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遇獲奇書
洞外的大雨仍然下著,盛長斌舉著火捻子走到洞口,一股子夾著雨水的涼風(fēng)撲面而來,使他的臉上沾滿了水汽濕漉漉的。之前的地震,從山上掉下來的碎石,將洞口圍了一圈,像戰(zhàn)壕前的土堆,他剛想上前扒開一條出路,忽地又是一陣地動山搖,他趕緊退回洞里。幾乎同時一塊塊巨石從山上滾落來,瞬間將洞口堵了一大半。盛長斌嚇得心跳不已,慶幸自己退回來了,否則必定會葬身于那洞口的巨石之下,他用手拍了拍胸口,心想嚇?biāo)缹殞毩?,轉(zhuǎn)身用火捻子點燃了土灶里的柴禾,又往里面添了幾根柴。土灶里熊熊燃燒的柴禾發(fā)出的光將整個洞口照的如同白晝。他一轉(zhuǎn)頭,忽然發(fā)現(xiàn)之前濕土潮泥涌出的地方有一個水桶大小的洞口,他驚訝地踩著濕土潮泥走到那新出現(xiàn)的洞口前,舉著火捻子,朝里面照了照,發(fā)現(xiàn)里面有巨大的空間,比外面原來的洞的面積大了兩、三倍不止。
他抽出腰間的柴刀,揮臂挖刨著洞口的濕土潮泥,不一會兒就將洞口擴(kuò)大了一圈。他舉著火捻子,邁腿鉆了進(jìn)去,眼前忽然開朗,溶洞又大又深,他感覺原來的洞不過是個洞口,現(xiàn)在的洞才真真是洞的主體,但見洞頂懸掛著無數(shù)大小不一奇形怪狀的鐘乳石,有些鐘乳石上還滴著水珠,粒粒水珠在火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洞的兩壁有很多溝溝劃劃的不規(guī)則圖形,猶如天外來客在上面留下的涂鴉;洞的地面寬敞平滑,沒有一點凸凹不平,就像一個巨大的演兵場;地面靠壁的兩邊是兩條大約一米多寬的溝壑,從頂上鐘乳石上滴下來的水珠,化作清流流入了溝壑里,溝壑不知有多深,只聽能見水流得嘩嘩作響;朝里走了二十來米,前面有五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個分叉,通向五個不同的方向。
盛長斌面對這五個分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選擇,他想干脆別往里走了,不管走向那個分叉,里面都可能有許多未知的危險,或許走進(jìn)去后就從此回不來了。但他本性又是一個十分好奇的人,沒有探到個究竟,他又不會輕易地停下來。其實這已不是選擇那個分叉方向的問題,無論選擇那個分叉方向都有一去不回來的風(fēng)險,現(xiàn)在是決定是否還往里探索?如果決定了還要探索,接下來才是選擇走那個分叉方向的問題。盛長斌手執(zhí)火捻子,面對著五個分叉方向,干脆坐下來認(rèn)真地思考著,最終好奇心戰(zhàn)勝了恐懼,他決定一探究竟。
可是該走哪個分叉方向呢?他一時又迷惑住了,按分叉方向大小來分沒有道理,若按形狀來分似乎更沒理由,他知道這次的選擇非常重要,或許一個選擇的正確與否真的意味著他即將迎來的生死,可是面臨選擇似乎也沒有一個規(guī)律可循,這讓他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他決定來個隨即選擇,由上天來決定該走哪個分叉方向,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站起來閉上眼睛,原地轉(zhuǎn)了一個圈,將石頭扔了出去,然后睜開眼睛,看到扔出去的石頭,隨機(jī)砸到了最右邊,也是最小的一個分叉方向。他用一只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右轉(zhuǎn)邁開腳步,毅然向這個由老天給他選定的分叉方向走去。
這個最右邊的分叉方向的溶洞,明顯比外面的溶洞主體小太多,他一十二歲的小孩勉強(qiáng)能夠挺直腰往里走,如果是一個成年人只有勾著腰往里進(jìn)。這個洞小是小,但上上下下都不見一根鐘乳石,上下左右呈四方形,而且非常平滑,沒有一點溝溝劃劃地方。再往里走了約十多米,里面的情況又有變化,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大小約四十平米的長方形大廳。盛長斌心中一陣激動,不覺得加快了腳步,走到大廳的入口,左腳剛剛踏上大廳地面,忽覺踏不實在,心里一驚,收回左腳重心,還在大廳口的右腳使勁蹬地,一個急扭身撲倒在來的路口。當(dāng)他回過頭來時,但見剛剛左腳踏出去的地方是一個黑乎乎的陷阱,口中直呼好險!
盛長斌蹲下身來,認(rèn)真觀察了一下,那陷阱是一個簡單的翻板石做成的,來人踏上陷阱石板,就會翻下陷阱,人掉入陷阱后觸發(fā)里面的機(jī)關(guān),翻板石又會恢復(fù)原狀。盛長斌抽出柴刀,用把手敲了敲陷阱兩邊的石板,感覺實實在在沒有異樣,感情中間是死路,兩邊才是生路。盛長斌大喜,撐起身來,從邊上繞過陷阱,小心翼翼的進(jìn)入大廳。即使這樣他也不敢大意,幾乎是每走一步,都要用柴刀把手敲擊前面的石板,以保證絕對安全,并對安全的石板做了標(biāo)記,以便回去的時候不至于再遇險情。
走進(jìn)大廳后,盛長斌意識到,這個翻板陷阱顯然是人工設(shè)置的,說明這里曾經(jīng)有人居住過。他再仔細(xì)打量周圍,頂部依然沒有鐘乳石,且接**整;地面是一塊塊青石板鋪就的,顯然是人工所為;四周壁上有幾個凹進(jìn)去的小坑,里面有一個小小的黑色的粗瓷碗,碗里有一根粗粗的油捻子,有些碗里還有未干掉的火油,盛長斌用手中的火捻子點燃碗中的油捻子,整個大廳一下明亮起來。盛長斌吹滅手中的火捻子,借著四周油燈的光線,發(fā)現(xiàn)左角上有一個切得規(guī)規(guī)整整的灶頭,旁邊有一口石頭做的水缸,水缸不遠(yuǎn)處是一個圓形的石桌,周邊擺著四個鼓型石凳,這顯然是這石屋主人的廚房;右角上有一張寬大的石床,石床邊有一張長方形的石桌,石桌前也擺著一個鼓型石凳,這個地方可能是石屋主人就寢的臥室了。
盛長斌詭異走進(jìn)灶臺,見上面還坐著一口鐵鍋,不過已經(jīng)銹的千瘡百孔,一旁的石缸里還存有半缸清水,也不知道這水儲了多長時間了,一定不能飲用了。他回過頭來向石床走去,剛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蹲下身來,從腰間抽出柴刀,用刀把一塊一塊地敲著前面的石板,敲一塊移動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著,當(dāng)挪動到石床前近一米左右時,盛長斌舉起柴刀用力敲響前面一塊石板,忽然覺得那石板動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往后挪了一小步,剛準(zhǔn)備起身,但覺頭頂一股股涼風(fēng)飄過,耳邊響起“嗖嗖嗖”的聲音,他急忙俯下身來。幾秒鐘后,聲音停了,他轉(zhuǎn)頭定睛一看,兩邊橫七豎八地散落著十來支箭桿,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撿起一根箭桿,發(fā)現(xiàn)箭頭上閃耀著詭異的藍(lán)光,上面涂有劇毒。盛長斌嚇得臉色聚變,如果他不是幾乎呈匍匐的姿勢向前移動,一定逃不脫亂箭穿身,即使沒有射到要害,哪怕被那箭頭擦破點皮,也會身中劇毒活不成了。
盛長斌還是采取剛才的姿勢,挪動到石床前,才慢慢直起身子,抬頭向石床看去。石床較高,兩面靠墻,另兩面有約三十厘米高的床沿。盛長斌由于身高較矮小的緣故,加之石床較高且有床沿,所以他站在遠(yuǎn)處是看不見石床里面的事物的。當(dāng)他扒著床沿,朝上一看,只見床上仰面躺在一具完整的骨骸,他嚇得向后退了一步,一屁一股坐在了石桌前的石凳上。立即覺得被什么膈應(yīng)著了,起身扭頭一看,是一個用厚厚的油布抱著的東西。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來,掂了掂重量,感覺厚厚的但是不是很重,不知道里面包著的是什么東西。
他輕輕地將厚厚的油布揭開,里面赫然躺著一本書,書皮是由一張褐色的軟牛皮從前包到后,再用面條粗細(xì)的堅韌牛筋穿扎而成。翻開軟牛皮,第一頁中間印著一個鵝蛋大小的繁體“術(shù)”字,整頁沒有任何注釋。翻過這一頁,第二頁上端是兩個繁體字“壹層”,下面是一些姿態(tài)各異的人形圖畫,每個圖畫下面都有一些繁體字注釋。盛長斌一頁一頁地翻著,翻到最后,發(fā)現(xiàn)整本書由“層”分章,全書共有九層,故有九章。書中人形圖畫有上千幅,注釋也有幾千條,每條注釋都非常詳細(xì)。但由于是繁體的文言文,一般人根本看不懂。
這本書可能由于年代久遠(yuǎn),雖然由厚厚的油布包裹整書保存完好,但書頁已經(jīng)泛黃,不過并無腐朽跡象。盛長斌雖然高中尚未畢業(yè),但上初中和高中時都學(xué)過文言文,而且他又特別喜歡文言文,文言文成績一向很好,故書中的繁體字雖不能說全部都認(rèn)識,但也識得十之八九,書上的文言文內(nèi)容也能讀懂十之八九,不能理解的也只能是那些不認(rèn)識的繁體字。而這些不認(rèn)識的繁體字基本上都集中在最后一章,即的九層中,涉及不到前面的“八層”。盛長斌將全書通讀了一遍,大致知道書中介紹的是一種什么功法的修煉方法,但具體什么功法他還不清楚。
他現(xiàn)在還沒有心思仔細(xì)研讀,在這間石屋里,他總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好像時刻都有不知名的危險襲來,他心里總有一種念頭,一探究竟后趕快走人。他雖然很想知道躺在石床上的這個完整骨骸究竟是什么人,他為什么住在這兒,為什么死去?但他除了發(fā)現(xiàn)一本沒有任何署名的修煉什么功法的書外,找不到任何證明痕跡,他只好放棄進(jìn)一步探究。他將書用原油布重新包好,裝進(jìn)帆布挎包里,然后恭恭敬敬地對著石床上的尸骨,深深地鞠了一躬,轉(zhuǎn)身踩著進(jìn)來時做好的安全印記,小心翼翼地走出石屋。他重新點燃火捻子,照著來路原途返回,來到寬大的主體溶洞,然后又鉆出那個小洞穴,回到外面的溶洞口。土灶中的柴禾已經(jīng)燃燒完了,僅剩下一堆泛著火星的灰燼,盛長斌添入幾根柴禾,用火捻子點燃。火光中,他稚氣的臉上除了兩只眼睛外全是泥土。
金猴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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