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
醫(yī)院里面人來人往,只不過他們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是沉默寡言,偶爾眸子凝著星子,只有醫(yī)生遞給其藥方時。
只要不是開死亡通知單,只要還能藥到病除,生活總是還有盼頭。
陳思思慵懶地靠在病床上,針尖插在她蒼白的手背上,白皙溫柔的鵝蛋臉浮現(xiàn)一抹淡淡的慘白,毫無血色,眉梢凝著幾分皺褶,眸子瀏覽著病房里一切!
尊守醫(yī)生的叮囑,每天只能喝少量的稀粥,靠著吊瓶的營養(yǎng)液維持營養(yǎng),讓她很憔悴!
這片時空沒有味覺、不諳味道,一片可怕的蒼白,床單是白色被褥,來來往往的人臉色大多數(shù)也是一片慘白……就連成熟韻味的護士姐姐,也是套著一件白大褂的玫瑰白。
前兩天,隔壁病床,來了一對年輕的夫婦,每天八九點鐘的時候,他倆就會抱著嬰兒過來……五六個月大的嬰兒,染上了流感……
那女孩長得很漂亮很精致,今天她穿上暖色系的針織開衫與黑牛仔褲,清湯掛面,踏著陽光站在病房門口。
她手里抱著一個五六個月大的嬰兒,眉梢凝聚著一抹溫柔,不時撫摸嬰兒的額頭。
那青年男子穿一件黑色的牛仔褲,黑色的格子襯衫內(nèi)套著一件白半袖,烏黑的短發(fā)下掛著幾許笑意,偏偏又長著一副較為稚嫩的臉頰,整個人的畫風比較新奇,但氣質(zhì)與穿搭又特別的協(xié)調(diào),給人一種,陽光、清新、自然的感覺!
他擁有著烏黑的頭發(fā),英挺的眉毛,飽含深邃眼神的雙眸,高挺的鼻梁,和那帶著微笑的唇角,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精致的外貌和挺拔的身板,還有時尚的穿搭,這兩天吸引女護士好奇目光,但都遭到了他的無視。
“怎么?不來幫我抱一下寶寶!”女生柔柔的看了男生一眼,語氣不自覺地帶著幾分撒嬌!
“知道啦!知道啦!”男生有點不耐煩!
男孩快步上前,雙手輕車熟路從女孩手上接過嬰兒,搖曳著嬰兒,接著緩緩閉上雙眼,湊著臉蛋帖著嬰兒,接著喃喃細語的安慰著涰泣小孩。
“寶寶要乖乖,聽話呢!”
“不要哭了!”
“打一針……就退燒了!”
嬰兒好像聽懂了爸爸的話,嗚咽聲,更加濃烈了!
“抱寶寶的姿勢完全錯誤!你怎么這樣當爸爸……”
女孩揉了揉太陽穴,頭疼!
“首先要讓寶寶平放然后一只手滑到他的頭部和頸部身下,另一只手滑到他的身體下。”
“要保護好寶寶的頭部!”
女人叉著腰,繼續(xù)嘟囔著:
“將你支撐他的頭和頸部的手動作輕柔地沿著他的背部滑動,這樣他的頭部和頸部就可以沿著你的前臂到達你的臂彎處?!?p> “另一只手要抱住嬰兒的臀部,將嬰兒抱起貼近你的身體?!?p> 男孩也不作聲只是默默地、默默地照著女孩話來做!
哎!
這么早結(jié)婚真的好么?這么早就背上了一套枷鎖,連睜眼看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唉!
陳思思想著想著,有一點悲天憫人的模樣。
正想著想著,一個熟人邁著步緩緩走來!
一看那六親不認的步伐,陳思思不看臉也能認出來!
朱思遠!
朱思遠一如既往的驕傲,只見他昂著頭,帶著俯視眾生的姿態(tài),走到陳思思跟前,嗓音恢宏渾厚:
“小姐姐,好點了沒有!今天的好姐妹、好閨蜜呢?怎么沒來?”
“……”
陳思思微微一滯,不是專門來看我的么?
下一秒,陳思思恢復了笑容,很快又有些戲謔道:
“她今天跟瓦弦風去約會了呢!”
朱思遠瞳孔倏然緊縮,眉目凝著淡淡的陰鷙,苦澀道:
“小姐姐,不要打趣我了呢!你知道我是不會找他拼命,我只會閹割了他那短短的三厘米而已!”
“她也死心塌地,又有什么辦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朱思遠苦惱道:“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接著他背對著陳思思,用后腦勺瞧著他!
那對年輕的夫婦,面面相覷,奇怪地看這俯視天下的男子,默默地為陳思思默哀!
穿著森系的女孩審視了朱思遠一會,白皙的玉手摸了摸嬰兒的腦袋,心事重重的道:
“小孩子的流感是真的討厭,天天不是發(fā)燒就是感冒!這醫(yī)院都快成我家門口了!”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現(xiàn)在還在教室里讀著書呢!準備著高考來著!”
小奶狗一般的男孩訕訕地笑了笑,摸了摸嬰兒的頭,旋即搖了搖頭,道:
“好啦!好啦!別說那些沒有用的了,等下看醫(yī)生怎么說唄!”
“你看!你生氣起來,眉頭皺巴巴的鼓著小臉,也不好看呢!”
穿著森系女系嫣然一笑,清瑩澄澈的眸子凝出亮光,往身男孩身旁靠了靠,逗了逗小嬰兒!
“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啦!”
“有你賠著就行,管世界會怎么樣呢!”
男孩把女子頭往胳肢窩夾了夾,女孩推著男孩的腰,拼命掙扎著并撒嬌道:
“別!別!別!劉哥哥……老公讓別人看到了影響不好呢!”
男孩笑吟吟道:“怕什么,老夫老妻了……”
還有法律嗎?還有道德嗎?世風日下??!
朱思遠轉(zhuǎn)身僵在原地,陳思思吊瓶上的吊滴也停止滴落,嘴巴微微張開,想說些什么,卻又無話可說,只得張大了嘴巴,就僵凝著。
咳咳咳
朱思遠調(diào)轉(zhuǎn)腦袋,用后腦勺鄙視著那對秀恩愛的夫婦,這年頭單身狗沒活路了呢。
彼時,在他眼角的余光里,陳思思變得眉清目秀了呢!
瞧:
陳思思垂下頭,雙手在腹中胡亂地抓著些什么!
她臉蛋圓融細膩,配著優(yōu)雅的五官和蒼白的輪廓,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閃爍,秀眉凝著一絲慘白,看起來一種病怏怏的氣質(zhì),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感覺。
像一朵蓮花,中通外值,不蔓不枝,亭亭凈值,出于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
過了幾分鐘,護士姐姐捧著吊瓶,無聲無息穿過走廊,緩緩走來,站在那對年輕夫婦前面。
嬰兒倏忽啼哭起來,肥嘟嘟的小手緊緊抓住森系女孩的衣服,頭埋在女孩胳肢窩里面,森系女孩只得從男孩手上接過嬰兒,一連安慰道:
“乖乖,打完這一針就好了呢!”
“等下媽媽給你買旺旺小牛奶!給你買小汽車,小挖掘機……還有灰太狼的手辦!”
接著扭頭對著護士姐姐笑了笑,叮囑道:
“寶寶最近都不喝奶了,喝了一點,就把所有的奶,都吐干凈了呢!”
有著成熟韻味護士,嫣然一笑,隔著口罩道:
“輸液的時候,會給寶寶先吊一瓶氨基酸,放寬心唄!”
“最近是流感多發(fā)的季節(jié),嬰兒要是虛汗比較嚴重,要擦拭干凈!在家的時候,窗戶要經(jīng)常打開,保證室內(nèi)通風條件良好!”
她拔掉針管,注射器在燈光下閃著寒光,護士姐姐沉穩(wěn)地拿捏著針頭,準確地扎入嬰兒的皮膚。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森系女孩與男孩先是輕輕按住嬰兒的頭,聲音溫柔且溫馨安慰道:
“乖!乖!乖!”
“一會兒就好了呢!”
嗚嗚嗚!
嬰兒的啼哭聲充斥著這片空間,蒼白的床單也增添了幾點生氣。
護士姐姐忽然伸過手來,拉了拉陳思思吊瓶,又立即放開,獨自走出門口。
陳思思僵凝了一會,目光盯護士潔白的背影,直至她消失,旋即扭頭對朱思遠笑了笑想說些什么,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口,只是靜靜地瞧著朱思遠。
朱思遠與陳思思對視了幾秒,心里發(fā)慌,只好用后腦勺瞧著陳思思,心不在焉地道:
“想在想喝奶茶,我偷偷去買一杯給你,怎樣?”
“醫(yī)生說了,我只能喝稀粥!”
“盡量喝清淡,酸辣的東西都不能碰,謝謝你了!”
“……”
過了一段時間,朱思遠的聲音幽幽傳來,道:
“什么事,我先走了,早日康復!”
“順利!”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