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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陳衰亡錄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夜探太子妃

南陳衰亡錄 夢涼未央 2533 2021-06-26 10:00:00

  見大家半拖半拉的簇?fù)碇粋€宮人前來,寶兒不由一陣詫異。

  “這是怎么回事?”

  “啟稟太子,娘娘,此人欲行壓勝之事?!庇裉疫f上手中的桃木。

  陳同接過來一看,頓時怒氣上沖,大吼道:“反了!反了!是誰如此大膽!”

  也許是陳同的怒吼將冬兒的意識驚醒過來,也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她一下子掙脫抓著自己雙臂的兩只手,一邊顧不得地下堅硬的泥土不斷磕著頭,一邊語不成聲的哀求:“是奴婢罪該萬死,太子饒命,娘娘饒命。”

  寶兒見她額頭上血跡斑斑,心生不忍,便說道:“好了,你先把事情說清楚?!?p>  冬兒明知自己犯了必死之罪,但她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替人受過,于是便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道出。

  陳同看著桃木上雕刻的寶兒的畫像,以及那畫像上面布滿的釘子,他萬萬想不到柳蔭竟然會如此作為,而且詛咒的寶兒還是自己的心頭肉,那還了得,心中怒火上竄:“來人,將這賤人拖下去亂棍打死,立即傳柳蔭那賤人前來見我。”

  “慢著!”下人正要將冬兒拖下去,寶兒及時出聲制止。

  “太子息怒,這冬兒本是婢子,哪有什么要害寶兒的心,她只不過是受人指使,逼迫,不得不為之,罪不至死,我看就罰她去掖庭吧?!?p>  “寶兒,這怎么可以?要不是玉桃及時發(fā)現(xiàn),你可知后果有多嚴(yán)重?!?p>  “殿下,這不是還沒有后果嗎?我可不想肚子里的麟兒還沒出娘胎就染上血光?!?p>  陳同本是沒主見的人,經(jīng)寶兒一說,他可不愿拂逆寶兒的心意,便說道:“那就依寶兒的意思辦,可是那罪魁禍?zhǔn)祝覜Q不輕饒?!?p>  “太子既然已經(jīng)饒過冬兒,我看這事就不必再追究了,柳蔭有孕在身,有時做事難免糊涂,念其身懷皇室血脈,太子就暫且寬恕她吧?!?p>  “這怎么可以?柳蔭如此作惡,她今天不成,說不定明天又會來,她今天這樣對你,說不定明天就會這樣對我,我絕不輕易寬恕?!标愅嗪尬聪?。動了寶兒,就是動了自己。

  “殿下,柳蔭現(xiàn)在有孕,你如果此時懲罰于她,對孩子不利,你就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應(yīng)該饒恕她這一回,我想柳蔭經(jīng)過這次教訓(xùn),絕對沒有膽量再敢胡作非為。”

  寶兒一邊說著一邊作勢就要下跪替柳蔭求情,陳同急忙攙扶著,嘆息道:“寶兒真是菩薩心腸,一切都依寶兒之言,你們給我傳話過去,就說這次是寶兒苦苦替她求情,暫時饒恕她的罪惡,讓她以后好自為之?!?p>  一旦張揚出去,說不定會引起皇室內(nèi)部一場地震的大事就這樣讓寶兒三言兩語給化解,寶兒如此不計私怨,如此大度寬宏,深深地折服了陳同,更是把寶兒當(dāng)神一樣的供奉著。

  當(dāng)孔靈和龔曉婉聽說寶兒這樣輕易放過自己的敵人,都紛紛指責(zé)寶兒,擔(dān)心寶兒養(yǎng)虎為患,不該這樣心慈手軟,寶兒并無多言,也沒有后悔之意,而是淡淡地一笑而過。

  因為在寶兒看來,柳蔭等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最多就只能在背后耍點小手段,她相信那種宵小所為根本不會給自己構(gòu)成威脅,何不得饒人處且饒人。

  寶兒更知道,這事在東宮中盡管沒有外傳,但肯定保密程度也不很高,她不知道太子妃聽聞這件事作何想法,雖然此事與她毫無干系,但她知道柳蔭是太子妃的常客。

  “太子,你可不能整日陪著我,我有身孕,不方便伺候你,你應(yīng)該多去和其她姐妹親近親近,以免疏遠(yuǎn)了感情。尤其是太子妃那里,太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過了?!?p>  “哎,寶兒,你不是不知道我和月娥的關(guān)系,我倆見了面連一句多話都沒有,你讓我怎么去見她?”

  “可太子妃畢竟是太子的結(jié)發(fā)妻子,太子不應(yīng)對她這樣冷淡,寶兒覺得太子還是應(yīng)該常去看看?!?p>  “好,我聽寶兒的,等今天處理完政事,我就過去看看。”

  柳蔭的事情讓月娥寢食不安,在自己管轄的后宮出了這等事,怎么辦?她擔(dān)心著此事傳到太后那里,那還不把整個東宮翻個底朝天,就連自己也難脫干系。

  想著陳同對自己的薄情,想著這接二連三發(fā)生的事,她更見憔悴了。

  “我到底該怎么辦?”月娥呆呆地坐在床沿,在心里默默地問著自己。墻角的那盞昏黃的燈發(fā)出慘淡的弱光,映照著臉頰上的幾顆晶瑩。

  “篤、篤”兩聲敲門聲驚醒了沉睡的夜,月娥被嚇了一跳。

  “是誰?有什么事嗎?”月娥以為是自己的侍女有什么事情稟報,在她這里,除了侍女就是自己,一般是沒有人會這么晚來的。

  “是我。”陳同輕輕答道,他之所以沒有遵照自己的話處理完政事就來看月娥,是因為江海等人一再相勸要和幾個愛好詩詞的朋友聚一聚,陳同覺得盛情難卻,不想大家興致一來,一鬧就是半晚上。

  門外的聲音月娥太熟悉了,心里一震:“這么晚了,他來這里干什么?”

  月娥有些手足無措的打開門,可能是慌亂之間,用力稍微大一點,那門猛地一下拉開之時,身子卻往前一仆,一頭栽進(jìn)了陳同胸口。

  面對如此變故,月娥心里更是一陣狂亂,陳同心跳的聲音都聽得真真切切。

  “你沒事吧。”陳同也沒有料到月娥會一頭扎進(jìn)懷里,這一下其實還不輕,陳同感覺到胸口隱隱作痛,費了點力才緩過氣來。

  月娥好不容易才站穩(wěn)身子,頭低得像鴕鳥一樣,為自己剛才的莽撞而甚是難為情:“妾身沒事?!?p>  “那便好?!钡娜齻€字夾著酒味,月娥卻感覺不到其中的甘醇。

  “殿下來此可有什么事?”

  “無事?!边@兩個字猶如兩塊寒冰,讓月娥心底一下子拔涼拔涼的。

  陳同卻接著說道:“就是來看看你,難道你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嗎?”

  “請,殿下?!痹露饌?cè)身讓過陳同,“妾身這就為殿下沏茶?!?p>  “不用忙了,我就是來坐一會兒?!痹露鹇牭疥愅@樣生分的話,還能說什么呢,只好也在一旁坐了下來。想要說點什么,可搜索著卻總覺得沒有恰當(dāng)?shù)脑?,而且陳同的話意再明顯不過,他只能呆一會兒,月娥心里滿是無奈的酸楚。

  “最近可還習(xí)慣?”陳同也覺得有點拘束,他以前總是‘愛妃’長‘愛妃’短的稱呼月娥,不知怎的,現(xiàn)在他總感覺那兩個字如鯁在喉,就是說不出口。

  “習(xí)慣?!痹露鹨蚕褚粋€受訓(xùn)者,有問必答。

  又是一陣沉默,兩人似乎都有一種默契,小心翼翼地維護著隔著兩人心的那層隔膜,誰也不想因為不小心而將它碰破。

  “你是否覺得我的太子妃是在受委屈?是否覺得這東宮就是你的監(jiān)牢?”陳同腦海里總是縈繞著月娥對待寶兒的不公,沒好氣地責(zé)問道。

  月娥哪里還能說得出話,她的心在抽搐中不斷滴血,那淚珠兒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連成了一串。

  “妾身何來委屈?這本是我應(yīng)該承受的懲罰,妾身沒有能夠為太子管理好后庭,甘愿接受太子一切懲罰?!?p>  陳同本是一個善感之人,尤其在女人的眼淚面前,他根本沒有任何主見,本是遵從寶兒的話來看望月娥,沒想到剛一見面就把自己的不滿發(fā)泄了出來,看見月娥傷心的淚水,陳同開始后悔自己的態(tài)度,他覺得不應(yīng)該對月娥太過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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