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建筑群,陳朗意識到了一件極其嚴重的事。
薛誠的洞府在哪?
完全不知道?。?p> 薛誠人死了,他沒辦法搜魂,薛誠在天機門的基本情況他一無所知。
找個人問問?
“這位師弟,打擾一下,我離開天機門太久,找不到自己的洞府在什么地方了……”
開玩笑呢??!
陳朗茫然無助,天大地大,卻無他的容身之處。
該如何是好呢?
“薛師弟~”一個身體干瘦的天機門弟子滿面笑容地走了過來。
陳朗眉心皺起又旋即舒展開,薛誠在天機門沒有什么志同道合的朋友,那么,過來打招呼的這個人是來者不善?
陳朗有種打入敵人內部的感覺,處處隱藏著殺機,要小心應對??!
受到所有弟子孤立的薛誠會怎么做呢?
陳朗視而不見地走向別處,不去理會那名弟子。
“薛師弟,你要到哪里去?”這弟子身形一閃,擋住了陳朗的去路。
“讓開!”陳朗態(tài)度冷淡,目現(xiàn)殺機。
這弟子反而笑得更加燦爛,張開雙臂,道:“薛師弟有什么要緊事嗎?為什么這么著急?跟師兄敘敘舊有什么關系?”
陳朗冷冷瞥了此人一眼,淡淡說道:“我跟你不熟?!?p> “師弟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傷人,人與人之間的友好關系不就是一步步建立起來的嗎?
你我現(xiàn)在不熟不要緊,無事多聊聊,時間長了,自然就熟悉了。”
“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牽扯?!标惱室琅f不改冷淡的態(tài)度,“我再說最后一遍,讓開!”
這弟子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嘶聲說道:“如果不是胡師妹幫你,你豈能有今天?又怎敢在我面前放肆?
離開胡師妹,你還敢像今天這般耀武揚威?”
陳朗一個拳頭打了出去,見這弟子露出快意的笑容,他的拳頭在這弟子的鼻尖陡然停止住了。
按照薛誠極度在意自尊心的性格,受到此侮辱,無論如何都會打出一拳。這過來挑釁的弟子就是故意為此來的,一拳打在他臉上,就可能觸犯門規(guī),禁閉思過。
甚至,可能會被剝奪進入浮空島的資格,畢竟浮空島沒多久就要開啟了。
陳朗緩緩把拳頭放下來,微笑著道:“師兄,你讓我覺得你很可憐?!?p> 這弟子表情一僵,怒聲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出于嫉妒才走到我面前的嗎?”陳朗輕輕拍著這名弟子的肩膀,“你也期待小杏能幫你,但不可能,你永遠沒有機會,因為你不是我,因為你自卑善妒又愚蠢。
師兄啊師兄,你說你可不可憐?”
“混蛋!”
這弟子瞬間面容扭曲,猛地打掉那拍著他肩膀的手,一拳向陳朗的臉打去。
陳朗隨意伸出手掌封住這弟子的拳頭,笑吟吟道:“弟子私斗是觸犯門規(guī)的,師兄想禁閉思過嗎?”
這弟子臉色變了又變,目中多了幾分恐色。
“放心,師兄今日的挑釁我是不會說出去的?!标惱史砰_手里的拳頭,除非他傻了才會去節(jié)外生枝,現(xiàn)在的他要做的就是低調,最好能讓所有人都忘記他的存在。
“誠哥哥~”
一道極為喜悅的聲音由遠而近,不等陳朗反應過來,一個嬌小的身軀撲進了他的懷里。
“誠哥哥,你終于回來了,這么長時間不見你,我都擔心死了?!鄙倥哪樤陉惱实男靥挪淞瞬?,眼睛里充滿了依賴和安心。
“不對。”少女突然從陳朗的懷里掙脫出來,皺起好看的眉頭,從頭到腳審視陳朗,“誠哥哥,你的氣息怎么變得這么怪?怎么給我一種寒冷的感覺?”
陳朗暗道不妙,心思急轉,回道:“可能是我在惡澤待得太久,殺了太多妖獸,氣息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小杏,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以前是我太自私,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幫助我,是為了我能更好,我卻覺得你傷害了我的自尊,對你橫加指責?!?p> 從進入機關城開始,陳朗便裝出了薛誠的聲音,挑釁他的天機門弟子可能聽不出不同,與薛誠朝夕相處的胡小杏就說不準了。
陳朗有些緊張地盯著胡小杏的眼睛,手放在儲物袋上,隨時準備放出爍光劍逃遁。
“誠哥哥~”胡小杏凄楚地喚了一聲,再次撲進陳朗的懷里,把所有委屈都化作了眼淚,嗚咽地哭了起來。
至于這位誠哥哥的氣息跟以前不同,她全然不在意了。
跟陳朗發(fā)生沖突的這名天機門弟子手足無措在旁站著,就在他準備離開時,胡小杏從陳朗濕了一大片的胸膛里抬起頭來,怒氣沖沖道:“楊松,我讓你走了嗎?!”
楊松抬起的腳懸停在空中,尷尬笑著回頭,“胡師妹,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胡小杏掛著淚水的臉泛起一絲譏笑,“你以為我沒看見你對誠哥哥做了什么?
楊松,你不要忘了,誠哥哥是首名,你若是對失去進入浮空島資格不滿,該去找裴慶,而是來挑釁誠哥哥!”
“胡師妹,誤會,真是誤會……”楊松急忙辯解。
“小杏,楊松只是跟我閑聊了幾句,不用管他了?!标惱蕦嵲谂潞⌒影咽虑轸[大了,惹來了大修士,總歸是有風險在的。
見陳朗神色認真,胡小杏只好不耐地揮揮手道:“楊松,你滾吧,再出現(xiàn)在誠哥哥面前,我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好說話了!”
楊松如蒙大赦地跑掉了,胡小杏嗤笑一聲,說道:“這楊松人蠢膽小,真是沒救了?!?p> 陳朗輕輕搖頭,他覺得自己還是少說話的好,容易被胡小杏察覺出與薛誠聲音的不同。
“誠哥哥不用在意他,他憑什么以為浮空島令非他莫屬了?”胡小杏不屑道,“以為自己的實力一直在外門弟子前十之列就高枕無憂了?
可笑?。 ?p> 陳朗笑了笑,依舊沉默。他正好歪打正著,薛誠就是一個沉悶的性子,話非常的少,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胡小杏在說,他則是個傾聽者。
“誠哥哥,你跟我來,我給你看一樣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