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癡心錯付
老道這樣做有意義嗎?當(dāng)然有。
永遠不要小瞧女人的嫉妒心,誰也不知道,當(dāng)時的太子妃蘇靜還下了道密令。
涂韻沒有因那事入魔,便是老道的大善。
涂韻說的輕描淡寫,云君怡聽的義憤填膺。
東傾黎告誡道:“君怡,此次希國之行,我們約法三章,一,只可使用毒術(shù)不得動用蠱術(shù),二,不可冒失出手,三,不可擅自行動?!?p> “是,師父!”
云君怡磨拳擦掌,躍躍欲試。
希國作為人界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國家,因疆域之內(nèi)有眾多海域,經(jīng)濟倒是十分繁榮。
一行人直奔京都,希城。
修筑的城墻高大堅固,絡(luò)繹不絕的車馬進進出出,士兵披堅執(zhí)銳,精神抖擻的巡城執(zhí)法。
甫一入城,就聽到有人在議論:“看到皇榜了嗎?聽說皇上要為皇后娘娘建造摘星樓呢,給工匠報酬十分優(yōu)渥呢!”
“皇后娘娘真是盛寵不斷啊,陛下是個長情之人呢……”
長情?呵呵!
關(guān)于這些人的議論,涂韻付之一笑,并未放在心上,她這不是回來了嗎?
這幾年她寢食難安,不就是為了今時今日嗎?
若不是殿下,她的修為不會進步如此快,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回到這里……
涂韻感激的看向東傾黎:“這種事還來勞煩公子,多有慚愧?!?p> “涂姐姐,你可是本公子的家里人了,怎能受委屈呢,越叔,你說是不是???”
東傾黎在入城前便變換了面容,一位戴著半邊蝶翼形面具,容貌俊俏的青年公子便出現(xiàn)了。
“小公子說的是?!毙l(wèi)越也略微易容,他身著儒衫,一身書卷氣,渾身散發(fā)著溫和儒雅的氣息。
雖然不如東傾黎秘技傍身,改變的完美無暇,但也是熟人難辨。
溫文爾雅的衛(wèi)越作為暗堂之主掌刑罰審訊,他的氣質(zhì)和他的殺伐手段截然相反,誰能相信如此書生,乃暗堂閻王。
“六界有規(guī)定,上界之人不可輕易插手下界政事,還請公子和衛(wèi)先生莫要出手?!蓖宽嵵斏鞯恼f。
這是上界與下界的鐵律,三域六界共同制定。
更何況,當(dāng)初她被誣賴上的是覬覦皇位的罪行,百口莫辯,成了廢人的她,何必還要麻煩妖界的人牽扯其中。
她因殿下的幫忙,修為得到了提升,足以手刃仇人。
“莫要擔(dān)心,公子早有計策?!毙l(wèi)越溫和的解釋道,單論這整人鉆空的本事,誰比得上妖界的小霸王九殿下呢。
云君怡求知的看向東傾黎,東傾黎但笑不語,半張精致的面具覆在臉上更添一絲神秘,瀟灑的甩開扇子。
“走,跟著本公子去這里的第一教坊逛逛?!?p> “是,公子請?!毙l(wèi)越失笑,配合道。
一行四人出眾的氣質(zhì),時常引來旁人的注目,游玩間便來到了第一教坊:沁心坊。
看著熟悉的地方,涂韻內(nèi)心平靜。
現(xiàn)在的第一教坊,想必是風(fēng)光無限吧,畢竟那場婚宴上,自己的“好知音”可是身著盛裝,就坐在那席間奏樂呢。
“早就聽聞樂師紅娘的琴技一絕,本公子想來討教一番?!?p> 東傾黎提高聲線,注入靈力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在場的每一人耳朵里。
第一教坊仗著皇后的庇佑,附庸風(fēng)雅,曾放言:無論是誰都可以百金為賭注,挑戰(zhàn)教坊之人,勝則得教坊千金,輸則百金盡歸教坊。
因為皇后的緣故,千金閨秀都以得勝教坊為榮,當(dāng)然,輸?shù)氖邪司牛切╁X財最終都進了皇后的口袋。
東傾黎對涂韻點頭示意,讓她盡管上場就好。
教坊周圍此時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
教坊為此比技專門搭設(shè)了兩個臺子,四周掛起帷幕,方便那些不適宜拋頭露面,云英未嫁的姑娘。
教坊迎戰(zhàn)之人,是一位年紀(jì)輕輕的姑娘,東傾黎便道:“是不是看不起本公子的人,我們是來討教第一樂師的?”
那位姑娘有些不知所措,雙眼濕漉漉的看向東傾黎,像懵懂的小鹿一般。
這是她百用不厭的招數(shù),男人們就吃這套。
可她用錯了對象,不對,應(yīng)該是她長得還不夠驚艷,東傾黎不為所動,沒有一絲憐香之意。
“喂,姑娘!你眉毛畫的歪了!”
“呵呵……”安坐在帷幕里的涂韻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被一位俊俏公子這樣說,那位姑娘羞惱的臉都氣紅了,秀眉一皺,結(jié)果這樣反而更明顯了,那些圍觀男子們,本想討伐東傾黎,卻控制不住自己看向那對眉毛。
“這位小郎君,何必這樣為難老身的弟子呢?老身應(yīng)戰(zhàn)便是?!币轮唵螀s不寒酸的老嫗自教坊而出,向東傾黎福了福身。
東傾黎扇子一收,輕哼一聲:“快點吧,讓本公子等了這么久?!?p> 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一只腳還支起踩在了椅子上,把目中無人的小公子扮演的惟妙惟肖。
比試的過程是先由挑戰(zhàn)者展示技藝,再由被挑戰(zhàn)者出場展示,由知名的大家點評,這一過程中,觀眾們選出更能打動自己的人,把鮮花或金銀玉器投擲他所在的高臺上。
涂韻的一曲《胡笳鳴》,如泣如訴,引臻化鏡,引人入勝,眾人聽來久未平復(fù),心頭一抹哀愁難消。
此曲一出,卻讓教坊的第一樂師琴蘭大驚失色,身體忍不住顫抖。
是她來了?不可能!
琴蘭努力的平復(fù)心情,卻始終拿不出勾動琴弦的力氣。
“琴蘭,這胡笳十八拍,你練得如何了呢?”涂韻重重地一畫,琴弦激烈的震動。
對面?zhèn)鱽淼纳ひ羧绱耸煜?,就是這幾年一直存在于自己噩夢里的聲音,琴蘭猛地起身,打翻了琴架。
心生恐懼的她,不斷重復(fù)著一句話:“她已經(jīng)死了?!?p> 涂韻好似知道了她現(xiàn)在很是驚恐,惡劣一笑,“我是鬼哦?!?p> 衛(wèi)越啞然,他可依稀記得,涂家的女兒,個個是溫柔小意的閨秀。
只能說,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位名滿京都的樂師琴蘭毫無形象的跌坐再地,抱著自己磕傷的膝蓋,眼神驚恐,臉色蒼白。
帷幕里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人,趕忙翻開紗幕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