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瘋了,恒彥的那個師兄看著地上癲狂的女人,十分后悔自己為何一時鬼迷心竅,要給她穿上嫁衣!“陪葬?你前幾個晚上在我身下可不是這么說的!”師兄諷刺道。
盈盈睜著有些混沌的眼睛,對他道:“是??!我跟你這個惡心的人上床,就是為了茍活,和你說那些討好的話,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出,恒彥活不下去了!
我爹下的毒是你給的,那毒沒有解藥,但是我不能讓他白死,我要他親手報(bào)仇,親手殺了你們,我最愛的人,可是這世間獨(dú)一無二的大英雄,怎么能就這樣,白白死在你這個人渣的手里!”
那個師兄死死的瞪著這地上不知好歹的女人“她最愛的人?獨(dú)一無二的大英雄?恒彥?”他如今已經(jīng)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拔劍刺向盈盈,想要干脆了結(jié)了她,才不管那個小村子了正在安排的婚禮。
“全舟!”劍鋒刺向盈盈時猛地收手,那人猛地回頭,見自己帶來的那些人全都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血,不知道是誰,在身死時凄慘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原來你叫全舟??!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告訴你啊~恒彥死了不過現(xiàn)在,他回來了!”哈哈哈~盈盈趴在地上狂笑:“造孽啊!造孽!”
“你到底做了什么?”全舟怒吼!可是嘴巴都還沒來得及閉上,就被已經(jīng)化成惡靈的恒彥捏住了喉嚨。咔嚓一聲,剛才還在耀武揚(yáng)威的人被掐斷了脖子,腦袋一歪,死不瞑目。
這一出鬧劇,南若如果只是旁觀者,那最多是難免唏噓一場,打抱不平一下,但是現(xiàn)在恒彥的感覺就是她的感覺,這樣的經(jīng)歷,哪怕南若這么多年刀山火海鍛煉出來了,還是有些難以承受!
恒彥的尸體還被綁在刑柱上,此時已經(jīng)化為惡鬼的他與地上的新娘子面面相覷,突然盈盈不再笑了,而是把手覆在惡靈恒彥的臉上,目光深情而專注:“恒彥,我?guī)慊丶野?!?p> 盈盈有些艱難的起身,把恒彥的尸體從刑柱上解了下來,她一凡人女子,不會御劍,沒有法術(shù),就那樣?xùn)|躲XZ,硬生生的逃過了宗門的耳目,背著恒彥的尸體,帶著那縷殘魂回到了她們那個村莊。
她們回到村莊時,也是一個靜謐的黑夜,盈盈那身火紅嫁衣已經(jīng)殘破不堪,一張小臉臟兮兮的卻不妨礙她的美。盈盈到了村口的一處墳地就不走了,跪在墳頭前磕了三個頭。
她對木然站在那里的恒彥死靈道:“這是你娘的墳,我把她埋在這里了,我現(xiàn)在替你向她磕三個頭,然后就先一步去向她贖罪去了。”
盈盈說完話起身,從旁邊那棵老樹洞里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一罐氣油澆在了恒彥與自己的身上。
然后平視著恒彥死靈對他道:“你中毒后,我想方設(shè)法的找解藥的方子,我把你們宗門的藏書閣都翻遍了,找到的結(jié)果卻是無解,但是我也找到了這個禁術(shù),哪怕是我這種凡人也可施展,恒彥,我沒本事,替你報(bào)不了仇,我也恨?。∥矣眠@種方法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怪我?”
盈盈此時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她努力的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
“恒彥我死后,你的意識就會全部回到這個靈魂里,你聽好我說的話!”盈盈頓了頓,用一種近乎神圣的語氣強(qiáng)調(diào)“恒彥,我要你去復(fù)仇,去殺光那些害你的人,但是期間你不可以亂殺無辜,不可以為非作歹,大仇得報(bào)后,你的靈魂會得到安息,回歸六道,重新輪回?!?p> 盈盈說完這些話后泣不成聲,她用哽咽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道:“恒彥,如果···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一定要拼盡全力和你在一起,不去顧忌那些有的沒的,我想成為你的妻子,生兒育女,有個小家,可是為什么這么簡單愿望,竟然會這么難?!?p> 盈盈有些脫力了,她看著恒彥艱難的開口“如果有來生,你還愿意遇見我嗎?”
恒彥鬼靈這兩天一直處于一種呆滯的狀態(tài),而盈盈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竟奇跡般的緩緩點(diǎn)頭。
盈盈看著他,開心的笑了,她把手覆在鬼靈恒彥的眼睛上,她道:“如果你愿意,就把這雙眼睛給我吧!你的眼睛在我身上,來世你會尋找這雙眼睛,會看見我所看見景色,來世我們重新相遇,那時我做你的眼睛,用一生回報(bào)你!”
盈盈的手從鬼靈恒彥的眼睛上拿了下來,他的眼睛已經(jīng)混沌,沒有聚焦,盈盈苦笑著搖搖頭,這些東西她胡說的罷了,沒有人能控制來生,也沒有人知道到底有沒有來生,究竟何為來生。
盈盈回身跪坐在恒彥的尸體旁,掏出火折子把自己和他點(diǎn)著,因?yàn)橛揽峙聸]有人會為她們兩個收尸了,這么個死法,起碼干凈些。
火光把兩個人逐漸吞沒,恒彥意識里的南若清楚的聽到了盈盈的最后一句話,哪怕她幾乎是在喃喃自語,盈盈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四方天神為證,崔盈盈此生最后愿以此命,以證此心此情不渝?!?p> 盈盈化為灰燼后,恒彥的全部意識回到鬼魂中,那個鬼靈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的眼睛不見了,臉色掛著的是一種好似淚的東西。
又是一陣鈍痛,南若的意識被抽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槭艿降拇碳ぬ?,還是恒彥那與她頗為相似的過往勾起了別的什么東西,南若睜開眼睛清醒了一瞬間,然后反復(fù)的在自己的記憶片段,還有現(xiàn)實(shí)中掙扎。
白昭玄注意道南若醒了,可是此時她臉色慘白,冷汗直流,身體不斷的在劇烈顫抖,嘴里也開始說胡話了,就像噩夢魘住了一般。
白昭玄趕緊把南若抱起來,拍著她后背,在耳邊低聲喚著她的名字,但是這次這些都不管用了,南若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架勢,身體也從顫抖變成了抽搐!
白昭玄見此,狠了狠心,咬破自己的嘴唇,捏著南若的下巴,把自己的嘴唇覆上去,給她喂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