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魔修手段
“這妖獸好生難纏!”
張姓老者面露凝重之色,揚(yáng)起袖子,一條青色布帶從袖中飛出,閃電般纏繞在了虎斑蟒魚的身軀之上,猛然收縮勒緊。
“快!陳道友快快出手!”
數(shù)十丈高的黑色山峰旋即出現(xiàn)在空中,猶如隕石墜下。
虎斑蟒魚口噴水柱頂住聚云峰的同時(shí),身軀飛漲,直接撐裂了捆縛住它的布帶,化為無數(shù)碎片飄飛。
“竟能一心二用?”張姓老者略感吃驚,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聚云峰上,希冀能給虎斑蟒魚造成重創(chuàng)。
轟??!
煙塵滾滾,地面出現(xiàn)了數(shù)丈之深的大坑,可虎斑蟒魚不在坑內(nèi),聚云峰墜下的那一剎那,它急電般閃開,使聚云峰砸了空。
“躲得掉嗎?”陳朗面上閃過一絲冷意,盤繞在山峰上的鎖鏈挾著磅礴的力量向虎斑蟒魚激射而去,將其死死捆住。
一直在旁觀戰(zhàn)的姚海平出手了,幾十道爆炎符撒出,爆炸聲驚天動(dòng)地,一道道能量漣漪猛然擴(kuò)散開來,樹木被連根拔起,眨眼之間,方圓百丈被夷為平地,幾里外的鳥群都被驚起,撲棱棱飛向遠(yuǎn)方。
“虎斑蟒魚如何了?”
暴退數(shù)十丈的姚海平看向那完全被塵土遮掩的區(qū)域,無法看到虎斑蟒魚龐大的身軀。
陳朗揮動(dòng)風(fēng)火芭蕉扇,驅(qū)散塵土,露出受傷慘重的虎斑蟒魚,身軀血肉模糊,鮮血止不住流淌,可它的眼神更加兇惡了,好像仍有反撲之力的樣子。
“這畜生實(shí)在難纏??!”
張姓老者大罵一句,放出兩只傀儡。兩只皆是豹形傀儡,實(shí)力堪比筑基初期。
“兩位道友都將壓箱底的手段使出來吧,再藏私下去,你我三人怕是要命喪此獸之口!”張姓老者對陳朗二人大呼。
陳朗苦笑道:“不瞞張道友,我已使出渾身解數(shù),再沒什么壓箱底手段了?!?p> 聽聞此言,張姓老者沒有半點(diǎn)懷疑,陳朗只有筑基中期修為,表現(xiàn)出來的實(shí)力遠(yuǎn)超同階,想必這已是極限了。
“姚兄呢?”張姓老者轉(zhuǎn)而看向姚海平,“你可僅出手了一次,作為靈符宗的掌門,你總歸是有一兩種保命手段的吧?”
姚海平還有附靈符未用,他沉吟片刻,打消了使用此符的想法。
跟虎斑蟒魚近身搏殺?
毫無疑問,他會死的極慘。
姚海平敲敲額頭,拿不定主意。
“姚兄,你還想拖到幾時(shí)?”張姓老者大叫道,“我那兩只傀儡就要堅(jiān)持不住了!”
兩只豹形傀儡正與虎斑蟒魚撕咬,姚海平望過去時(shí),一只豹形傀儡被虎斑蟒魚咬得粉碎,另一只被魚尾抽飛,在地上接連翻滾,零件掉落滿地,顫抖著爬起來,又頹然倒地,碎散開了。
“姚兄??!”張姓老者咆哮。
姚海平目中浮現(xiàn)出堅(jiān)定之色,取出三張青符,喃喃自語道:“三道亂火符,只有一道是我制作,其余兩道是我?guī)煾福簿褪巧先握崎T留下的。
我天賦太差,畫了上百次,僅畫出一道亂火符,實(shí)在愧對歷代掌門,愧對師父的重視。
今日,師父傳下來的東西就要在我手上斷絕了??!
我……我……”
姚海平滿眼充盈著淚水,哽咽地?zé)o法說出話來。
“不要再婆婆媽媽了,姚兄!”張姓老者急道,“那頭妖獸就要?dú)砹耍?!?p> 姚海平咽下苦淚,要扔出符箓,卻被陳朗用手?jǐn)r住了,他疑惑地看向陳朗,不知有什么事情。
陳朗從姚海平手中抽走一道亂火符放進(jìn)自己的儲物袋,然后道:“師兄就把那兩道符箓留著吧,虎斑蟒魚已經(jīng)重傷,我想我手段盡出,應(yīng)該是能對付了他的。”
“你開什么玩笑!”張姓老者焦急大喊,“那妖獸哪有半點(diǎn)遭受重創(chuàng)的樣子,你想把我們都害死嗎?!”
陳朗冷冷瞥了張姓老者一眼,道:“張道友睜大眼睛瞧仔細(xì)了,我是如何斬殺這頭妖獸的!”
陳朗摸出兩道黃符,扔出的瞬間,虎斑蟒魚的身下化為黏稠的沼澤。這頭妖獸越是掙扎,陷得便越深,片刻間,大半身軀被吞噬,僅剩個(gè)頭仰天悲吼。
忽然,不知它哪來的力氣,身軀從沼澤里慢慢拔出,陳朗一聲冷笑,二十多道腐身符落在同一處,竟是將虎斑蟒魚的頭腐爛出一個(gè)恐怖的大洞來。
張姓老者大駭不已,陳朗的所做作為好似魔修,令人不寒而栗。
姚海平則在心中暗嘆,他就知道陳朗不會聽他勸說,已經(jīng)看到了腐身符的可怕威力,陳朗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虎斑蟒魚掙扎地不再那么劇烈了,慢慢沉入沼澤,徹底的消失不見。
“死了嗎?”張姓老者不敢相信地問。
“這樣還不死,那它真是金剛不壞之軀了?!标惱世溲矍浦鴱埿绽险?,“現(xiàn)在張道友還覺得我在開玩笑嗎?”
張姓老者苦笑搖頭,道:“陳道友有這等手段,該早些施展出來的,也省得白白毀了我兩件法寶,失去了兩只傀儡?!?p> “正是張道友對虎斑蟒魚的消磨,我才得以斬殺此獸,否則哪有這么容易,它早從沼澤里躥出來了?!?p> 對于此話,張姓老者是認(rèn)同的,同時(shí),他也對剛才心急時(shí)吐出的話感到羞愧。
果然如陳朗所說,經(jīng)過一波又一波的狂轟濫炸,虎斑蟒魚已經(jīng)遭受重創(chuàng)。
之所以顯得不堪一擊,那是虎斑蟒魚到了極限啊。
“不知水須根如何了?”
張姓老者的話提醒了陳朗兩人,剛才爆炎符的聲勢太狂暴,也不知水須根有沒有受到影響。
三人匆忙趕到潭邊,還好,水須根雖有損傷,但不影響煉制丹藥。
直起身體,姚海平悄悄用眼角余光窺看陳朗,陳朗察覺到了姚海平的目光,望過去時(shí)微微一笑。
“兩位道友不會有殺人滅口的打算吧?”張姓老者如此說著,人已站在了蝙蝠傀儡上,一副隨時(shí)準(zhǔn)備逃離的架勢。
“張道友說笑了,你我剛剛經(jīng)歷過生死,情誼已大有不同,殺人滅口談何說起?”陳朗倒背雙手,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