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元氏很快得到了關(guān)于太子與云昭訓私情的消息,心里像灌了鉛,本來就已經(jīng)得不到太子的寵愛,如果再來一個妖艷如花的美人,自己真?zhèn)€是要獨守空房了。
思來想去,這事無論如何還不能讓太子如愿,而要能阻止此事的當然只有皇后獨孤氏。
獨孤氏的強勢和嫉妒,在嫁給楊堅后,便很快馳名,那是朝野上下無人不知的事情,甚至在民間都已經(jīng)有了眾多的話本,成為人們茶余飯后閑談之資。
她不僅對楊堅約束甚嚴,就是對自己的幾個兒子,只要有膽敢不顧原配的感受,花天酒地尋歡作樂的也絕不寬恕。
而她對楊堅更是嚴厲得出乎人們的想象,哪怕楊堅多看一眼身邊的女子,也會讓她妒火升騰,而楊堅一旦有所作為,那獻媚的女子更會落得非人的下場。
有一次,楊堅因為和皇后拌了幾句嘴,心情不好,望著拂袖而去的皇后,楊堅感嘆道:“人生難得一知己?。 ?p> 身邊服侍的太監(jiān)萬盛見皇上臉上露出的凄涼與蕭瑟,只能在心里暗暗為皇上不值,一個權(quán)傾天下的雄主,竟然處處受制于一個女人,于是說道:“陛下,不如奴才陪你到御花園走走,散散心吧?!?p> 隋主十分節(jié)儉,御花園除了收拾得比較簡潔外,根本沒有什么名花異草之類可供觀賞,但即便如此,那些作為綠化的樹木和雜草,也別具一番風景。
漫步在園內(nèi),看著綠樹掩映,聞著淡淡的芳草的芬芳,隋主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當他信不走到一株并蒂蓮的旁邊時,突然心有所感的嘆道:“成雙入對固然好,可誰知姹紫嫣紅才是春······”
聞琴而知雅意,萬盛雖然不是什么知音,更不是皇上的紅顏知己,但作為常年服侍皇上的太監(jiān),哪里不知道主子的心思,聽皇上這話的意思,萬盛明白隋主心底某種強烈的欲望,正憋屈得他難受,皇上不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他是有賊心沒有賊膽啊。
如何讓皇上心情舒暢是自己應盡的義務,萬盛心里一動,不露聲色地說道:“皇上,我們?nèi)デ懊娴腻\繡閣坐坐吧?!?p> 錦繡閣是一個水榭,楊堅抬頭看了一眼,說道:“也好,我們就去喝杯茶吧。”
名字雖然聽起來令人感到富麗,但錦繡閣簡單的陳設(shè)卻與它的稱號不符,楊堅慵懶的靠在那張顏色斑駁的靠椅上,等待著前來服侍的宮女。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楊堅突厥半閉的眼睛突然閃進一道耀眼的光芒,不由睜大眼睛。
女孩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一雙芊芊玉手托著一個茶盤,白皙溫潤的面容像瑩玉一般,漆黑如墨的長發(fā)非常隨性地倌成了一個發(fā)髻,上面插著一只素雅的步搖,以作裝飾。
女孩裊裊婷婷的身姿讓楊堅如久旱逢甘霖,心里莫名地陡然產(chǎn)生一股強烈的沖動,一股讓他無法遏止的渴望,只覺得女孩那雙黑色眸子里滾動的秋波,像要把自己的魂魄攝進去一樣,自己無論如何都拉不回來,每走一步,那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柔媚就如散發(fā)出萬千絲屢,將自己那顆心死死的纏著,直往深淵沉淪。
這是一種獨有的風韻,給楊堅一種奇妙的復雜的感覺,就連曾經(jīng)見過的令齊主神魂顛倒的小伶也不曾讓楊堅有過如此的心動。
“你叫什么名字?何時進宮的?寡人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你?”楊堅的目光一直緊緊跟隨著女孩,直到她把茶杯輕輕擱放在楊堅旁邊的茶幾上,楊堅終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放下皇上的架子,柔聲問道。
女孩也是第一次見識隋主,楊堅盡管已經(jīng)年過五旬,但作為曾經(jīng)征戰(zhàn)沙場的宿將,并沒有因為皇帝的生活而消磨掉那股英武之氣,也沒有讓他強壯魁梧的身體變得瘦弱,還是那樣器宇軒昂,加之帝王自身內(nèi)蘊的氣質(zhì),更具有一股成熟男人獨有的魅力。
王者這種強大的氣場讓女孩目光一接觸,芳心便狂跳起來,像這樣的奇?zhèn)ツ腥?,有哪個女孩不為之折服。
但女孩并沒有因為至尊的垂詢而表現(xiàn)出沾沾自喜,作為隋宮的女人,在進宮的時候,都受到過獨孤皇后的嚴厲訓斥,而且或多或少也聽聞過獨孤皇后的手段,有誰敢輕易不顧性命僭越雷池一步。
女孩不卑不吭地微微躬身行禮:“啟稟陛下,奴俾尉遲穎,乃是尉遲迥的孫女,應詔入宮后,皇后娘娘安排奴婢在此做活,沒有皇后娘娘的許可,斷然不敢擅自出入,故而未曾在陛下面前露過臉。”
一聽到尉遲迥,楊堅恍然大悟,那可是一名能征善戰(zhàn)的悍將,可惜因起兵討伐自己,兵敗身亡,他的一家老小也因此而受到波及,被充作奴婢。
“原來是尉遲將軍的孫女,說起來寡人對你并不陌生,你很小的時候,寡人還曾經(jīng)抱過你呢,沒想到晃眼之間,你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楊堅感慨地說道。
一聽到楊堅提起往事,尤其是話中‘抱過自己’幾個字,在一般人聽起來,那只是親昵的語言,可是尉遲穎聽在耳中,卻莫名的臉上泛起兩朵桃紅。
“賤婢的爺爺當年······”尉遲穎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雜亂的想法,能有機會見到圣上一面,尤其圣上的話語中并沒有流露出對自己一家有多記恨,尉遲穎想借此機會為自己和家人求得圣上的開脫,免了家族終身為奴為婢的凄苦命運。
“你過來?!蔽具t穎話未說完,哪曾料想到楊堅已經(jīng)捉著了自己一直手臂,看著尉遲穎驚如狡兔的眼神,楊堅說道:“當年的事情不能怪你爺爺,我們的立場不同而已。”
“不怪我爺爺,為什么要讓我們家族遭受這樣的待遇?”尉遲穎在心里暗暗吐槽,可是卻沒有表達出來。
她靈動的雙眸不停地閃爍著,由于手臂被一個陌生男人牢牢捉著,那大手上的力氣透過薄薄的衣衫隨著她的血液在流倘,尉遲穎殷紅的臉頰上泛起迷幻的異彩。
檀口里微微吁出的芝蘭之氣,早已讓楊堅這個如饑似渴的半輩歲數(shù)的帝王心猿意馬起來,沖口而出道:“你可愿意隨身侍奉寡人?”
哪個少女不思春?尉遲穎在第一眼看見楊堅的時候,就已經(jīng)芳心搖曳,楊堅這話更是在瞬間攪動了她芳心的一池春水,那圈圈漣漪一波又一波地激蕩著她的心扉,面紅耳赤,慌忙垂下螓首,啟動朱唇,卻又連‘愿意’兩字也羞于出口,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今日皇后娘娘出宮去了,你就隨寡人去仁壽宮吧。”面對如此嬌嫩的女子,楊堅只覺得垂涎的唾液不斷從喉嚨里上涌,燥熱的身體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鮮嫩的羔羊一口吞下去。
“娘娘雖然出宮去了,但還是要回來的,奴婢不敢?!蔽具t穎并沒有因為一見面就得到至尊的垂青而忘乎所以,獨孤皇后的虎威在已深入她們這些宮女的骨髓,弄不好,一夜銷魂后便是十八層地獄,尉遲穎心有余悸,她可不想為了短暫的歡愉而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