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承國女皇
這一出,讓在暗中保護(hù)知畫的侍衛(wèi)一臉震驚。
那走到門口的人,推門的手一頓,靜靜地把手收了回來。
衛(wèi)越用強大的自制力才沒讓自己表現(xiàn)出異常:殿下這一如既往的惡趣味,還是熟悉的味道。
他分神注意著那幾名暗衛(wèi)和門口,確保東傾黎不會受傷后,好以整暇地在一旁看起了戲。
東傾黎深深一呼吸,仿佛壓下了悲傷,意味深長的對知畫道:“見了你我反而放心了。”
知畫面容一陣變換,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惑:“為何?”
東傾黎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甜蜜:“你與我本來的面貌十分相似,陛下心里的,一直是我。”
知畫心里一頭霧水,臉上卻假作苦笑,神色黯然地低聲呢喃:“竟是如此?!?p> 聽了這席話的暗衛(wèi)們,只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陛下六宮清凈,就算來找知畫,也一直只是下下棋聊天的原因,竟是這個!
東傾黎悄悄的注意著他們的反應(yīng),猜想內(nèi)情恐怕與自己心中所想八九不離十,便得寸進(jìn)尺地把替身梗的女配臺詞說了下去。
“奉勸你一句,現(xiàn)在主動離開陛下,總比以后陛下把你趕走,要有面子些?!?p> 暗衛(wèi)們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出手,眼神請示他們的首領(lǐng),卻見首領(lǐng)搖搖頭指了指外面,暗衛(wèi)們往外一瞧,皆沉寂了下去。
云顯在外面聽得云里霧里,奈何女皇陛下神情莫測,他心中不免得猜想,白公子和陛下不會真的有關(guān)系吧?
“所以,你自請離去吧,我給你的藥方足以治愈你?!彪S著東傾黎話落,門口傳來“啪啪啪”三聲掌聲:“好!”
知畫聽到這聲音臉上露出喜色,可聽到那人接下來說的話,喜意盡數(shù)消失。
只聽那爽朗霸氣的女聲道:“朕的竹馬,進(jìn)了宮不先來見朕,卻來這清冷的別苑作何?”
“陛下,許久不見,不知陛下還認(rèn)不認(rèn)得出換了一張面孔的我?!睎|傾黎不答反問,眼中的笑意一直未消散,看向來人的目光帶著些許溫情。
女皇秦玥大紅的龍袍加身,玉冠高束,未施粉黛的臉上,朱唇不點而紅,聞言也未動怒。
只不過凌厲的鳳眸,在看向東傾黎時,帶著不明顯的探究,“你隨朕來?!?p> 那雙鳳眸而后轉(zhuǎn)向知畫,未作停留,聲音淡淡,“知畫,你便安生休息吧。”
這番比較,讓知畫難堪地低下頭,眼中顯現(xiàn)的狠戾與那張秀致的臉嚴(yán)重不符。
等到秦玥走遠(yuǎn),東傾黎看她離去的背影,勾了勾嘴角,俯身湊近知畫,薄唇里說出的話讓后者臉色一白:“我看你這張臉用的,也不是多么順心啊?”
東傾黎輕笑,似乎對知畫的反應(yīng)十分滿意,邁著輕快的步伐的跟上了秦玥。
“越叔你就不好奇,他從哪里得來的這張臉嗎?”路上東傾黎悄悄的給衛(wèi)越傳音,聲音中滿是興味。
“的確好奇,就不知道,我那好友知不知道這張臉被用了?!卑凑f,這秦廣王的臉可不是這么好用的,一個小小的畫皮妖哪來的本事。
一聽這話,東傾黎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意味深長地撇了他一眼。
衛(wèi)越面色不改,目視前方,仿佛看不到東傾黎揶揄的眼神。
殊不知有一個詞叫,欲蓋彌彰。
衛(wèi)越在心中無奈慨嘆:尊上,請您降罪吧!
御書房離知畫所居住的地方不是一般的遠(yuǎn),徒步要走十幾分鐘。
看來秦玥對知畫也不是多么上心啊……只不過是后宮里唯一人,手下人就區(qū)別對待了。
作為承國第一位女皇,秦玥上位以來勵精圖治,勤政為民,慈德昭彰,并不輸于承國之前的任何一個皇帝,堪稱一代明君。
“你是何人?”秦玥坐在皇座上,氣勢強大。
東傾黎身上的一股氣息悄無聲息的的纏上秦玥:“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女皇陛下把我當(dāng)作何人。”
那只未被面具覆蓋的眼睛慢慢褪去了本來的顏色,漸漸的,秦玥的目光沒有了焦距。
“你不是他?!?p> 她遣退左右,包括暗中的人,御書房只留下了東傾黎與衛(wèi)越。
自顧自的說起了從她成年起便日夜都做的夢。
夢里的她,生活在一個開滿紅色的花的地方,還有一個她愛的人,但是,有一天那個人忽然消失了,她到處都找不到他,再然后她病了,在彌留之際,她看到那人回來了,抱著她哭了很久……
“我要是沒有遇見過他就好了,你說,他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干什么?”
秦玥無神的眼睛看向東傾黎,如渴求答案的稚子一般想要個解釋,卻不知,臉上的清淚已經(jīng)出賣了自己,作出了回答。
臉上的淚水被人溫柔的拭去,東傾黎走近秦玥,將她攬入懷中,溫柔以待,“因為悔恨……”
這“憐我憐卿”一幕看得衛(wèi)越不自在,干咳一聲撇過頭去。
把人弄哭后,罪魁禍?zhǔn)讌s能毫不愧疚的上前安慰。
他覺得,殿下能惹那么多女子傾心,還挺有道理的。
“所以,玥兒還記得他的名字嗎?”東傾黎輕輕拍打著秦玥的背。
“他是……他是誰呢,他到底是誰?”秦玥面容上顯現(xiàn)出痛苦的神色,好似陷入更痛苦的回憶。
東傾黎臉色未變,安撫道:“玥兒再想想,一定能想起來的?!?p> 一點也看不出方才她憐香惜玉的影子。
衛(wèi)越:……
我收回之前的想法!
最后實在是問不出什么來了,東傾黎有些惋惜:“沒吃到大瓜。”
雖然不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但衛(wèi)越還是莫名其妙的懂了東傾黎的意思。
低聲道:“殿下莫失望,秦廣王剛剛給屬下傳音,邀我們一見?!?p> 東傾黎有些喪氣的臉?biāo)查g變得明媚,“走,我們快去!”
她把意識昏沉的秦玥,輕輕地靠在了椅子上,紅色的瞳孔漸漸恢復(fù)正常。
一手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聲音帶著磁性:“玥兒,你有些累了,睡去吧。”
衛(wèi)越撤去結(jié)界,兩人沒有驚動任何人的離開了。
徒留秦玥在房中悠悠轉(zhuǎn)醒,只記得把白黎叫來后,自己忽然睡意朦朧,原來讓人離開后,自己竟睡著了嗎。
但心里始終覺得不對勁,于是叫來護(hù)衛(wèi),護(hù)衛(wèi)卻說,她把他們遣出去的前腳,后腳白黎二人也走出來了。
即使心里孤疑,秦玥也只得說服自己,小憩之后,這幾天的疲意盡數(shù)襲來,叫人泡了杯濃茶,繼續(xù)伏案處理政務(wù),一時間忙的忘記讓自己頗有興致的東傾黎了,待再想起便是隔日了。