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弄潮突然福臨心至,一個想法脫口而出:“說吧,這次跟我前來,是不是你二叔的主意?”
想想也知道,若不是元副將有意放水,蕭以恒怎么可能順利地跟了一路?身為蕭景瑜的親兵,警戒心又豈會如此低下?這也就只有一個解釋,這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
元副將沒想到韓弄潮竟能一猜就中,眼里閃過一絲異色。
韓弄潮此時審問的目光在他與蕭以恒之間來回,一副不問出個所有然來不罷休的模樣,元副將尷尬地咳了幾聲,以要視察四周環(huán)境為借口,迅速地帶著一眾手下溜了。
蕭以恒見狀,只能對著他們消失的背影暗罵幾句“沒義氣”之類的話,留在那里獨(dú)自面對韓弄潮的怒火。
反正如今已經(jīng)到了莊子,韓弄潮也不急,坐在那里慢斯條理地等著蕭以恒開口解釋。
“二嬸果然是女中豪杰,真是什么事也瞞不過您?!奔热槐话l(fā)現(xiàn)了,蕭以恒反而放松了下來,坐在韓弄潮對面笑嘻嘻地拍馬屁。
韓弄潮又豈會吃一套,直接問了她最關(guān)心的問題:“說吧,你二叔去了哪里了?”
她原本以為,瞞天過海這一出戲是夏明晴的主意,如今看來,只怕是蕭景瑜早就與夏明晴商量好的。
蕭以恒卻是直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迸马n弄潮不信,又補(bǔ)充了一句:“二叔一回來就神神秘秘的,二嬸不也是云里霧里么?”
韓弄潮聞言“哦?”了一聲,饒有興致地問道:“我日日在府里,卻是不知道,你二叔在外頭到底是怎樣的神神秘秘?”也就是讓他交代前些日子兩人日日外出的詳情。
蕭以恒卻是突然泄了氣,一臉無精打采地說道:“二嬸別問了,我保證這事與二叔前天的突然離開無關(guān)?!?p> 韓弄潮卻是緩緩笑了,“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辦法知道么?上京就這么大,我隨意派人去查探一下,就能知道大概,如今就看你愿不愿意讓二嬸領(lǐng)你這個情了。”
蕭以恒此時終于發(fā)覺,自己的那些小伎倆在韓弄潮面前竟然毫無用處,猶豫了一陣,終于吐口:“二叔帶著我去百花樓認(rèn)人?!?p> 蕭景瑜離京幾年,對上京的一些變化還來不及了解,也就讓蕭以恒帶了他去上京最為熱鬧的百花樓。
蕭以恒性子活泛,人機(jī)靈,再加上他是長公主夏明晴的幼子,人人見他都得禮讓三分,所以這幾年在上京的世家子弟之中倒也算是有頭有臉之人,本來蕭景瑜只想利用他的關(guān)系網(wǎng)查探某些事情,壞就壞在那天剛好遇到了在百花樓里與曹幫談生意的盧仲愷,他不應(yīng)該指出了盧仲愷的身份,更不應(yīng)該在蕭景瑜跟前嘚瑟,說盧仲愷之所以與曹幫有交情,是他在其中穿針引線,這一下就捅了馬蜂,讓蕭景瑜派人徹查了他的事情,也就查出了他與黎家小少爺一直悄悄來往。
看看蕭家一直讓聞夫子潛移默化地影響蕭以恒,甚至鼓勵他走仕途這條路,就知道夏明晴和蕭景峰對他的前途是一種怎么樣的態(tài)度。所以若說讓兩人知道他一心結(jié)交手握重兵、與蕭景瑜在朝堂之時分庭抗禮的黎家,到時就算脫一層皮也算是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