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當(dāng)年去燕京的時候,不過二十歲,剛行過及冠禮,去燕京也是被逼的沒法子。
燕地苦山惡水,兇徒出沒,所以燕京的鏢局名揚天下,全是刀尖上求生的活路。
也是因為燕地鏢局的原因,齊一浪后來弄了兩個人鏢局,壟斷晏城白城虞城等那幾個依附著上京而活的鏢局生意。
其實就算是洛相有容,也不愿意去燕京,一個是吃力不討好,一個是除了燕京的商戶就沒什么能好好談?wù)劦牧恕?p> 付清去的時候,洛連荺剛行及笈禮,許是洛相看不過洛連荺和付清交往甚密,這讓洛相極其不喜。
因為洛連荺是炙手可熱、出身名門、跟從名師的上京貴女,將來夫婿就算不是入贅,也得是門當(dāng)戶對。嫡子身份洛有容都看不上,何況是一個不知生母是何人的庶出子。
在付氏主母對付清動手的時候并沒有幫付清,洛有容切斷付清對洛連荺的求救。在付清面對面的問洛相為何不幫他,洛相說:“為何要救你呢!洛檀幫你助你,因為你同她交好,我時而助你,因著洛檀要護著你。如今出了什么事兒都要洛檀或者是我庇護你,你是覺得我是那么好心的人嗎?”
付清剛出洛府的門,就被付紅瓔帶走了。付清不會武功,比起來自幼習(xí)武的付紅瓔來說。
當(dāng)時的錦衣衛(wèi)時破了例的,不僅僅是從晏城數(shù)十萬人之中選數(shù)千女子,而是面向整個大楚國。
洛連荺自然去參加了,有點兒小困難的拔得頭籌,選出來五百人先去京畿營與新兵一同訓(xùn)練,整整三個月,在這個期間除了伙夫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傳信。
洛連荺表示沒問題,寫的信件給師傅還有付清他們,告知自己入了錦衣衛(wèi)。只是洛相不喜付清,直接扣下書信。
付清去找洛相之前找過其他人,和洛連荺交好的、身份地位都有的‘貴人’。付清去找付名豪,付名豪說對付清說:“你也是我的兒子,可那是我的結(jié)發(fā)妻?!?p> 付清去找夏恒,付清說明來意之后,夏恒直接派人把付清給扔了出去。
至于柳成蔭,門房直接回絕了付清的請求。
付清的老師,上京金祭酒到是給付清指了一條路,讓他去燕京。
付清自認沒有做錯什么事兒,付氏嫡子付銘之習(xí)武,請了最好的武師來教導(dǎo)他,付清只能跟著白城學(xué)幾招,還是白城看在洛連荺的面子上交了些防身術(shù);金祭酒雖為付清的老師,可教的東西不如教給洛連荺的多……
付清被付氏大宅里的人抓到是在上元節(jié),付清不明白為何主母要對他下死手,他知曉不公,但是他所求也不多啊,除了一個洛連荺對他死心塌地的好,不然也不會有如今的模樣。
付清一直記著及冠之后第一個上元節(jié),那年的燈格外亮,那年的人心也格外涼。
付氏主母酷愛耀眼的顏色,與喜好素色的付名豪不同,上京除了繼后與舞陽公主就是付氏主母,能夠艷壓全場,每次節(jié)慶,付氏主母都要盛裝出席,每年的上元節(jié)更是美艷動人。
當(dāng)時也是,眉目精致的付氏主母微微笑著,端坐在做工精致的紫檀木椅子上,看著一身泥濘的付清,說:“你怨不著誰,也怪不了誰。要是怪的話,應(yīng)是你青樓出身的母親,和對你青眼有加的,洛大小姐?!?p> 付氏主母也沒做什么,說了幾句話,不刻薄也不尖酸,便讓人把付清關(guān)到了柴房里。
付大小姐付紅瓔也是習(xí)武,還沒及笈,就沒有去參加錦衣衛(wèi)的比武。待到付氏主母去宮里,同付名豪一起參加功宴,甩著牛皮鞭子就去了柴房。
“唉,你同我說說,洛連荺對你哪里好了!你是我阿兄,我是你阿妹,你為什么對一個外人比對你阿妹好呢!”
付紅瓔問一句抽一鞭子,和那副言笑晏晏的樣子不同,付紅瓔下手極狠。
同洛連荺舞陽公主一同,是柳成蔭和堂弟柳善皓教導(dǎo)三人武功。
只是柳成蔭教導(dǎo)洛連荺更多,柳善皓教習(xí)舞陽公主與付紅瓔。只是洛連荺獨好武術(shù),柳成蔭擅長近身戰(zhàn),柳善皓對槍戟鞭子一類的特別感興趣,覺得女子還是應(yīng)當(dāng)柔美一點的好,所以教導(dǎo)出來的付紅瓔也是用鞭的好手。
洛連荺除了鞭子死活學(xué)不會,其他都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付紅瓔把付清抽了個半死,一身那啥斑駁,染紅了大半個身軀,但是因為付清生的實在是好,所以又添了幾分妖孽氣質(zhì),明明是奄奄一息的模樣,卻讓人看了總覺得不正經(jīng)。
“兄長,你為何不肯多看我一眼呢!我模樣不比洛連荺差,我身手也不遜色與她!你只要多看我一眼邊曉得我比她好的!”
付紅瓔用鞭子挑起來付清的下巴。
付紅瓔神色有些癲狂,付清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了。聽見這話,笑了笑,同往常的溫柔無異,“阿瑛啊,可我看到的是洛氏小姐,不是別人吶!”
如果不是付名豪同付氏主母商量商量之后,和柳成蔭夏恒先打道回府,付名豪不甚在意的問了問大女兒在何處,算是誤打誤撞的救了付清,不然付紅瓔真的會將付清活活打死。
那時候付名豪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對自己庶出的兒子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付紅瓔隨秦漪,長得像,脾氣像,習(xí)慣像,性子也有些像。付紅瓔有一個上京貴女大多都會有的一個好習(xí)慣:性子倔,也就是倔驢脾氣。
那天也是付名豪第一次細細打量自己的庶長子,付清的母親當(dāng)年紅極一時,容顏如玉,付名豪當(dāng)年也是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風(fēng)流世家子,青樓當(dāng)紅花魁,就那么有了一段不是佳話的佳話。
付清自小就是挑著二人容貌的長處來長,此時狼狽不堪,也是自有風(fēng)情。
付清小聲念叨著:“父親安好,兒子沒做任何有違倫理、有悖人情的事兒,任何一件!”
付名豪夏恒柳成蔭三人之間沒什么秘密,和柳成蔭夏恒合計了合計,柳成蔭想著要不殺了付清,一了百了,夏恒覺得洛連荺知道后會難受,主張廢了付清。付名豪用自己對付清少得可憐的父子之情,拍案決定送付清離開上京,離的越遠越好!
所以,付名豪就讓金祭酒找了一輛車,要將付清送走,越遠越好!
金祭酒立刻找好人,帶著付清趕往燕地。燕地苦寒,但是燕地勝在民風(fēng)淳樸,燕地人心地大方。假如付清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兒,燕地人最多是將人驅(qū)逐出燕地。金祭酒年輕時去過燕地,在那里待了許久,覺得付清在那里應(yīng)當(dāng)還能活的不錯。
付清被連夜送出上京,和付清生母給付清留下的仆從,帶著盤纏和藥物,以及付名豪臨時加上的一箱子吃食,在上元節(jié)那夜,離開了上京。
付紅瓔不樂意,毫不顧忌夏恒與柳成蔭也在,質(zhì)問付名豪為什么要送付清離開。
付紅瓔極其難受,說話也是口不擇言,說了洛連荺幾句不好,夏恒立馬手腳并用死命按住了柳成蔭,不然保不齊柳成蔭會動手成什么樣子了。
“洛檀是雅南洛氏這些小輩里的嫡長女,是洛相的侄女,是洛遠江的女兒,也是我的徒弟。若是覺得小徒不堪,恥與為伍,今后便不用來無間館了!”
說完憤然離席。
出門的時候遇著了付銘之,說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本來付名豪覺得心里有愧,柳成蔭和洛氏三兄妹關(guān)系匪淺極好,洛遠江一走,柳成蔭便開始照顧洛連荺。
誰都知道柳成蔭拿著洛連荺當(dāng)女兒養(yǎng),就差更名改姓了,所以付名豪對洛連荺就沒了那么多的耐心,反正有人照顧,多了容易矯情!而且因為親疏關(guān)系,付名豪極其偏頗自己的女兒付紅瓔,畢竟付紅瓔才是自家的嫡出!
上京人都知道洛連荺喜歡什么,柳成蔭就給洛連荺弄來什么,也都知道當(dāng)時洛連荺說過歡喜付清的。柳成蔭作為一個覺得和不熟的人開口說話費腦子的人,和付紅瓔也沒多大交情,對著付紅瓔就是一頓冷嘲熱諷,明晃晃的譏諷付氏主母和付氏嫡子付銘之。
柳成蔭當(dāng)晚就和付名豪打了一架,鬧得上京人盡皆知。
一個鴻臚寺卿二把手,一個刑部二把手,不知為何在上元節(jié)打了起來。
這話一出,付名豪即不愧疚也不難受送走庶子了,袖子一撩和柳成蔭又打了起來。
夏恒作為洛有容的忠實擁躉,讓近侍清干凈場子,付氏大宅的下人安安分分的回自己的小屋。至于付紅瓔,夏恒手腳利落的一個手刀給砍暈躺在地上了,覺得自己做完了,抓了一把瓜子,倚在門框上邊磕瓜子邊看著二人打架。
付名豪身手也不賴,只是成婚之后便不再鍛煉,柳成蔭作為上京陳武殿都指揮使從未懈怠,但是也沒真動手,純粹肉搏,看上去格外有意思。
慕棲東山
完了,我想讓齊一浪作為男主角了(▼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