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氏妲己(10)
也不知究竟是過去了多久,就連寢宮內(nèi)的熏香似乎都要燃完了,燭火也是明明滅滅的即將走到盡頭。整個宮殿里的宮人是動都不敢動,呼吸皆是有意放輕。
茹娘所住宮殿中唯有她不斷地哭泣抽噎聲,以及帝辛不停地?fù)岜澈团紶柕牡蛧@聲。
等到茹娘裝的差不多的時候,帝辛也像是認(rèn)輸了一般,低聲道:“若是寡人的小愛妃當(dāng)真如此難受,日后寡人有空多來你宮里走動走動便是?!?p> 呸!這老色鬼難不成還當(dāng)真了?真以為她才見過他里面就能愛得如此死去活來?
茹娘瞬時挺身抬起濕潤潤的明眸,眼睫毛上還猶帶著幾滴晶瑩,顫聲道:“大王絕不騙妲己?”
帝辛依舊回望她,沉聲確認(rèn)“天子一言,自是重于九鼎!寡人何曾需要騙你?”那深邃的眼神中盡是帝王之威,令人不禁臣服。
“不……不是騙臣妾的就好。大王后宮中如此之多的才麗佳人,臣妾總是害怕大王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輕而易舉地忘了臣妾。”說至此處,茹娘的神色中又不覺平添了一份與年齡完全不符合的凄涼。
“蘇妲己!”帝辛提高了些音量,頭一回真真切切地喚了她的名字,“寡人說到便會做到!你,聽懂了嗎?”那黑亮的眼瞳深深地直視著茹娘,明確地在告知她不要再如此模樣,他不喜歡。
“嗯,妲己明白了?!比隳镖s緊調(diào)整了下自己的的情緒和表情,心里后悔不迭,居然一下子不小心演過頭了,還引起了任務(wù)對象的不耐煩,簡直是放松警惕了,現(xiàn)在還能犯這等低級錯誤。“那……大王今晚宿在妲己這兒?”茹娘這回注意分寸多了,白皙的面頰上泛起一絲絲不起眼的紅,眉眼之間具是恰到好處的少女春情,眼睫毛不是地輕輕顫上兩顫,粉唇稍稍地抿了抿,望著便可輕易察覺到眼前女孩的羞澀之態(tài)。
而這種姿態(tài)對于百花叢中過的個中老手來說是最不可抗拒,極具有誘惑力的。
果然,茹娘注意到帝辛的眼神明顯恍惚了一刻,雖然時間不長,卻是足以能夠證明茹娘走的方向是再正確不過的。這一刻一直延續(xù)到茹娘刻意的動了動身子,帝辛才忽然回過神。
“妲己……妲己也不知道!”茹娘略略地羞憤“妲己全憑大王做主?!边@是將自己全然交與帝辛的意思了,可是作為女兒家又不好明說,只能這般婉轉(zhuǎn)地表明自己的心思。
“哈哈……”帝辛剛一說完就離開了茹娘的臉龐,馬上就恢復(fù)了平時那副威嚴(yán)的模樣,仿佛剛才與她調(diào)笑的人不是他一般。
茹娘卻是果然不在意,仍是滿臉少女春情地好像全身都在泛著粉紅色,連抬頭都困難。
一時宮中寂靜無比。茹娘是為了維持現(xiàn)狀不好怎么開口說話,而帝辛的神情她又看不見,不知他又是個什么想法而不開口說話。
難道她又想茬了?茹娘心里暗暗思索著。難道帝辛要的不是這樣的反應(yīng)?按理說這老色胚應(yīng)該就是喜歡她這種純澀的少女啊,那這個時候就算不出聲好好寬慰她,身為他的嬪妃本就應(yīng)盡這樣的義務(wù)而不該太過害羞之類的,也應(yīng)該發(fā)個聲緩解一下現(xiàn)下的尷尬。怎么連個豬豬屁都不放一個?
茹娘又等了一會,見帝辛實在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只好自己主動出擊道“臣妾在家中的時候便求了父親很久,向廚房姑姑學(xué)了幾樣拿手小菜。今晚……今晚臣妾便親自下廚為大王做晚膳,大王看,可好?”語中盡是少女隱含的儒慕之情。
“好,愛妃有心了?!钡坌谅曇裟牡统??!皭坼羰菦]有其他事,寡人就先去政殿了?!?p> “那臣妾這就起身送送大王,靜待大王今晚的到來?!?p> “嗯?!毖粤T帝辛就起身拂袖而去。
茹娘看著帝辛逐漸遠(yuǎn)去,才勾了勾唇笑了。朱唇不點(diǎn)而紅,彎起一個嫵媚的角度,再放在妲己的這張臉上,才是真正的光芒萬丈,熠熠生輝。可惜,帝辛是永遠(yuǎn)都不會看到了,因為他以后只會生活在她為他編織的幻覺里。
符監(jiān)低頭拱手急匆匆地在后頭緊跟上帝辛的腳步,誒呦約,大王今日也不知是怎么的了,從那妲己娘娘的寢宮中出來后腳步就變得匆匆忙忙的,讓他是跟也跟不上。莫不是,符監(jiān)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妲己娘娘惹大王生氣了?而大王顧念著妲己娘娘年紀(jì)尚小,不好多做懲罰,只好自己憋著火氣兒?
不對不對,這個想法沒一會兒就被符監(jiān)給否認(rèn)了。他們家大王可從來都不是這樣憐香惜玉的人,不管是后宮還是前朝,膽敢觸犯大王眉頭的人從來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不管茹娘和符監(jiān)或是宮中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他們都不會是真正猜中帝辛心思的那個。
在急急趕往政殿的路途中,帝辛真正在想的是他的計劃是不是換個人更好?那丫頭,太單純不懂事,若是一個沒處理好,她付出的將不僅僅是生命的代價。帝辛心里其實是全然否認(rèn)剛才在她寢宮中所產(chǎn)生的一點(diǎn)點(diǎn)心動的,他只將所有的不合適全然歸于茹娘的年齡上。
帝辛猛地一下停住極速前進(jìn)的腳步,身后的符監(jiān)更是連忙剎住腳步,生怕就這樣直接地撞上了帝辛的身子,從而獲罪。不過,此時的帝辛是不在意這些的,他徑直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骨與鼻梁骨之間的位置,還在止不住地思索,到底要不要換人呢?又換成誰比較好?
身后的符監(jiān)乍一抬頭就瞧見了帝辛的這個動作,心下是止不住地吃驚。大王一般只有在遇到朝政中的問題的時候才會露出這般模樣,可眼下,大王是既沒有上朝,也沒有處理朝政,能讓他露出此般神情的也只有一位了。符監(jiān)抬頭望了望他們來時的方向,那位年紀(jì)輕輕地妲己娘娘對大王的影響竟已經(jīng)如此之深了么?
“符監(jiān),你覺得黃妃如何?”帝辛的手還未放下,閉著雙眼沉聲問道。
“這……奴才,奴才怎敢妄議大王后宮嬪妃之事?!狈O(jiān)擦了擦臉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謹(jǐn)慎再謹(jǐn)慎地接著帝辛的話。
“說還是不說!”帝辛再問的語氣中已是七分不耐。
“大王恕罪,都怪奴才愚鈍。奴才這就說,這就說!”符監(jiān)一把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將他對黃妃的看法盡數(shù)道與帝辛聽“奴才,奴才瞧著那黃妃在后宮中雖也是年紀(jì)算小,卻是四經(jīng)六藝樣樣熟通,人也算是有尊有卑,做事向來都是以不得罪人為前提。雖然……雖然其母國是有些不合大王心意,但是黃妃對大王的心思,是全宮上下都有目共睹的……黃妃自來到宮中,可以說平日里十分之八九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對大王的起居照顧上,就這點(diǎn)來看,奴才認(rèn)為黃妃是真心愛慕大王的。”符監(jiān)往日里各種機(jī)靈,今日卻是著實猜錯了帝辛的想法。他原以為大王實在比較黃妃與先前那位妲己娘娘哪位更可心兒,他才斗膽地根據(jù)大王的問話順著黃妃的好處說道說道。雖然也是保留了幾分,卻也是實在將他從后宮聽聞地都說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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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有點(diǎn)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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