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黃昏,除了天際渲染著絢麗的緋紅外,給人以一種空曠清明的感覺。山坳上那輪金黃腳步特別慢,還在留戀著它普照了一天的大地,余暉散發(fā)出萬道光芒,將整個大地映襯成一張籠罩著緋紅蚊帳的床,置身其中,無限的遐想、無限的綺麗,讓人心神飄逸。
御園少了往日的嘈雜,忙碌了一天的太監(jiān)和宮女,不見蹤影,閑得無聊的嬪妃也無心情出來打發(fā)時間。
一條用青磚鋪就的路,蜿蜒于亭臺水榭花各色花草樹木之中,陳式在兩個小太監(jiān)的扶持下,東倒西歪的挪動著腳步,張賢則不時出現(xiàn)在前后左右,害怕出點什么情況。
“張賢,朕今天太高興了?!标愂接昧λ﹂_小太監(jiān),一巴掌拍在張賢肩上,疼的他眉頭緊皺,但卻只能默默承受。
“我交代的事辦了嗎?”陳式噴著滿口酒氣問道。
“陛下放心,奴才早已交代下去了,保管皇上到達辰宮時,那個香噴噴的美人兒早就等著侍候皇上了?!?p> “張賢,你說,劉妃這么美的一個可人兒,朕怎么早沒發(fā)現(xiàn),這不是耽誤了人家的青春嗎?朕是不是罪孽深重?!?p> 張賢諂笑道:“這哪是皇上的錯,都是奴才的疏忽?!?p> “哈哈,你這個奴才,朕告訴你,朕對所有的愛妃都一視同仁,朕要讓她們?nèi)慷寄芨惺艿交识骱剖?,以后朕再發(fā)現(xiàn)有這么漂亮的女子遺漏,看朕怎么收拾你。”
“皇上教訓(xùn)的是,奴才以后一定處處細心?!?p> “張賢,你不知道,朕為了這些美人,真是絞盡腦汁,總是擔(dān)心她們認為朕不公平,可是朕又不會分身之術(shù),你說有什么辦法沒有?”
這個問題可還真把張賢給難住了,他尷尬地干笑了兩聲,趁這間隙在腦海里搜尋了幾遍,但還是找不到答案。
“皇上拿奴才取笑了,想奴才這個腦袋只不過是個榆木疙瘩,說幾句討皇上開心的話還行,哪有什么辦法,皇上睿智天下,乃真龍轉(zhuǎn)世,一定有妙計?!?p> 陳式聽著這溢美之詞,不由得開心地大笑起來。轉(zhuǎn)而說道:“張賢,如果你能夠站在朝堂上,朕不知有多開心,朕成天聽著文武百官絮絮叨叨,方知道做這個皇上其實太累了。”
“回皇上的話,所以奴才認為皇上應(yīng)該多辦一些像今天這樣的聚會,放松一下心情?!?p> “朕也想時時有美酒佳人陪伴,但朕身不由己??!”陳式停下腳步,望著遠方,似乎頗多感觸,他不是一個只圖享樂的人,他還要把自己打下的江山留給子孫后代,一直傳承下去。
涼風(fēng)習(xí)習(xí),陳式的酒也漸漸清醒,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劉妃那楚楚動人的倩影,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還沒跨進辰宮的門檻,就見劉妃從里面如一朵紅霞飄移過來?!百v妾接駕來遲,皇上恕罪?!边h遠地劉妃一邊說著一邊就要下跪。
“愛妃免禮?!标愂骄o趕兩步,雙手托著劉妃的兩臂,細一端詳,只見劉妃身穿一件綠羅裙,裙沙很薄,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膚都隱約可見,身體的各個輪廓好似蒙上一層輕輕的白霧,讓人無限遐想。
劉妃外披一層若有若無的緋紅輕紗,與里面的綠紗相映成趣,蓮藕般的小臂露出在輕紗外,那肌膚白里透紅,更顯嬌嫩,似乎觸手可破,讓人不忍心觸碰。
而那齊腰的秀發(fā)更是泛著剛剛沐浴后的光澤,飄逸著清香,耳畔特意留下一縷,散落在雙肩,訴說著女人的韻味,淡淡描畫的兩道柳葉眉顯示著沐浴后褪去的浮華,兩潭流動的秋波清澈見底,早已裝滿柔情蜜意。
白里透紅的雙頰裝飾著兩朵云霞,纖塵不染,兩片薄薄的嘴唇就像兩瓣從中破開的櫻桃,飽滿而水潤,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活脫脫一個從畫中走來的可人兒。
陳式的眼睛留戀在劉妃身上,從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不忍移開。劉妃那顆心兒更像小鹿亂撞。
雖然這一天從進宮那天起,就日夜盼著,但她畢竟也才十六歲,盡管事先在這方面如何接待,已經(jīng)過培訓(xùn),但那僅僅是膚淺的理論,在經(jīng)驗上還是一片空白。
就是經(jīng)驗豐富的女人,被一個男人長時間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看,也會被看得心旌搖曳,不知所措。何況她還什么都不懂。少女固有的羞澀讓她渾身都好像爬滿了蟲子,特別不舒服。
她想要擺脫這種窘迫,但內(nèi)心深處又萌發(fā)著一個意念,期盼著就這樣一直持續(xù)下去。
陳式更是像欣賞一件名家藝術(shù)品,越看眼睛越不斷地滲出熱浪,因為酒精的作用下,任何人總是在本就見慣不驚的事情上都覺得十分的新奇。
時間在靜默中流逝,空氣在靜默中凝固,少女的承受能力在這種氣氛中,哪里能夠和一個久經(jīng)沙場的男人抗衡。
盡管她早就將貝齒緊緊咬著朱唇,但心中的激動并不是人力能控制的,她的頭越來越低,終于強忍不住,略微帶著喘息,低聲說道:“陛下,賤妾蒲柳之姿,不值得你這樣看?!?p> 陳式正滿腦子遐想,楞了一下說道:“愛妃如畫中仙子,人間少有,朕是越看越喜歡?!?p> “陛下謬贊,臣妾不敢當(dāng),眾家姐妹比臣妾美貌的比比皆是?!痹挸隹诤螅睦锏臍獾玫搅酸尫?,劉妃的情緒穩(wěn)定了下來,對皇上的應(yīng)答也拿捏得準分寸。
“哈哈,愛妃過謙?!标愂揭贿呎f著,手上微微一用力,把劉妃往前一帶。
蕙質(zhì)蘭心的劉妃便順勢把整個身子依偎在了陳式身上,陳式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她那如瀑布般飄逸柔順的秀發(fā)。
劉妃頓時就像一只羊羔,全身幾乎力道盡失,好在前面是寬闊的胸膛,完全能夠容納她嬌小的身體。
“陛下,臣妾得侍奉陛下,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眲㈠念^已經(jīng)完全埋進陳式心口,感覺到男人劇烈跳動的心臟,她可不想成為不聲不響就被任意宰割的羔羊,既然那顆心就在自己身前,她就要牢牢地將它抓牢不放,不僅是用自己的身體,更是用自己的智慧。
“愛妃,今天你那古琴彈得太美了,讓朕聽得如醉如癡?!边@慢慢長夜才剛剛開始,陳式并不單純是一個武夫,他甚至比許多的文人雅客更懂得享受。
聽弦音而知雅意,“如陛下不嫌棄,臣妾再為陛下彈奏一曲如何?”
“好,好,故所愿矣!”
寢宮里凡是主人會的各種東西都是齊備的,無需去準備,劉妃走到琴旁款款坐下,美目流盼,見陳式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于是輕舒十指。
這一番彈奏與白天又大不一樣,劉妃選擇了只適合兩個人的世界的曲調(diào),那悠揚纏綿的樂音回環(huán)在寢宮,如沐浴春風(fēng)。
配合音樂的節(jié)奏,劉妃輕啟丹唇,那聲音則如珠落玉盤,在清新中散出萬縷情絲。
諾大的寢宮因音樂而溢滿柔情蜜意,淡黃的燭光交織著從輕紗中透進的皎潔月光,是那樣的柔和,讓置身其中的人再也不忍虛度這綺麗的風(fēng)光。
一曲彈完,興猶未盡,劉妃輕輕解下披在身上的外紗,夾在指尖,走到陳式面前,舞動了起來。
輕盈的步伐,載著扭動的身體,恰如春風(fēng)中的蝴蝶;燃情的雙眸,涌動出一波又一波柔情。
陳式再也不能故作鎮(zhèn)定,當(dāng)這只蝴蝶從他面前穿梭而過時,一下子將她捉到了懷里。
少女清新的香味沁入心脾,成了火山的導(dǎo)火線。
時間在剎那之間停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