光看了一眼聞天,頓時被他這副備受打擊的模樣給激得一肚子火。
他不耐的“嘖”了一聲,而后毫不客氣地照著聞天的腦袋呼了一巴掌。聞天一時不備,被打了個正著,還沒來得及等他發(fā)問幽陽就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
“你看看你,一天天就知道跟南絮那丫頭鬼混,滿腦子都是風花雪月,這一天天的是修的什么仙道?除了那些情情愛愛的能不能裝點別的?那老匹夫是要靈雨幫他辦件事兒,你那是什么表情?靈雨怎么了?靈雨不好嗎……”
聞天見他激動得滿臉通紅,像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燃,不禁滿臉黑線,這是干啥啊?他和南絮怎么了,南絮多好啊,再說,您老人家剛才的話讓人不想歪也難啊……盡管內(nèi)心吐槽的話一籮筐,但面上他還是慫的一匹,分外誠懇地雙手合十,微微低頭喊道:“師傅,徒兒知錯了”。
幽陽正罵到一半兒就被這么打斷,只能突兀地住了嘴,可這心里的氣憋得不上不下的,還真不太舒坦,于是瞪他瞪得差點兒眼抽筋,最后思緒太亂,索性直接將他趕了出去,道:“算了,你先下去吧,師傅想一個人靜靜”。
“是”。
聞天行了個禮,然后溜之大吉,留下幽陽一個人在原地思考人生。他在蒲團上坐了許久,最后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靈雨自被罰了抄書之后就沒怎么出過門,畢竟就那些東西都夠她喝一壺的了,所以幽陽直接去了她的小居找她,只是這門無論怎么敲都沒有人應。一開始他還挺老神在在的,可時間長了也不免有些擔憂。
“靈雨?靈雨?”
房內(nèi)沒人應,倒是將在不遠處照顧花園里的小仙人引了過來,“上神安好”。
“靈雨可在?”
“回上神,上仙一直都在屋內(nèi),并未出來過”。
“好的,多謝了”。
他笑道:“上神客氣,如若無事,小仙就先行退下了”。
幽陽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在敲了半晌還未有人回應后索性就直接推門進去。
屋內(nèi)甚是明亮,有種淡淡的檀香,窗戶半開,正好能看到后院的的小花園。此處地段是幽陽當初特意挑給靈雨的,畢竟是個女娃娃,總得放在手里寵著不是?
至于那位得寵的姑娘,此刻正伏在案幾上呼呼大睡呢,因著趴著睡的姿勢問題,甚至桌上和臉上都沾了些許似乎是口水的水漬,衣服皺皺巴巴的,一縷頭發(fā)都掉進了硯臺里,看起來邋遢至極,哪有一點兒上仙的樣子?
自己在外面“擔驚受怕”,這小東西在里面睡得這么香?幽陽咳了兩聲,而后喊道:“起來了,該起了”,邊說還邊用拂塵去推推她。
“唔,別叫我,讓我再睡會兒”靈雨趴在桌上嘟嘟囔囔,最后逃避似的把頭埋在兩只胳膊里。
“誒誒誒,起了起了,別睡了,為師有話跟你說”,幽陽不為所動。
“師傅,你干嘛啊?”靈雨被擾得沒法,只得坐起身來一臉迷糊地看著他,結(jié)果臉上僅有的幾分哀怨還沒能保持一秒就破功了。
幽陽看著呲牙咧嘴的她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兒轉(zhuǎn)不過彎來,這才睡醒啊,怎么了這是?他奇怪的看著她,問道:“怎么了?”
靈雨搖了搖頭,“師傅,我沒事兒,就是長時間這么坐著,腿麻了”。
“……”
藥塵塵
終于放假了,有時間更文了,開心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