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這段時間殷緋在公司干出了一些成績,也收服了一些人的心,但這還遠遠不夠。
方擎山看過殷緋的處事方式,還稍顯稚嫩,目前來看還擔不起方家的重擔。如果貿(mào)然將他推到家主的位置上,這是在害他而不是培養(yǎng)他。
方澤轉到方擎山的背后,時重時輕的捏著方擎山的肩膀。
“爺爺,我?guī)^來,是想讓他跟著您老身邊學習學習,多看看。”
方擎山啞然失笑:“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上族譜是次要的,帶他來見我這才是主要目的是不是?”
方澤笑著奉承方擎山:“什么都逃不過爺爺您的法眼?!?p> 方擎山拍拍方澤的手:“可以是可以,但是阿澤你先出去,我要跟殷緋單獨聊聊?!?p> 方澤不著痕跡的看了殷緋一眼,他相信只要殷緋愿意,可以得到任何人的青睞。他身上就是有這樣的魅力。
方澤點了點頭,打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方澤在外面跟李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也不知兩人在書房里說了些什么,從日中一直談到了日落西山。
待天邊的紅霞逐漸消散,整個老宅接二連三的亮起了一片片燈時,書房的門才從里面打開。
殷緋推著方擎山走了出來。
方澤一看,心就定了。能讓殷緋心甘情愿推著輪椅,說明兩人目前是談妥了。
殷緋其實內(nèi)心頗為復雜。他被迫接受方家,但內(nèi)心一直都是排斥的。方家再好,也不是他的東西,他就像一個外來者一樣。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憑自己的努力,讓自己,小小和父母過上更好的生活。
他一直都是這么做的,他也確信自己可以做到。
但因為方澤,他打亂了自己全部的計劃。
他做不到拒絕方澤。得病本來也不是他愿意的。誰不想健健康康的度過一生呢?
但要說他毫無芥蒂,其實也并不可能。平心而論,他很恨方裕謙,但他一旦回到方家,那他再反感,再恨,在外人面前見了方裕謙也得恭恭敬敬叫一聲父親。
殷緋長吁了一口氣。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方裕謙雖然人不怎么樣,但他的父親和兒子都挺好。
殷緋用略帶尊敬的目光看向方擎山。經(jīng)過一下午的深入交談,他已經(jīng)了解到方擎山不僅僅只是一個會打仗的莽夫,而是智勇雙全,他更像是一個謀士,不然也不可能以自己的一己之力將方家拉到現(xiàn)在的高度。
打仗時從軍,打完仗后從政,現(xiàn)在在商界也如魚得水,沒有點手段是做不到的。
此時方擎山內(nèi)心也是滿意的。他之前看過殷緋的履歷,很簡單,簡單到他一眼就能望到頭??赐暌仓皇怯X得這是個優(yōu)秀的年輕人,學習能力強,并沒有其他更深刻的印象。
但經(jīng)過一下午言語上的交鋒,方擎山發(fā)現(xiàn)殷緋并不簡單。他雖然有些想法、說話的方式還很不成熟,帶點稚嫩,但比起同齡人來已經(jīng)強太多了。確實是個值得培養(yǎng)的好苗子。
總而言之,兩人都還算滿意,雙方的會談暫時達成了一致。方擎山同意殷緋跟在他身邊學權謀,殷緋也樂意跟著這么一位睿智的老者學習為人處世的道理。
方澤看到兩人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成了。
“小虎。”方擎山喚他的管家李虎。
“老爺?!崩罨⒐Ь吹膽?。
“尋一個最近的好日子,通知方家共四房的人,開祠堂,上族譜?!?p> “老爺,這周末就是個難得的好日子,錯開這周末的話,最近的好日子就在下下個月了?!崩罨⒀劬Χ紱]有抬,直接就告知了方擎山結果。想來他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背地里已經(jīng)查好了,方便方擎山查問。
“嗯。那就這周末,雖然時間上趕了點,但是按流程來就好,也不會很麻煩。這件事情就你負責吧。”
“是,老爺?!崩罨⒐響?。
“阿澤?!狈愿劳昀罨⒅?,方擎山又將目光轉向了方澤。
“爺爺?!?p> “這件事,就你去通知你的父親母親吧,我就不讓李虎去了,跟他們好好說說。”
“好,我明白的爺爺?!狈綕伤闪艘豢跉?。只要說服了方擎山,他的父親母親那里,難度就很小了。
“嗯。殷緋,你做好準備了嗎?”方擎山又轉頭看向殷緋,
“嗯。自我決定來方家,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p> “很好。雖然我很中意你,但是我也不會偏袒你,一切都得靠你自己的能力了。你閑暇時間過來跟著我學,能學到幾成,就看你的天分了?!?p> “我明白了?!币缶p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漸漸有了一絲壓力。他即將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質疑和問責,但他的血竟然有一點沸騰。
這是很久都沒有過的,熱血燃燒的感覺了。有壓力才會有動力,這一點他懂。他會做好的。
方澤回到家主的宅子,首先就面對了沙曼的質問。方澤早就知道,他的母親往老宅里插了眼線,所以對于沙曼的問詢一點都不驚訝。
“方澤!你給我解釋清楚,你究竟要做什么!”沙曼看著信步走進來的自己兒子,只覺得血壓蹭蹭蹭的往上升。
別人家的繼承人,都是生怕那些不省心的私生子來鬧,來爭,死命的把他們往下打壓。
怎么輪到自己兒子,畫風就這么偏了?這是計劃跟那個私生子手拉手,奔向美好的未來呢?
鬧呢這不是?
方澤引著沙曼坐到沙發(fā)上,順手端了一杯茶給她。
“母親,您先順順氣,我慢慢跟您說?!?p>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說出什么花來!”沙曼將杯子重重的放在茶幾上,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今天不管自己兒子說什么,她都咬死了不讓那個私生子記到她名下。
“母親。”方澤略帶無奈的聲音響起,甚至他都還沒有說什么,沙曼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心軟了。
不行不行,要堅定立場。
“母親,我計劃出國了?!?p> “什么?這事兒怎么沒提前跟我商量呢?”沙曼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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