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夢回沙場
城和不明所以,“?。俊?p> 不就下個棋嗎?就算看出我布下的的陰招,也不用把棋子捏碎了吧。
這可是師父剛賞的奇珍棋子,有凝神靜氣之效,還特意讓我來找你手談幾局。
好東西一起分享,你還這樣對我?
但這些牢騷,城和沒敢說出來。
他剛才攔下了東傾季梵打算派去秘境的兵,雖然只是傳達師父的意思,但他心里還是過意不去。
“黎兒剛才用了禁制!”東傾季梵看到城和這幅無辜的表情,咬牙切齒,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
“是……是嗎?”城和想哭,說什么放假下棋,師父您老人家害我!
“不下了,不如你來與我這個做父親的切磋一下!”東傾季梵率先出手攻向城和。
狼狽躲開的城和:嗚嗚嗚……
秘境中的東傾黎尚且不知,她的老父親已經為她大打出手了。
她正面對著巨大的危機!
東傾黎額頭滑下冷汗,看著絲毫無損的金色骨架,她剛才用的禁制,是父親使用東傾族最高級的秘術設下的禁制,連煉神巔峰攻擊都能化解,卻只是把它震開幾步而已嗎?
據(jù)說,當初偷襲大哥的煉神強者可是直接被震碎了半個身子,一命嗚呼了……
被震開散落在血湖里的金色骨架,竟慢慢又組合了起來。
僅僅幾秒的時間,又恢復了原狀,感覺身體又被那股無形的力量控制住了。
沒有辦法了嗎?
東傾黎心中升起一抹絕望,骨頭上附著的血水滴到了她的臉上,冰涼黏膩。
只覺一股寒意襲來,眼見尖那銳的指尖就要戳到自己的眉心,東傾黎忍不住將頭向后猛地一仰,卻讓那指尖直接劃向了右眼!
避無可避,無處可逃。
“啊!”
右眼處傳來的劇痛,讓東傾黎一陣痙攣,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的眼睛!
她……還能活下去嗎?
濕熱的液體布滿了東傾黎整張臉,汩汩鮮血與生理淚水交織,覆蓋住那張絕色的容顏。
那股束縛的力量消失,東傾黎的身體無力的倒入血湖中,任由眼眶中流出的血液,與血湖中的血水相交融,周圍的血色,似乎更深了些許。
身體倒在血湖,但她的意識卻無比清醒的進入了另一個地方。
東傾黎不斷喘息著,顫抖的手覆蓋上右邊的眼睛,竟然實實在在地摸到了它。
但不斷傳來的劇烈的痛楚,卻也在提醒著她,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金色骨架竟然沒有殺了她?
心里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強大的求生欲讓她硬生生的忍受住了右眼的劇痛。
東傾黎深吸一口氣,舉目遠眺,入目是黃沙遍地,烈日高照,狂風吹起的砂石打在臉上隱隱作痛。
她身上還是之前穿的衣裳,血湖把它染成了血色,暗紅的液體順著衣擺滴落在沙地上,消失無痕。
一切的感覺都是那么的真實,就像把血湖里的東傾黎帶到了這里。
東傾黎衣服上的血水不斷地滴落,濃郁的血腥味似乎引來了什么生物,周圍傳來“沙沙”的聲音,低不可聞。
突然,沙地下陷出一個漩渦,從中竟然鉆出了一只蜥蜴首人身的怪物,向東傾黎攻擊而來。
東傾黎下意識的格擋,發(fā)現(xiàn)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把長刀,舉起長刀掀翻了面前張著獠牙的畸形怪物。
“怎么走神了?”
嘩的一聲,那只丑陋的蜥蜴頭竟然被人從中間粗暴的劈開,掉落在地,露出了后面一張長著絡腮胡的臉。
東傾黎強忍著壓下反胃的感覺,怎么也說不出話。
周圍又忽然趕過來很多人,拿著長矛尖槍等各式各樣的武器,一擁而上,熟練的擊殺著怪物。
仿佛認識東傾黎一般,絡腮胡子熟稔的拍了一下東傾黎的肩膀,“小心點!”
怪物越來越多,沒有時間讓經歷了一系列沖擊的東傾黎緩一緩,只能拿出全部的心神來應付這些撲上來的生物。
怪物各式各樣,數(shù)不勝數(shù),不僅限蜥蜴人,還有頭上長著觸角的,背生尖刺的其他怪物,它們皆是斑駁怪異的皮膚。
這些怪物無窮無盡的撲上來,長刀揮砍,不知道過了多久,東傾黎只覺得渡過了無數(shù)個日夜交替,身上沾滿了污血,腥臭的味道充斥著鼻孔。
先前反胃的感覺已經沒有了,因為東傾黎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完后,已經慢慢習慣了這些長得猙獰惡心的怪物和它們被斬開時噴出的粘液。
冥冥之中,東傾黎感覺到,她要是死在這里,現(xiàn)實中的自己一樣活不了。
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她僅靠者這股意念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終于,怪物的數(shù)量慢慢減少,日夜廝殺的眾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東傾黎雙膝無力的跪倒在地,手中的長刀刀刃已經坑洼,借著豎立的長刀撐起了上半身。
“贏了!贏了!”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
污穢狼藉的戰(zhàn)場邊緣,那些沙丘上,站了一排排粗布短衣的人們,臉上洋溢著喜色。
東傾黎看向周圍,原本戰(zhàn)場上的人類戰(zhàn)士足有上千,現(xiàn)在僅僅剩下不到百數(shù),這算贏了嗎?
之前與東傾黎說話的中年男子也還活著,他錘了一下東傾黎的肩膀:“你這個新來的小子不錯啊,我還以為你活不下來呢,這次十一天就打退了那些怪物,真是太好了?!?p> 東傾黎口干舌燥,精疲力竭的她,沒有力氣說話,也沒精力來弄清楚自己的處境。
中年男子顯然還有余力,他和東傾黎說話時湊得很近,讓東傾黎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人影竟然不是自己!
她不動聲色,恢復點力氣之后,又找了幾個人測試,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在自己的眼里,自己還是自己;但在別人的眼里,自己是另一個人,是容貌,體型,穿著都不一樣的一個壯年男子。
心里有了一種猜測,這恐怕是幻境。
但沒等她做些什么,忽然感覺自己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作為一個旁觀者般,待在身體里,看著自己做出另一些事。
在幻境里,發(fā)生什么都不奇怪,現(xiàn)在自己還能活著,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剛想著要鍛煉自己,這生死之局就立馬來臨了,真不知該說什么好……
就這樣,接下來的日子里,仿佛按了快進鍵。
東傾黎目睹著“自己”,憑借自身的才華,得到當?shù)爻侵鞯馁p識后,整合軍隊,排兵布陣,練兵秣馬,修筑城墻……當然,除了沖鋒陷陣,依舊是東傾黎親自上場。
但每次當東傾黎感覺到自己到了極限的時候,身體的控制權又成了“戰(zhàn)戈”的。
戰(zhàn)戈,是周圍的人對另一個“她”的稱呼,戰(zhàn)戈讓自己每次都在戰(zhàn)場上活了下來。
約摸五六十年,經歷了無數(shù)次戰(zhàn)爭后,戰(zhàn)戈之名響徹了整個大漠蠻荒,成為了人們心中的信仰。
有他在,怪物們沒有勝過一次,上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們十有九回,人們不再惶惶不可終日,戰(zhàn)戈是他們的守護神!
現(xiàn)在的東傾黎不用戰(zhàn)戈的幫忙,也有了足夠的能力在戰(zhàn)場上活命。
又一次大戰(zhàn)告捷后,東傾黎對身體里的戰(zhàn)戈說道:“你也感覺到了吧?!?p> 這些怪物好像在進化,智力不斷的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