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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博物館系統(tǒng)

第三章 最強助力

諸天博物館系統(tǒng) 一只廋虎 3580 2019-06-05 13:58:40

  戰(zhàn)局很快分出勝負,白色身影嘯聲凄厲,恨恨離開。

  阿青贏得了戰(zhàn)斗,面上的憂愁之色卻再增三分,轉(zhuǎn)頭對上前關心自己的范蠹道;

  “白公公被我斷了兩條胳膊,不會再來了,他今天三次要刺死你,我情急阻攔,卻沒想到傷它這么重?!?p>  范蠹心中一驚,“它要殺我,為什么?”

  阿青別過頭去,口中凄婉道:“我不知道。”

  實則她冰雪聰明,雖然沒經(jīng)過世俗污染,不通人情世故,但一顆玲瓏心,此刻多少已經(jīng)有所感觸。

  只是情之一字,一入其中便自身難保,怎是這豆蔻少女能輕易斬斷的?

  另一邊的高歡,早已在雙方戰(zhàn)斗之際調(diào)整了自己的位置,從林子里移動到另一邊,正是白猿襲來的方向。

  果不其然,白猿退走同樣選擇了這個方向,只見它三兩個縱躍,已經(jīng)跨過數(shù)十丈距離。

  被自己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徒弟打斷雙臂,白猿心中滿是悲憤。

  那凄厲嘯聲越來越近,高歡聽得心驚無比,想到自己將要做的事,也是手腳發(fā)麻,一度升起膽怯的念頭。

  融合前的一半靈魂根本沒經(jīng)歷生死歷練,常人面對生死間大恐怖,只有退縮一途,這種心性便是凡人與非凡者之間的差距。

  但當前局勢卻不容許他退縮。

  阿青且不去提,有她母親作為殺手锏,正面對上至不濟也能全身而退。

  那范蠹身居高位,心智堅毅,沒有掛礙,手中越甲無數(shù),一呼百應,高歡手無縛雞之力,要打他的主意,在這越國境內(nèi)能借用的勢極其有限。

  眼前白猿戰(zhàn)力非凡,心智雖然開化,卻不可能有人類的狡詐難纏,此刻雙方立場一致,讓高歡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對方離開,那實在是做不到。

  狠狠捏了一下自己大腿,在內(nèi)心對自己狂吼這是必須的。

  就在白影接近,幾乎一閃而過時,高歡從藏身的樹叢中站起身子,同時口中呼喊道:

  “我可助你殺了那人!”

  一道勁風從他頸邊掃過,只有毫厘之差,身后傳來巨木啪的一聲脆響。

  空中樹葉飄散,白猿垂著雙臂,冷冷看著面色發(fā)白的高歡,如同死神在審視即將收割的靈魂。

  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壓住內(nèi)心幾乎使人崩潰的恐懼感,高歡結結巴巴再次說道:“我,我可幫你殺了那男人,勸你徒兒回心轉(zhuǎn)意?!?p>  后頸驀然一緊,耳邊響起呼嘯的風聲。

  在他原來站立的地方,一顆巨樹緩緩從中斷為兩截,倒塌在林間,激起漫天煙塵。

  遠處山坡上,阿青向這里投來驚異的目光,最終卻搖了搖頭。

  “白公公他氣惱的很,斷了一個大樹發(fā)泄,看樣子,我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

  范蠹也不知如何安慰,此時他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明天就帶阿青入宮,向越王引薦,傳授越人劍術。

  那白猿,跑便跑了,留著也是無用,何足道哉。

  高歡眼前景物飛逝,穿山越谷,不一會被摔在一處山洞里。

  白猿被阿青點碎了雙臂關節(jié)處的骨頭,只有運氣時能勉強持物,但一收功便自然垂落下來,像是兩條軟塌塌的草繩。

  高歡趴在地上,不敢妄動,只是小聲道:“我對你沒有惡意,那男人花言巧語奪走你的徒弟,我也跟他有仇,欲殺之。”

  白猿卻不理會他,只是來回走了幾步,叫聲急促,似乎恨意未平。

  阿青對他出手,但到底是朝夕相處,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弟子,恨是恨不起來的。

  一切的起因都是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糾纏在自己徒弟身邊,自己要殺他,阿青居然為此翻臉。

  越想白猿越是生氣。

  高歡本能有些懼怕的朝后挪了挪,不敢出聲驚擾這暴躁的怪物。

  對方要取自己小命,只是一瞬間的事,他絕對沒法進行抗衡,哪怕一次閃躲都做不到。

  這是一次巨大冒險,換作上一世初入異界的他,絕對不可能嘗試。

  僅僅是跟這種強大的怪物共處一室,就無比考驗人的神經(jīng)。

  呆了一會,他幾乎僵硬的腦子開始運轉(zhuǎn),想到用手作畫的方式進行交流。

  起初畫的并不好,指尖因本能的恐懼而顫抖,在地上畫出的人物歪歪扭扭。

  但逐漸克服之后,他畫出了白猿和阿青在一起快樂生活的樣子,周圍是一群悠閑吃草的羊兒。

  接著小女孩的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男子,白猿被撇到一邊,女孩把身子轉(zhuǎn)過去,只對著男子,不再理會自己的師傅。

  高歡抬頭,看見白猿已經(jīng)停下憤怒的踱步,走到自己身前低頭看著圖畫。

  白猿并不特別高大,低頭時毫無防備的后脖頸就在自己面前,但他生不起一絲偷襲的念頭,白猿的實力可不是阿青母親那樣的凡人。

  高歡咽了口唾沫,繼續(xù)埋頭作畫,他先在男人身上打了個叉,接著在孤獨的白猿身邊畫出了自己,兩者雙手互握。

  白猿抬頭,看了他一下,眼中有通曉人性的智慧光芒。

  也許過一陣子它會心灰意冷,被背叛后再也不相信人類,但眼下,他剛受傷,動物的本能讓他執(zhí)著于復仇,而對象正是范蠹。

  高歡要做的,不過是催化這復仇的欲望,并且提出一個可行的計劃。

  “你去,很難?!?p>  他畫了個圈代表城市,里面有很多人,范蠹被保護在最中間。

  “但我可以帶你進去?!彼钢缸约海嬃藗€小人,身后白猿呆在一個方框里,一起進入城市,走到范蠹面前,接著對方身首異處。

  白猿似乎聽懂了,他看著高歡,審視著,思考著。

  “我可以幫你治好你的傷,而且行動時我就在你身邊,你發(fā)現(xiàn)不對立刻就能殺了我。”高歡說著緩緩敞開衣服,露出自己的心口。

  洞穴里無比安靜,似乎只有他的心跳聲,咚咚咚,如同擂鼓一般顫動。

  白猿看著他,伸出一腳,死死踩在地上代表范蠹的小人身上,來回碾壓,直到對方成為模糊不清的一團。

  ……

  翌日,阿青被請入宮殿,越王勾踐聽信了范蠹的舉薦,用高規(guī)格的禮儀來接待她,各種奢華足以使人目不暇接,但阿青不為所動,情緒低沉。

  演武場內(nèi),三十個越國劍師站到她前方,拔劍相對,她只是輕輕舉起手中的竹棒,漫不經(jīng)心揮灑而出,面前的敵人便丟盔棄甲,紛紛抱住手腕,栽倒在地。

  她的眼光從站在一旁的眾人臉上掠過,越王勾踐滿臉震驚,謀士文種喜不自勝,對著越王竊竊私語。

  而范蠹,他卻看著自己皺緊了眉頭。

  “你要教他們劍術,而不是擊敗他們,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劍術高超,匯報過大王,不需要再如此炫技?!?p>  阿青低下頭,攥緊了衣角。

  “可我根本不會什么劍術,也不懂如何教別人?!?p>  白猿只是每日跟她嬉鬧,阿青便自然而然學會了神妙的劍術,這本是非凡之事,又如何傳授給凡夫俗子。

  范蠹嘆了口氣,和緩道:“是我太心急了?!?p>  他鄒眉走下臺階,去到被擊傷的眾位劍師身邊,商議如何模仿阿青的劍法。

  第二日,第三日,每天都有數(shù)十位劍師敗在阿青手中,一些不滿的情緒暗暗在宮中發(fā)酵,上至越王勾踐,下至仆役婢女,沒人喜歡這個不斷傷人的小丫頭,覺得她驕傲自大,根本沒有誠心傳授劍術。

  “范蠹,那丫頭可是嫌我賞賜不夠,有心拿捏于我,實則意欲借我越人揚名,去往吳國求取高官厚祿?”

  勾踐問對范蠹,自以為避開旁人,卻不知阿青天生非凡,耳聰目明,把一席話全都聽在了耳中。

  范蠹也不曾料到世上有如此異人,這兩日心中正為此事煩憂,倒也不曾多為阿青辯解,只是勸越王耐住性子。

  可堂堂越國,竟無一人是那年幼小兒之敵,說出去多少叫人羞惱非常。

  阿青住在陌生的宮殿里,吃著不習慣的飯菜,耳中聽著各種閑言碎語,想到生死不知的娘親,以及被自己親手打斷雙臂的白公公,心碎的要滴下血來。

  自己真的錯了嗎?

  第四日清晨,范蠹再來找阿青,卻已經(jīng)難覓仙蹤。

  宮墻之外,高歡計算著時間,開始行動。

  他背后背著一個大竹簍,白猿縮著身子躲在其中,無聲無息,好似一只死物,然而超乎尋常的感知已經(jīng)籠罩高歡四周。

  只要發(fā)現(xiàn)一絲不對勁,它可以瞬間扭斷高歡的脖子,然后逃走。

  經(jīng)過幾日用草藥敷治,再加上白猿自己搜尋天才地寶服下,他的雙臂已經(jīng)回復六七成左右,擔得起一名絕世戰(zhàn)力。

  經(jīng)過幾日連續(xù)處于高手身邊,接受這種生死不受掌控的威壓,高歡也漸漸克服了內(nèi)心本能的恐懼,心性提升,行動自如。

  他拄著一根竹杖,戴著玄色兜帽,如同進山采藥歸來的隱士,沿著長街而行,又拐入一條小巷,一個黑衣人正靠墻等著他。

  “情報已經(jīng)確認,那女人確實消失了?!?p>  高歡點點頭,跟在黑衣人身后,低聲道:“事不宜遲,行動便在今日?!?p>  “可?!?p>  黑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言簡意賅點點頭,卻是個獨眼。

  高歡被帶到一間占地極廣的使館后門,黑衣人有節(jié)奏的敲了敲木門,里面接應者聽出暗號,為兩人打開,看見高歡也不驚訝,微微頷首,黑紗帽檐下卻竟然也是個獨眼。

  七轉(zhuǎn)八繞,避開使館仆役耳目,三人來到一間靜室,內(nèi)有六人持劍而坐,各個身姿挺拔,壯碩如牛。

  只是全都失去右眼,且傷口簇新,剛剛揭下紗布,紅色的傷疤猙獰可怖。

  高歡被領入,坐在八人對面,開口道:

  “按照承諾,我已經(jīng)攜帶殺手锏至此,諸位即刻行動吧?!?p>  八人中為首者看了一眼高歡背后竹簍,道:“可否一觀?”

  “不可。”

  他斷然拒絕,對方也不惱,只是沉默。

  左右同伴都送來默契的目光,其中滿是死志,為首大漢心中暗嘆,終究點了點頭。

  ……

  數(shù)日前,高歡收取了阿青之母,立刻返回城中,鬧市中到處都是關于剛剛發(fā)生事件的熱議。

  一名牧羊女竟然持竹棒,斗敗了八名吳國劍士,若不是范大夫阻攔,那八人還不僅僅是各自丟掉一只右眼,恐怕真要性命不保。

  此前替高歡探尋消息的那名婦人如今興高采烈,逢人就說此事,好似出彩的是自家親戚,與有榮焉一般。

  高歡低頭避開對方,向著吳國使館的方向走去,負傷的八名吳國劍士被范蠹派人護送回來,行的極慢,鮮血沿路滴灑,不斷傳來八人長吁短嘆之聲。

  高歡目送他們進入館內(nèi),又有醫(yī)師被招入其中,眼中精光閃爍,自己下一步就落在這八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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