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畫像
伊凡走下了樓梯，從樓梯的窗戶往外看去，這里是鎮(zhèn)子的中心，雖然爛木鎮(zhèn)很窮很破，但仍舊有幾塊很好的建筑。自己的老師住的地方顯然就是這幾棟建筑之一。
房子共分為二層，樓上是自己和老師的二間房間，樓下則是客廳、書房、廚房。唯一令伊凡費解的是自己的老師并沒有請管家、仆人，所以家里顯得分外冷清。
一位奧術(shù)師難道會自己做飯，自己打理衣物嗎？
他徑直走向書房，自己得攝取更多的知識……正如奧術(shù)通史中的一句話，知識是人類進步的階梯。
書房內(nèi)的書籍并不算很多，但還是把伊凡晃花了眼，他從未見過如此多裝訂精美的書本，他抽出一本《亞拉大陸的歷史》，這是一本講自己腳下大陸的歷史書籍。
他看了很久，才放下這本書，顯得有些意猶未盡。原來世界上竟然有這么多國家，這片大地竟然如此遼闊。什么時候自己也能走出去。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老師卻還沒有回來。
“先靜下心來自己做冥想吧?！?p> 服下藥劑后，伊凡坐在床上冥想，還是一如既往的黑暗，但他似乎覺得有什么東西在那片黑暗中游弋，雖然自己還是看不到，但這種感覺正變得越來越清晰。但頭真的好疼，伊凡睜開眼，看那些桌子和墻面都有許多重影。
他捂住腦袋，比起昨天的疼痛更加難以忍受。
這時，一只干瘦的手抓住了伊凡，把一瓶藥劑灌進了他的嘴里，疼痛才慢慢減弱了下來。
“下來！”
伊凡聽到了自己老師的聲音，晃了晃有些發(fā)暈的腦袋，搖搖晃晃地在后面跟著。
“你今天喝了幾瓶藥劑，冥想了多久？”奧杜恩陰沉地說。
“二瓶，冥想了兩個小時！”
“白癡！”奧杜恩重重地拍一下桌子，“你難道不知道適可而止。每次把精神力冥想到枯竭雖然是進展最快的法子，但你知道為什么從來沒有奧術(shù)師敢于這樣做嗎？”
“為什么？”
“因為它也是讓你死的最快的法子，精神力枯竭會讓奧術(shù)師的靈魂出現(xiàn)損傷，這是更大的麻煩，所以記得你每天冥想的時間不要超過一個小時，不然會精神力消耗過度，注意休息?！鄙聿母叽蟮膴W杜恩頓了頓。
伊凡心里有些感激，或許這個干癟的中年男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壞，也并沒有對他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那里有帶來的一些食物，你可以過去吃了，過幾天傷好了就由你自己來跑腿購買這些食物了?！?p> “是的，老師！”
伊凡應道。
……
在經(jīng)過一個月后，伊凡也已經(jīng)成功地習慣了這種生活，每天早起去隔壁的街坊購買早餐和一些食材，然后開始冥想一個小時錘煉精神。剩下的時間就在書房內(nèi)看那些書……
“伊凡，你今天吃什么？”
在商品區(qū)的一家蛋糕作坊內(nèi)，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對著伊凡笑著說，“伊凡，你最近買什么??？這個紅棗蛋糕似乎不錯，你可以吃吃看?！?p> 女孩是蛋糕作坊老板的女兒，叫蘿蘿，平時就一直在這里賣著蛋糕，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大，笑起來有可愛的虎牙。估計也是這個原因，這家店的生意比其余店家更加好。
伊凡吃了一口，蛋糕的確很美味。
“對了，伊凡，有時候跟你過來的那個中年男人是你的父親，看上去不像?！?p> 伊凡愣了愣，答道：“那是我的老師，我跟在他后面學習……我是個孤兒?！?p> 而且是原來爛木鎮(zhèn)周圍的小野狗……他心里補充了一句，但此時誰也看不出他原本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小乞丐。
“你老師看上去很兇，對了——蛋糕怎么樣？味道不錯吧。這可是新上的品類。”
“很不錯！我老師他應該會很喜歡，那就來上幾塊吧?！币练颤c點頭，算是夸贊。
他的老師喜歡吃這家店的蛋糕，伊凡決定買上幾塊。伊凡遞過去幾個銅幣，提著面包往回走，沒有看見小女孩被冷落的幽怨眼神。自從換上了干凈的衣服，讀了許多的書籍后，伊凡看上去與爛木鎮(zhèn)的大多數(shù)小孩的確有些不一樣。
他本來就是外在沉默內(nèi)里堅韌的性子，雖然只有十四五歲，但眼睛看上去卻仿佛到了十六七歲。況且他住在那個二層小樓那里，算是比較富有的人才會租住，談吐又有修養(yǎng)，所以蘿蘿這個小女孩便有些喜歡他，也再正常不過了。
“蘿蘿……別看了，趕緊賣蛋糕?！?p> 一旁的一個五大三粗的胖子拍了自己小閨女頭頂一把，大聲喊道。
“爸！”
“天天看，那小子長得也就那樣，還是隔壁那叫托克的小子我看的順眼！力氣也大?！碧}蘿老爸說道，顯然是對伊凡有些不爽。
“大概因為人家跟你都是胖子，而且那家伙傻乎乎的?！?p> “傻乎乎的才不會被人欺負……來！客人，這是你要的紅棗糕?！碧}蘿叉著腰氣憤地對自己爸爸說道。
伊凡又在別家的商鋪買了一些東西，回到了住處。
“牛肉、洋蔥、奶油……可以做一份洋蔥牛肉奶油湯?！?p> 自從有了錢之后，伊凡對于食物的研究也日益精進。
伊凡走進了廚房，在灶臺上升起了火，燒好洋蔥牛肉奶油湯，看著乳白色的湯底，牛肉和奶油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直沖鼻腔。
“還不錯！”伊凡嘗了一口，然后將湯倒進碗里端到桌子上。
“老師，可以吃飯了！”伊凡沖樓上叫了兩聲，發(fā)現(xiàn)沒有人回應，便走了上去。
奧杜恩站在書房內(nèi)，凝視著前面的一副畫，畫像原本栩栩如生，上面畫的是一個金發(fā)帥氣的年輕人。一筆一劃都極為傳神，但那金發(fā)男人的笑容卻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如果仔細端詳會發(fā)現(xiàn)他的笑下面藏著奸詐。
而奧杜恩面容上充斥瘋狂扭曲，惡毒地盯著這個年輕人的畫像。
“殺了你！”
奧杜恩的眼神傳達著這樣的信息。
門是開著的，伊凡靜靜地等待在門口，看著書房中的景象，經(jīng)過冥想之后，他的身體也得到了一些提升，比如現(xiàn)在他就能看見畫像上有數(shù)道淺淺的劃痕，那是用刀割過的痕跡。
顯然自己的老師已經(jīng)對畫像上的男人恨到了極致。但那個好看的男人是誰？這個念頭在伊凡的腦子里回旋了一會兒。
“老師，吃飯了。”
伊凡低聲喊道，每次老師看那幅畫像是都是他脾氣最為暴烈的時候。其中有一次他好奇地問了那個男人，被一個氣壓術(shù)打到墻上，背部疼了好幾天。
平時奧杜恩最多呵斥他幾句，但從未動手，而那是奧杜恩第一次對伊凡下手，從此他便學乖了，不去打聽那個人的任何事。
“好！下去吧。”
奧杜恩把畫像收了起來，伊凡跟在他的后面，兩人一起下了樓。
伊凡恭敬地等待奧杜恩入座，這是他在書里學來的禮儀，年長者先入座。但是自己老師瞥了一眼，“哪學來的怪東西，趕緊吃飯?！?p> 伊凡趕忙坐下，然后興沖沖地說：“老師，我已經(jīng)看到光點了！那些五顏六色的光點，在黑暗中冒了出來?！?p> 昨天晚上他冥想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快點把你的手伸出來！”奧杜恩拿出測試水晶，放在伊凡的手里，不一會兒水晶里亮起了一個數(shù)字20。
奧杜恩點點頭，那愈發(fā)沙啞的聲音有了一絲喜悅，“只用了一個月就真正到了學徒級，看來你的天賦相當不錯。今天開始你跟我學習奧術(shù)，我會教你幾個學徒級的奧術(shù)防身，這時候你才真正的比普通人強大?！?p> “是，老師?！?p> 自己終于可以學到奧術(shù)了，那個火球術(shù)伊凡可是心心念念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