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沒容葉輕棠多想,直接道出實情,“那處情形惡劣,權(quán)宜之計,我只能將姑娘背離那處,并無其他冒犯?!?p> 只是第一次背姑娘,身體的觸感到底和男子不一樣,心里不免產(chǎn)生了些旖旎心思,可是他絕對沒有褻瀆葉姑娘。
葉輕棠不答,她咬著下唇,因為蕭玨的一番解釋而更加羞澀。她心里想著,這個蕭玨真是討厭,既不能打他又不能殺他,偏偏他說的在理,連反駁都無從下口,真是氣急。
她決定了,再不說一句話。想定了便盤腿而坐,調(diào)理內(nèi)息。
今日倆人或多或少,或輕或重都受了些傷,若想明日盡快安全離開,現(xiàn)在必須抓緊時間調(diào)理內(nèi)息,恢復功力。
夜色漸漸深了,倆人都有些困倦,因著剛才之事,誰也不主動說話,倆人便一直沉默著,所以,他們誰也不敢睡覺,一邊警戒一邊打坐是很累人的。
突然一聲狼嚎響徹天際,倆人倏然驚醒。
蕭玨看向葉輕棠,眉間略顯凝重,“是沙漠土狼?!?p> 倆人還沒有所動作,八個身著怪異,面秀紋路的中年男人突然從四面八方的地下竄出來圍攻他倆。
他們所使兵器也兇殘,居然是人骨為鞭,手骨為爪。
蕭玨的兵器在沙塵暴中丟了,只有一把匕首防身。葉輕棠的銀月劍也丟了,但她還有一把軟劍藏于腰帶之中,當機立斷,她抽出軟劍揮舞起來,倒也勉強敵得住。
敵方下手極為兇狠,出手便是直取人的面門。
蕭玨一時不查,左肩被后方的敵人用骨爪抓傷,前方又有一骨爪襲來,他知不能一直防守,若是左閃,右肩也會受傷,所以他只能右閃,用受傷的左肩再次承受傷害,右手突然發(fā)力,抓住骨鞭注入內(nèi)力一旋轉(zhuǎn),鞭身應聲斷裂,敵人也被內(nèi)力所傷,震飛倒地。
整個過程也不過幾息之間就完成了。
反觀葉輕棠,她受傷未愈,一天未進食物,體力漸漸跟不上了,應對起四個人來,越發(fā)吃力,敵人看準了這點,更加往她身上招呼。
背部不查,被敵人勾了個正著,瞬間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腹部又受了一腳,直接把葉輕棠踢進了湖泊里。
葉輕棠不會游泳,落水后就一直掙扎,“救命?。 ?p> 蕭玨有心想救她,可自己應對八人根本有心無力,自己也被一時分心,左手臂又被劃傷。
遠處的銀灰色狼王見此情景,嚎了一聲后立即沖下去,游進湖泊,將葉輕棠叼在嘴里,拖著游到岸邊。
此時從湖泊北岸已經(jīng)聚集了上百只沙漠土狼,在夜色中不斷嚎叫,就好像在回應它們家的王一樣。
狼的嚎叫聲震懾住了岸上的人,那八個人俱都停手警惕著坡上的土狼,蕭玨這才得以喘息。
狼王上了岸兀自甩干身上的湖水,但是雙眼完全注視著那八個人,齜牙咧嘴兇狠的警告他們,若是再動一下,就要撲上去咬死他們。
八人嘰嘰咕咕不知說了什么,也許是害怕狼群,轉(zhuǎn)身鉆進沙漠里消失不見。
狼王朝著蕭玨踱了幾步,嚎了一聲,又回頭叼著葉輕棠的下擺示意,跟它走。
蕭玨一直緊崩的神經(jīng),這才放松下來。
最起碼,狼王并沒有害他們之心,也許是特來救他們的。
蕭玨走過去,用沒受傷的右臂撐著葉輕棠起來,葉輕棠被背部的傷疼得臉色越發(fā)發(fā)白,身上都濕透了,夜風一吹瑟瑟發(fā)抖。
“堅持住?!笔挮k咬牙傳了些內(nèi)力給她,葉輕棠這才覺得四肢有了些熱氣,不再那么僵硬。
一群狼護送著狼王和他倆往北行了半個時辰眼前便豁然開朗,白日里如何都走不出去的荒原,現(xiàn)今居然能看到山脈的暗影。
走進深處,在葉輕棠昏倒之前,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山洞。
這里應該是狼王的居所,四周鋪了許多雜草,有兩頭土狼窩在洞門口,其他的土狼四散隱匿起來。
山洞里的雪白母狼聞聲,從草垛里探出頭來,弱弱的嗚咽一聲,狼王急跑了幾步到母狼身邊,用頭蹭了蹭母狼的毛發(fā),又伸出舌頭為她舔順,親昵的樣子,讓蕭玨和葉輕棠瞬間放松了。
葉輕棠再也受不住,就要倒下去,蕭玨右手使了些力氣,帶著她側(cè)靠著洞壁坐下來。
“我的背好疼,可惜我落水之后,身上的傷藥沁了水,不知還有沒有效用?!比~輕棠聲音虛弱,說完便從腰腹摸出一包止血傷藥。
蕭玨接過,小心打開,果真成了藥泥。
“若是你不介意,我將此抹在你的傷口上,再吃一顆我白帝城的救傷藥丸,也許能支撐到你同門來救你。”
葉輕棠已經(jīng)到了極限,輕聲應了一聲,接過藥丸吃下,便趴倒在草垛上。
蕭玨將葉輕棠背部受傷的地方稍作清理,小心又輕柔地將藥泥抹上去。
葉輕棠又是一疼,嗤了一聲,終是陷入昏迷。
藥泥根本不夠用,只敷在了最嚴重的兩道傷口上,借著月光,蕭玨知道葉輕棠受的傷有多嚴重,又泡了水,今晚能不能熬過去都是問題。
反觀自己,左臂幾乎沒有知覺了,自嘲一笑,哪里還用擔心旁人,即便不死,左臂也廢了。
狼王見蕭玨為葉輕棠上了藥,又自己吃下一粒藥丸,這才上前叼著蕭玨的下擺,示意他跟來。
一直走到母狼窩前才停下,狼王用爪子剝開母狼腹部覆蓋的毛發(fā),哪里的顏色略顯深了一點。
蕭玨試探的伸手去觀察,見狼王沒反應,才認真查看起來。
原來母狼的腹部有一道細長的傷痕,毛發(fā)上沾了血漬,所以夜晚才會顯得顏色深。
看傷口,應該同樣是被人爪利器所傷,所以,狼王才會救了他們,才會帶他們來山洞,為的就是借他們的傷藥救母狼。
蕭玨又取出一粒藥丸,遞到母狼嘴邊,狼王湊上去嗅了嗅,這才親自叼著喂進了母狼嘴里。
折騰了這么久,天色都有些微亮了,他已是累極,靠在葉輕棠旁邊的洞壁上睡去。
“小白,小灰,我來了!”話音未落,一位白衣少年已然旋風似的跑進洞來。
狼王聞聲,支起腦袋望向洞口,見到了白衣少年,立馬歡快地跳起來,奔過去。
少年眉目如畫,開心的笑容洋溢在臉上,更顯得朝氣蓬勃。
這里的動靜自然驚醒了蕭玨,他微微動了動已經(jīng)麻木的雙腿,小心警惕著少年。
經(jīng)過一夜,蕭玨衣衫襤褸,頭發(fā)凌亂,嘴唇干裂,下巴還冒出了些胡渣,整個人圍繞著一種頹廢之感。
少年和狼王親昵時自然也感受到了洞內(nèi)有兩道陌生的氣息,壓下喜悅,轉(zhuǎn)頭巡視了一番蕭玨和葉輕棠,“小灰,你這里來客人了???”
狼王歡喜過后,也不管少年說了什么,叼著他的袖子去到母狼那。
少年一眼就看到了母狼腹上的傷口,急道:“這是怎么弄的?小白你還好嗎?”
母狼哼了哼,有氣無力的抬高爪子碰了碰少年,像是在安慰他一樣。
“我不過閉關(guān)一個月,到底是誰趁我不在傷的你們?小白,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你等我回去拿藥!”
少年來到蕭玨面前,主動看了一眼傷口,是同樣的傷,他心里有了數(shù),“我可以救你們,但是你得告訴我是誰傷的小白?!?p> 蕭玨抬眸直視著少年的眼睛,點頭,“可以?!?p> 半個時辰,少年便回來了,手里提著一個包袱,他先為母狼包扎了傷口,喂了藥,才走到蕭玨面前。
一邊為他處理傷口,一邊說:“師尊說我們這里與世隔絕,你是如何到的這里?”
與世隔絕么?
蕭玨思考了一瞬,“我們途徑沙漠遭遇了沙塵暴,后又遇人伏殺,幸而得狼兄相助,這才來到這里?!?p> 少年驚訝道:“那片沙漠號稱魔鬼域,你們?nèi)ド衬鍪裁矗俊?p> 魔鬼域,這個少年居然也知道魔鬼域。
蕭玨不動聲色,語氣平靜道:“我們來此除魔衛(wèi)道?!?p> 少年奇怪看了他一眼,為他專心上起傷藥來,等將他整個胳膊都包好,才長舒一口氣,“累死我了,這個包裹里有衣服和干糧水囊,你要洗漱的話,傷口千萬不要沾到水?!?p> 蕭玨含首致謝,“白帝城蕭玨謝過少俠,不知少俠如何稱呼?”
“我叫千秋葉,你好好養(yǎng)傷,我要回去了。”
蕭玨叫住他,“千少俠,你為何不救我這朋友?”
千秋葉連連擺手,“師尊說了,不能隨便招惹女人,尤其還是別人的女人?!?p> 蕭玨只覺心口砰砰直跳,比平常跳得更快了些。
“包里有藥,你看著辦吧!”千秋葉說完,一溜煙跑了。
洞里現(xiàn)在只剩他倆和兩頭狼,狼王和母狼依偎在一起,并不瞧這邊。
葉輕棠嘴唇干裂,雙頰卻染著不正常的紅暈。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熱了。
蕭玨不再猶豫,提起包裹上前,“葉姑娘,失禮了!”
跡隨風
葉輕棠:“你要如何為我處理傷口?” 蕭玨猶豫一瞬,“脫掉衣服?” 葉輕棠,“你這個登徒子,大色狼!” 蕭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