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太子殿下?!眱蓚€喜娘見陳同走近新房,一邊施禮,一邊輕輕將門推開。
陳同很有禮貌地左右看了兩人一眼,算是應(yīng)答,那門在他跨進后便又被喜娘輕輕關(guān)上。
“奴婢春梅、夏紅拜見太子殿下?!眱扇司拖袷孪壬塘亢玫囊粯?,見太子剛一進門,便急趨蓮步,盈盈下拜。
陳同知道這兩個陪嫁丫鬟,身份不一般,何況從入眼的第一下,他已看清兩人粉嘟嘟的臉蛋兒,猶如蘋果一般,雖然抹上了淡妝,但也掩飾不住自身的緋紅,他怎么忍心對兩人不搭理。
“呵呵,春梅、夏紅,不必多禮,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本太子最厭煩那些繁文縟節(jié),以后你們隨意些最好?!?p> 聽到‘一家人’三個字,春梅、夏紅那心兒作勢就要蹦跳出來,她們做夢也想不到會有如此待遇,看來以后不僅小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就連她們也不知要沾多少光。
陳同托著兩人的手臂,借著屋內(nèi)明亮的燭光,欣賞著兩人的明目皓齒,暗自慶幸真是福來無單直。
“奴婢怎敢在太子和太子妃面前無禮?!眱扇藫溟W撲閃的大眼珠透著幾分羞澀,好在她們丫鬟的身份,臨行前經(jīng)過月娥母親一再叮嚀,明白自己該做什么,也就不像大家閨秀那樣總是難為情。
倒是沈月娥此時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聽到陳同的聲音,她的心便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一雙小手緊緊的相互交握著,使勁壓在雙腿上,早已汗淋淋的。
“你們倆下去吧。”新婚之夜,陳同可要分清主次,不能本末倒置,今晚的主角不是這倆,正如剛才姜妃所言,他要把自己這位未來的內(nèi)宮之主服侍好,以后自己在眾多美女中也才能游刃有余,他可不能把月娥一步步培養(yǎng)成老虎,稱霸內(nèi)宮,那自己還怎么過?
“這??????這??????太子殿下,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侍寢是奴婢的職責(zé),奴婢可不敢造次。”春梅和夏紅沒想到太子會如此說,有點不知所措,她們接受的任務(wù)可不是這樣,那是關(guān)系皇家血脈延嗣的大問題,她們要堅守在崗位,服侍兩人就寢,一旦新婚之夜出了什么問題,那還談什么以后的榮華富貴。
“你們放心,我會服侍好太子妃的。也不會忘了你們兩人的。”陳同把頭附在兩人耳邊,輕輕地說著,還露出一絲狡黠。
兩人也是冰雪聰明,聽懂了陳同話中之意,不由臉上一陣通紅,可還是不放心,耐不住陳同拉著胳膊,一個勁地往外推,只好半信半疑地退了出去。
現(xiàn)在這才屬于陳同的天地,他知道春梅和夏紅擔(dān)負(fù)的責(zé)任,可他現(xiàn)在心里那道坎就是過不去,他難以想象,這兩個人的世界,有人在旁邊像看風(fēng)景一樣的欣賞著,說不定還偶爾會指指點點,說長道短,那才是大煞風(fēng)景。
何況自己經(jīng)過近段時間的磨煉,尤其是劉梅言傳身教,可以說自己已經(jīng)輕車熟路,他不相信這兩個丫鬟的經(jīng)驗?zāi)鼙茸约哼€豐富。
月娥聽到了陳同趕走兩個丫鬟的話,她覺得害怕極了,這即將開啟的人生新旅程對于月娥來說既是那么期盼,又不敢想象自己第一次暴露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前究竟該如何應(yīng)對。
月娥的呼吸隨著狂跳的心兒急促起來,她真想一下子找個地洞鉆進去,她感覺到臉頰一陣陣灼燒,汗珠兒浸濕了額角的鬢發(fā)。
她在焦灼的等待著那最激動人心的那一刻,等待著自己的蓋頭被揭開,那方錦蓋早已讓她透不過氣來,她在用盡所有的力氣控制著自己簌簌發(fā)抖的嬌軀。
燭光在月娥的視線里漸漸開始明亮起來,盡管她低垂著頭,但男人的氣息還是一陣陣向她撲來。
陳同輕輕地挑著錦蓋的一角,就像是故意一樣,那速度慢的讓空氣也窒息起來。
他要讓錦蓋下那張容顏一點點的呈現(xiàn)出來,他要靜靜的、慢慢的欣賞這件只屬于自己的藝術(shù)品,他要像欣賞一曲好的詩詞那樣慢慢去體味。
這是一幅蒙著面紗的畫,是天然雕琢而成,經(jīng)后天的雨露慢慢潤色,他想能夠被自己收藏的東西一定是極品,如果讓她一下子暴露眼前,那就失去了畫中所蘊含的寓意。
剪燭西窗,人間天堂,陳同不想破壞這曖昧的氣氛,不想那么快就揭曉謎底,畢竟這是自己人生的第一次。
第一次的經(jīng)歷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最值得留戀的,何況置身在這充滿迷幻的燭光中,一切都令人無限遐想。
漸漸地,陳同看見了一頭閃爍著光芒的頭飾,那頭飾將美人的頭壓得極低,陳同只能隱隱看到那一閃一閃的睫毛。
“愛妃不必如此緊張。”陳同用手輕輕托著月娥下顎,他感覺那滑膩中有些微微濕潤,明白月娥是因緊張所致。
“臣妾見過夫君?!眿赡鄣穆曇舻偷眠B月娥自己都聽不清,可這句話卻是她費盡了所有力氣才從唇齒間擠出來的。
陳同漸漸看清了畫中人,只見她淡施朱粉,一張瓜子臉因過度緊張,那粉嫩的肌膚不停顫栗,彎彎的柳眉下,兩潭清泉清澈見底,薄薄的雙唇上下緊咬著。
陳同擔(dān)心她的唇被自己一不小心咬破,他可不想嘗那血腥味,便挨著月娥坐了下來,將那雙潤濕的柔荑握在手中。
“愛妃真乃人間絕色,本宮得與愛妃喜結(jié)連理,真乃三生有幸。”其實陳同揭開面紗的剎那,他就覺得與自己想象中大不相同,一看月娥的臉,竟然給他一種凜然的感覺。尤其是那眼眸,太過清涼,這原本應(yīng)該是心旌搖曳的時刻,可那眼波卻波瀾不驚。
陳同雖然閃過一絲它念,但并未多想,畢竟月娥是長在深閨中,不像玉兒那樣久歷風(fēng)塵,他想這應(yīng)該是月娥這類女子的固有的本性,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調(diào)教,一定會改變。
“臣妾蒲柳之姿,得侍夫君,實乃上天賜福,且容臣妾為夫君寬衣。”月娥自始至終不敢正眼看一眼面前這個即將與自己同床共枕之人。但她心里明白,寬衣解帶原本是丫鬟所做之事,可兩人已經(jīng)被陳同趕跑,自己作為妻子,就要擔(dān)負(fù)起這幅擔(dān)子。
陳同并不是一個一見女人就迫不及待之徒,紅色的錦帳,紅色的錦裳,紅色的喜蠟,氤氳著緋紅的曖昧,這正是互說相思,互吐傾慕的良辰美景。
“愛妃,如此良辰,正是你我夫妻把酒話未來的好時光,何必如此之急,為夫陪愛妃小飲兩杯如何?”
月娥此時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微微抬起螓首,輕啟丹唇:“但憑夫君吩咐?!表槒氖且粋€女子自小就接受的教育,月娥從小耳需目染,丈夫的話她想都沒有想過要違逆。
“讓我為愛妃卸下頭飾。”陳同看月娥濕潤的額頭,知道那頭飾一定很重,他不會讓自己的女人活受罪。何況這新娘盛裝穿著只是一種華麗高貴的裝飾,其實把一個女人的美都遮掩了,尤其是女人身體的輪廓一點也看不出來。
陳同是一個懂得欣賞的人,珠光寶翠只是表面的奢華,他見得太多了,只有褪去了外表的繁華,才是最真實的。
女人的美麗是天然生成的,再華美的著裝也是虛有其表,這身新娘服讓他看不見月娥自身的美。
“臣妾怎敢煩勞夫君,還是臣妾自己來吧?!痹露鹫f著就要縮回自己的小手。那頭飾已經(jīng)在她頭上重壓了一整天,她感覺那三千青絲每一根的發(fā)根都在不停地滲出汗珠兒,整個頭像置于一個溫?zé)岬娜萜骼铮缫呀?jīng)讓她頭昏腦漲。
“愛妃不必如此拘禮,你我既然已經(jīng)拜堂成親,就是夫妻了,自古夫妻一體,我為愛妃代勞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