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快跑,”
三娘臉色變了,三個潑皮的殺心就寫在臉上呢。
虎子小臉上糾結(jié)著,他怕他逃了,這些潑皮要拿三娘和弟弟妹妹們泄憤。
此時這里成了這個模樣,四周的遼民都是急忙閃避,唯恐殃及池魚。
這里成了三個人高馬大的潑皮圍剿五個小娃的場所。
李爺冷笑著大刺刺的走來,邊走邊傲然的尋看四方,
“兄弟們,看看咱們海鷹幫的威名,誰人不懼,”
其他兩個潑皮抖了抖肩,一副與榮乃焉的模樣。
因為猶豫,小虎已經(jīng)失去了逃跑的時機,現(xiàn)在三人圍攏到不到十步,小虎全然沒有機會逃脫了。
三娘已經(jīng)絕望了,她沒有求告,而是從地上撿起了兩個鐵盤,這是乞討者留下的。
只是她和小虎兩個鐵盤,一把小刀,對上三個壯漢怎么看都沒勝算。
小女娃哭泣起來。
此時一個壯漢的臉上突然喊了一聲,他的臉上被石子擊中。
一個男娃繼續(xù)向另一個壯漢扔石子嘴里喊著,
“虎子哥,跑啊,”
“好一個小王八蛋,待俺活剝了你,”
那個臉上擦傷的潑皮惱羞成怒的吼著。
“不跑,和他們拼了,”
虎子握著小刀堵在那個男娃身前。
“誰也甭想跑,今日爺就要殺雞儆猴,”
李爺吼道。
‘喲,對上婦孺誰這么威猛霸氣啊,待某好生看看,’
一個略帶譏諷調(diào)侃的聲音響起。
眾人急忙看去,誰啊,敢和幾個海鷹幫的潑皮放對。
只見一個身穿鴛鴦戰(zhàn)襖的明軍軍卒手扶刀把站在三人的側(cè)后。
三娘和虎子都是驚訝出聲來,秦臻石一驚走了啊,怎么回來了呢。
小女娃則是打了幾個嗝不怎么哭了,小眼睛盯著秦臻石,她也知道這個軍爺是好人。
李爺先是一驚,接著恢復了平靜。
雖然這個一個明軍軍卒,但是看面相也就是二十郎當歲,嘴上沒毛呢,生瓜蛋子而已,他根本沒看上眼。
‘唔那丘八,休要多管閑事,此處海鷹幫辦事,別是壞了自己的性命,’
“恩公,小女子拜謝了,只是你斗不過他們的,您護著幾個小娃就好,”
三娘梨花帶雨道。
她自咐虎子拿刀反抗,絕無幸理,秦臻石一個人也不是三人對手,何況海鷹幫狠辣非當場,就是秦臻石殺敗了三人,日后也是大麻煩。
“三娘退后,護著幾個小娃就是了,”
秦臻石用手一指,口氣不容置疑,三娘不知不覺的聽話,幾步來到幾個小娃身前護住他們。
‘看來你真是找死,別以為你披著一身紅皮,我等不敢動你,不敢是一個丘八而已,爺們殺你如屠狗一般,’
李爺齜牙道。
非必要海鷹幫當然不會和軍卒衙役放對,但是當真退無可退,殺也就殺了,自有幾個幫主給他們善后,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他們當真不懼。
‘怎的那般多廢話,放馬過來就是了,’
秦臻石勾了勾手指道。
他沒有凌厲的大宋的市井江湖,只是將后世江湖氣拿來就用。
李爺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他以為恐嚇一番,秦臻石還不得倉皇而去,卻是沒想到他敢如此羞辱他們?nèi)齻€,羞辱海鷹幫,此人必須拿下,否則回去幫主都不會放過他們,只因他們丟了海鷹幫的臉面。
一個潑皮揮舞著木棒沖上,這是海鷹幫潑皮的常備了。
秦臻石根本沒有抽出長刀,他不退反進踏上幾步,三娘驚嚇出聲來,小虎臉上抽抽著,旁觀的一些遼民和百姓驚呼出聲來,很多人以為這個年輕的軍卒是不是傻。
手腕粗細的木棒帶著風聲從秦臻石的胸前劃過,秦臻石讓過木棒,左手順著對方的去勢伸出叼住了潑皮的手臂,右掌擊出,咔的一聲,聲音不大,只有秦臻石和那個潑皮能聽到。
接著眾人看到的是那個潑皮的棒子突然離手,右臂從手肘出成了奇怪的反弓型,這個潑皮發(fā)出啊啊啊的嘶吼聲,左手握著痛處在原地跳腳,最后疼得忍受不住在地上打滾。
四周的人一片驚呼聲。
三娘手捂著紅唇驚喜的看著秦臻石安好無損的站在那里。
秦臻石則是捉狹的向著三娘和一眾娃兒的方向眨了眨眼。
三娘不可置信的看著秦臻石,這人怎的不知道害怕呢。
李爺身子一抖,他混跡此處多時,廝打是常事,一看就知道這個年輕的軍卒十分的硬扎,不好惹,那個兄弟是失風了。
李爺向著剩下的潑皮使個眼色,兩人不約而同的沖上,兩人從后腰出抽出了近尺長的匕首。
兩人兩面夾擊,十分的默契,一看就是老手。
虎子急道,
‘軍爺小心?!?p> 咔一聲長刀出鞘,接著向右踏步,咔一聲,長刀和對方的匕首相交,接著腳下交叉步加上小碎步一個側(cè)轉(zhuǎn)身來到潑皮的身側(cè),同時絕妙的避開了李爺?shù)拇虤ⅰ?p> 長刀從下而上狠狠的砍在潑皮的胯下,潑皮捂著胯下痛苦的哀嚎著,翻倒地上翻滾著。
四周出來了驚叫,旋即是一些人的笑聲,一些婆娘啐了一口,這手段好下流有沒有。
下流的秦臻石沒有那個覺悟,殺敵是第一位的,后世廝殺沒有什么下流手段一說。
李爺驀然發(fā)現(xiàn)只剩下他自己了,這廝看都沒看轉(zhuǎn)身就跑。
秦臻石在后直追。
李爺身子頗為壯實,弱點嘛,個子不高,腿也短,只是幾個起落就被秦臻石追上了。
一旁百姓的歡呼聲讓李爺認識到敵人就在身后。
李爺一咬牙向后轉(zhuǎn)身驀地刺出一刀。
甭說,這廝在奔跑中驀地向后殺出,很是出人意料,讓四周觀看的百姓一片驚呼。
雖然這些遼民惹不起海鷹幫,但是不耽擱他們對海鷹幫潑皮的痛恨,人心向背嘛,此時無不為秦臻石擔心。
三娘更是大呼,
“恩公小心了,”
只是等呼聲過后,李爺已經(jīng)躺倒地上了,眾人一陣哄笑。
秦臻石怎么會中了回馬槍,后世千百回的錘煉對付一個潑皮是綽綽有余,如果這廝手拿槍支還可能傷了秦臻石,否則怎么可能。
秦臻石閃過對方的匕首,下面提出一腳正踹在這廝的肋下,咔一聲響,這廝躺倒地上哀嚎。
秦臻石伸腳踏在他的胸口處,
“丘八你等著海鷹幫弄死你吧,早日回去安排后世,”
這廝惡狠狠道。
“呱噪,”
秦臻石腳下碾了碾,這廝鬼哭狼嚎。
“名字,”
秦臻石冷冷道。
“某就在這條街上討飯吃,誰都喚某一聲李爺,”
這廝輸人不輸陣硬挺道。
秦臻石腳上使勁,這廝哀嚎,
“某叫李泉,咳咳,”
李泉其實已經(jīng)是變相求饒了,交待出本名。
“海鷹幫的渣渣,某如真怕了你,還能對你動手,聽好了,某名喚秦臻石,登萊水師同知方大人身邊行走,如要找某,某隨時候著?!?p> 秦臻石放開了這廝,
“滾,有多么遠滾多么遠,”
李泉捂著肋下臉上扭曲的起身,另一個拖著上臂,一個捂著下身,三人以往在這條街上有多么風光今日就有多狼狽。
三個殘人一瘸一拐的離開,四周百姓嬉笑聲讓他們滿臉漲紅。
李泉臨走怨毒的盯了眼秦臻石。
秦臻石沒有在意,目光如殺人的話,還有建奴的存在嗎。
再者,他教訓一頓可以,殺人泄恨怎么可能,畢竟這是光天化日下,海鷹幫可以,買通衙役等就可。
他還沒那個道行,只能放這幾個潑皮走人。
“恩公,我等給你添麻煩了,”
三娘帶著幾個娃兒走上前來。
她很是歉疚,
“恩公,只怕海鷹幫不會善罷甘休,這都是奴家的錯處,”
三娘臉上十分的捉急。
“這本是某連累了你等才是,”
秦臻石拿出銀兩來走人,卻是未真走,偷偷返回,他怕有些遼民搶奪這些銀兩,如今這世道為了活下去很多人已經(jīng)顧不得許多,什么仁義道德,什么嚴刑峻法,都不能阻止某些罪惡。
幾個娃兒如果出事,那就是他的銀兩引來的,秦臻石當然不忍心。
只是秦臻石沒想到海鷹幫如此猖狂,即使他現(xiàn)身,也敢對他一個軍卒殺傷,可見以往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兒,否則下面地位不高的幾個潑皮絕不敢這般放肆。
“恩公,這怪不得你,你也是好心看幾個娃兒可憐不是,”
雖然秦臻石確實給帶來了殺身之禍,但是三娘只是將事情攬在身上,絕不埋怨一句,這也讓秦臻石暗中感佩,這般堅強的女子確是少有。
“三娘,都怨俺,”
虎子低頭流著淚,他此時也算想清楚他拿出刀來是闖了大禍,他只是想驚嚇幾個潑皮,可是幾個潑皮根本不懼,那時候他就知道壞了。
“好了,以后不能一味斗狠,那是斗不過這些殺才的,”
三娘嘆口氣伸手摸了摸虎子的頭頂。
“三娘,咱們是不是得連夜逃走,海鷹幫不會放過我等的,”
虎子抬頭看著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